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老闆，視頻怎麼回事？爲什麼六神仙發佈的合拍內容有改動。”
我努力剋制自己的語氣，雖然心裡有底，很可能被他們擺了一道，但我現在還不想撕破臉。
“江先生，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是把你發給我的視頻直接轉給了六神仙，具體情況，你可能需要去問他。”
我匆匆掛了電話，又給六神仙打了過去。
“喂，六神仙，你剛剛發佈的視頻爲什麼改動了內容。”
“江經紀人，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嚴格按照合同內容辦事。”
“你們處理視頻，我只負責發視頻，我怎麼會改動呢？”
“視頻是你發給李老闆，李老闆再轉給我的，要是有問題，源頭也該在你那裡纔對。”
行，有種，你們倆給我踢皮球是吧！
“六神仙，我告訴你，你發佈的版本，跟我手裡的版本不一樣，我要求你現在立刻馬上撤銷視頻！”
“否則，咱就按合同上的違約處理！”
“好啊，不就是三倍違約金，我給。”
六神仙氣定神閒，隨後繼續補充道：“不過我也提醒你，我和李老闆手裡的視頻是同一個版本。”
“至於你手裡的不同版本，是不是你後面自己改了，想故意訛我的違約金，就不得而知了。”
電話那頭已經匆匆掛斷，而我已經火冒三丈。
“他大爺的！”
我立馬撥了回去，卻發現兩個人的手機都是佔線。
我氣得一腳揣在沙發上。
“操你大爺！李港，六神仙，你們給我等着！”
我將原視頻發佈到抖音上，並做了簡單的文字描述。
不一會兒，評論就已經過萬。
其中不乏討論我和六神仙賬號視頻的不同之處。
我都一一耐心解釋。
這鍋，六神仙必須背上！
下午的時候，我和六神仙兩個賬號上的評論已經越演越烈，甚至出現兩方粉絲相互攻擊的情況。
我們倆的兩個版本視頻同時霸佔了抖音熱搜以及視頻推薦主頁。
上百萬的評論以及上千萬的點贊，讓我和六神仙的抖音號得到了極大的曝光。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負面影響。
不少合作商已經給我通過電話，對我們的賬號安全表示擔憂。
但我都一一安撫，這點風浪算什麼，大風大浪還在後面！
既然這一波輿論暴風雨來得這麼強烈，那麼趁機開直播，便是完美的契機。
“喂，阿凱，抖音上的情況你都看到了嗎？”
“文山，我剛剛纔看到，正想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
“看到了就好，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收拾收拾，我過去給你錄個視頻，告知大家傍晚六點半開直播，將揭秘視頻背後的真相。”
“阿凱，這件事已經很多人在關注，只要我們開直播，直播間裡一定會涌入大量的粉絲和吃瓜羣衆。”
“但你不要慌，坦白心思說實話就好，他們是理虧的一方，咱不虛場子。”
“好，文山，我都聽你的。”
掛了電話，我將原視頻的製作時間，製成時間，成品視頻，以及發送郵件的時間記錄都錄製成視頻保存到U盤。
“想借我炒作，也不看看我是誰！”
收拾妥當，我奔赴阿凱家。
雪白的牆壁上掛了一塊簡單的背景布。
背景布上是一處人間仙境，在仙境中佇立着一位仙子。
布雖然看着廉價，但看得出阿凱對首次直播還是很看重。
一身隆重行頭的阿凱在鏡頭前正襟危坐，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苟。
淡得幾乎看不見痕跡的輕薄妝容，讓阿凱比平日裡看起來帥氣了不少。
還是那句話：“人靠衣裝馬靠鞍，醜逼也能變男神！”
“阿凱，今天這身兒是你最貴的裝備嗎？”
“嗯，文山，還行吧？我是不是看起來帥了很多？”
“帥是帥了一些，但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用平時古裝小視頻的裝扮做直播。”
“今天不是澄清視頻風波嗎？我覺得穿現代裝要好一些。”阿凱對自己的造成很滿意，在鏡頭前看了又看。
“那行吧，我們開始錄視頻。”
鏡頭裡，十級美顏加持，阿凱變身霸道總裁範兒。
“親愛的粉絲們，吃瓜的羣衆們。
大家下午好。
針對抖音上我和六神仙的視頻風波，我將在今天傍晚六點半，開個人首次直播時，爲大家詳細揭秘兩個視頻背後的真相。
屆時，還請大家移步我的直播間。
視頻背後到底隱藏着怎樣的商業黑暗？
我的直播間，與你不見不散。”
反覆錄了三四次，阿凱終於記熟臺詞，視頻錄製完成。
由於是一個通告視頻，不需要剪輯什麼。
所以簡單修飾之後，就能直接投放到抖音上。
上個廁所出來，我再次打開抖音，已經有了幾千條評論。
再看我們的粉絲，經過一下午的輿論發酵，已經飆升至五百萬。
而六神仙那頭，也是“受益匪淺”，從原本的一百多萬粉絲，暴漲至三百多萬粉絲。
目前來看，這場視頻事故，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但我不愛跟這種人雙贏。
想從我這裡獲利卻不給我好處，那我只能背後下“黑手”！
簡單晚飯過後，我給阿凱補了妝。
鏡頭已經準備就緒，燈光也已經調好，所有的證據和資料都擺放在了桌上。
現在，靜待直播時間地到來。
牆上掛鐘的指針“滴答滴答”走着，周圍陷入一片寂靜，我的心跟着有了幾分緊張。
阿凱臉部僵硬。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別緊張，我就在你旁邊，離開了鏡頭，走在街上，別人也認不出你，等下照着稿子的念就好，放輕鬆。”
阿凱衝我點點頭，眼睛死死盯着牆上的掛鐘。
六點二十。
六點二十五。
六點二十六。
六點二十七。
……
六點三十！
“開始。”
我點開了直播，幾乎是一瞬間，房間裡涌入了大量賬號。
有一些進了房間的人則統一刷起了攻擊和侮辱性的言語。
水軍，黑粉，想不到來得這麼快！
當阿凱準備說話的時候，我發麪屏幕竟然卡住了！
打臉時刻，怎麼能掉鏈子！
畫面定格在剛打開直播那一會兒，後面就沒再動過。
刷屏的黑粉也刷不動屏了，我趕緊給抖音後臺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對方很快回復我，說是涌入房間的人太多，直播系統已經崩潰，修復需要半小時。
沒辦法，人氣高。
就跟那些頂流明星公佈戀愛一樣，直接把老牌圍脖系統給整癱瘓了。
足以見得，大家對這件事情的關注和好奇。
不論怎麼說，這件事即便最初對我們是壞事。
但經過一番發酵，情勢已經發生了逆轉。
我和阿凱，終會是最大贏家！
“阿凱，系統已經修復好，我將重新打開直播，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阿凱點點頭，語氣淡定了不少。
“好，你清清嗓子，我倒數到一，就點開直播。”
“咳咳。”
“三，二，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