“我有什麼缺陷?”李昂指着自己的鼻子,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來。
風清揚一撫須,喘了口氣道:“小子,你這一身的武功老頭子我也不得不佩服,就在剛剛,無論是拳腳,腿法,指法,還有一開始的劍法你全都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一般人想要把一門功夫琢磨到你這地步少說也得七八年的光景,可你才這般年紀就已經精通這麼多的武功,殊爲不易啊!”
李昂聞言倒是笑道:“師叔謬讚。”
李昂還打算謙虛幾句,豈料風清揚話鋒一轉居然語氣嚴厲起來。
“可是你練得最好的劍法尚且不能打敗敵人,你這其他武功,難不成比你的劍術還要厲害嗎?”
“我.......”李昂一時語塞,頓時說不出話來。
風清揚一嘆道:“別說是外家功夫,拳腳兵刃,就算是內裡煉氣的法門,你也修行了不止一家吧,外是混元勁,但是還摻雜了其他的玩意吧,根底甚至都不是華山!”
李昂一驚,暗道“薑還是老的辣啊,自己和風清揚交手也就一開始運用了內力,但是他居然把自己的老底探的一乾二淨。”
忙道:“風師叔,其實我.........”
風清揚一擺手,繼續道:“我也不想管你的來歷,但是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爲了華山派好,我老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華山的興旺,這細枝末節我也不想理會。”
李昂低下頭來,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是假的,別說風清揚恐怕嶽不羣也是心裡有數,只不過自己身懷華山派的傳承不假,加上一直看不出有什麼壞心思才被接納。
風清揚卻又按過不表,說起其他:“你的內力雖然都份屬道家也卻是上乘的內力,但是羣龍無首,沒有一個能夠統領一切的龍頭,你這樣修煉下去遲早要出問題!”
“風師叔,我該如何是好呢?”李昂知風清揚既然點明,一定是願意指點,是以連忙追問。
風清揚搖搖頭道:“簡單的很,一是廢去其他的內力,但是也不容易,二是找上一門能夠兼容幷蓄統御所有內功的上等神功,以我這糟老頭子的見識,恐怕也只有易筋經能夠做到,另外就是本門的紫霞神功,但是這法子見效太慢,至於三嘛,就是你能以現在的這些武功爲根基自創一門內功修行法門,到時候所有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只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又何其難也!”
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昂,風清揚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你還年輕,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去解決,慢慢想吧!”
說罷風清揚起身欲走,李昂連忙攔住風清揚,誠懇道:“風師叔,您這番金玉良言讓我受益良多,可是我們華山派還有多少的弟子需要您的指點,既然您都能不吝指點於我,爲什麼不能回到華山派指點指點其他人呢!”
風清揚的確是心灰意冷,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本是輕財好施,慷慨任俠之人,對原來嶽不羣這種道貌岸然一本正經之輩,是一百個看不順眼。卻沒有想到自己變得消沉落寞,沉浸在無盡的悔恨自責中,嚴謹端正的嶽不羣卻是撐起華山中興的重擔,一步一個腳印,把近乎滅派的華山又拉扯了回來,再次屹立在江湖之中。
他風清揚再桀驁不馴,心中也知道嶽不羣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爲他殺掉不少不懷好意的試探者,否則嶽不羣和華山派勢力最爲微弱之時,只怕已經被其他勢力,滅掉,哪還有今天“華山君子劍”的威風。
但幾十年的積鬱,哪裡是一句話就能說開的?風清揚心中意動,但是此刻卻決計不會答應下來,只是冷笑。
就在此刻,林邊忽的傳來聲響,李昂風清揚都是武功高深之輩耳聰目明,自然聽出是有人過來,風清揚冷哼一聲道:“老夫不和你多費口舌,要我回去華山此事休要再提,不過老夫平常最愛在這東峰之中閒逛,要是看見有人把華山派的武功使得亂七八糟,我肯定會氣的睡不着覺,非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說罷一個閃身沒入林中,李昂眼望他瘦削的背影飄飄融入樹叢,在後山隱沒,身形如電,也是迅捷非常,當下大笑道:“多謝風師叔!”
心中卻道“原來是個死傲嬌,不過以後這裡要變成我們華山派的練功場了!”
到了此處仍舊是不肯承認迴歸華山,但是以後只要是華山派的弟子來這邊演練劍術武功,他這個太師叔自然會指點一二。
“師弟.....”
遠遠就聽見了嶽不羣的聲音,李昂連轉轉過身,整了整身上的灰塵泥土和樹葉,高聲應道:“師兄,我在這呢!”
卻見嶽不羣踏步來在李昂身前,少見的露出焦急神色,問道:“衝兒所言,是真是假?哪位風.........風師叔他.........”
李昂忙點頭道:“自然是活的好好的,方纔還教訓了我一番呢。”
嶽不羣又道:“那你可曾留下風師叔?”
李昂搖搖頭,說道:“風師叔來去如風,我自是留不住,不過師兄你放心,風師叔礙於面子不願意搬回華山“太華堂”居住,但是他已經答應我會時常來這片樹林看看晚輩弟子練功,會好好指點,我相信風師叔還是心繫我們華山派的,只要我們繼續努力,一定能夠讓風師叔重回華山派!”
嶽不羣面色微變,但是還是點點頭,這位風太師叔的威名他當年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只不過他到底是劍宗的前輩,這位師叔的出現,對現在的華山派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啊!
隨後李昂細細的將整個事件的全過程給說的一清二楚,嶽不羣全程嚴肅臉,直到聽到最後風清揚留下的那一句話,嶽不羣嘆道:“風師叔他老人家..........雖是劍宗的高手,但到底是我華山派的人吶!”
隨後嶽不羣正色道:“師弟,那思過崖上?”
李昂點點頭,一樣嚴肅道:“的確是五嶽各派的劍法,只怕有些已經失傳了,若是處理得當,當是我華山復興的契機!”
嶽不羣與李昂對視一眼,立馬動身前往思過崖。
兩人輕功高明,很快就趕到了思過崖前,此刻令狐沖已經不在,無半點活物氣息,不過等到嶽不羣見過石刻之後便是以他的城府都不禁露出喜色,可見這石刻的重要性。
兩人商議之後決定暫時隱瞞下石刻之事,將思過崖列爲華山派的禁地,由於石刻是令狐沖發現的算是一功,也就免去了他的面壁之罰。
嶽不羣甯中則,還有李昂三人連夜抄錄了石刻之中的各派劍法以及所謂的pò jiě執法,然後重新封住石壁。
其他弟子對發生了什麼事都是一腦袋漿糊不明所以,只是思過崖本來就是罰人思過的地方,少有人去,此刻成了禁地,更是無人擅闖。
倒是令狐沖免去責罰之後甚是活潑,而一衆華山派弟子也知道了在家門派裡頭還有一位前輩高人,時常在東峰樹林中現身指點衆人武功。
聽林平之說起那位風太師叔似乎偏愛令狐沖一人,老是給他開小竈,現在令狐沖的武功劍術又上漲了一大截,而其他弟子也是都有進益。
李昂心知這也許是風清揚還是把獨孤九劍傳授給了令狐沖,心中倒也沒有什麼嫉妒或者其他想法,因爲當初風清揚指點的問題還在輪繞着他,難不成自己真的學的太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