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因爲溼地公園的保安,他端着一個茶杯站在沐川和安塵的面前跺着腳:“雖然這裡是向外開放可以辦任何聚會的,但是這裡的清潔是要你們自己負責的,昨晚上你們在這兒鬧了一晚上,今天天都亮了你們應該給我好好收拾收拾了!”保安的嗓門特別高,不過要不是他這樣的高嗓門沐川和安塵到中午都應該還在睡夢裡。
“保安大哥,這裡清潔我們負責,等我們睡醒了再負責行不行?這酒勁還沒退人還沒睡醒的怎麼幹活?”安塵的聲音懶洋洋的,還帶着宿醉未醒的低沉和沙啞。
“睡覺回家睡去,誰來逛公園是爲了看你們睡覺,快給我收拾好了回家呆着去!”
“一百塊,你來收拾。”
“你把我當保潔阿姨啊,一百塊。”
“那就兩百塊。”
“三百塊,三百塊我就不用你們收拾。”
“保安大哥你倒是會做生意啊,收拾個草坪三百塊,哥幾個隨便撿撿都能收拾乾淨的地方要三百塊!”安塵的意識瞬間像是清醒了一樣,從地面上彈了起來。
“那你叫你哥幾個收拾去吧。”
“三百塊給你。幫我叫輛出租車。”安塵用中指和食指夾着三張百元大鈔遞到保安面前,又毫無氣勢的癱軟下來,繼續睡了。
安塵是一個表面看起來很不正經的男孩子,再加上自己家裡條件的優越,他的生活精彩得不得了,雖然沐川家境沒有安塵好,但是憑着他自己的努力現在的生活的條件也不比安塵差。沐川和安塵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無數少女眼中的風景,身姿挺拔長相帥氣,而且二十七歲已經不再是輕狂的年歲,沉靜下來的臉上會透露着一絲成熟。他們的樣子乍一看會特別的相似,但是是不是女生真的會喜歡看起來壞壞的男生,安塵總是有着數之不盡的女生簇擁着。
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覺自己的身體莫名其妙的一震,沐川和安塵都醒了,倦容爬滿了他們的臉。
“我們怎麼在車裡啊?”安塵拍着自己凌亂的頭髮看着沐川。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現在才醒。”沐川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司機,“師傅,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我都不知道你們要去那裡我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裡。”對比起沐川和安塵,司機師傅的聲音可謂是中氣十足,特別的粗礦洪亮。
“你這話,我怎麼感覺,聽不懂。”安塵瞪着眼睛。“師傅,你先告訴我,我們兩個是怎麼到你車上的?”
“我把你們兩個拖上來的,你們看着瘦,可都不輕。”
“你幹嘛要把我們兩個拖到你車上來?”
“一個保安讓我去溼地公園把你們兩個拖上車,還告訴我說,他不知道你們的地址。”
“師傅你不知道要送我們去哪你也敢把我們拖上車啊。”安塵驚訝的看着司機師傅紅光滿面,帶着無數胡茬的側臉。
“這不保安說你們有錢,讓我載着你們到處逛好了,等你們醒了再問你們要車費,可以賺一大筆。這樣的好事我怎麼可能放過呢。”
“我的媽呀,師傅你載着我們逛了多久了!你馬上停車!就停這路邊!快點!”安塵的聲音瞬間暴漲了好幾十個分貝,把司機師傅和沐川都震得愣了愣。
一個急剎車後,車穩穩地停住了,司機師傅拉起手剎轉過身:“那,自己看,我沒有坑你們錢啊,我確實載着你們逛了很久,車費**上都有,五百六十八,給你們砍掉個零頭,五百六。”
“師傅,如果,我們兩個,跑了,你說,你,會不會,報警啊。”
“不會啊,我們頭頂就是兩個攝像頭,警察看得到。”司機師傅經驗老道的指了指車頂。
安塵還想和司機師傅爭辯些什麼,但是沐川手裡的錢已經拿到司機師傅面前了。然後在安塵還沒開口說話之前,就已經被沐川拉出了車外。
車外是一個商場,沐川和寒月來過這裡,好像來過三次,每次來寒月都喜歡喝四樓一家咖啡店的奶茶,她喜歡坐在離櫃檯最近的座位上,她說她喜歡看櫃檯裡的服務員做飲料的樣子,她喜歡他們拿着各種精緻的器具,往各種精緻的杯子裡倒咖啡。她喜歡聞咖啡的味道但是不愛喝咖啡,因爲太苦。
走進商場,沐川帶着安塵去了四樓,坐到了上次和寒月來時坐的位置,點了兩杯在這裡很少有人會喝但是寒月喜歡的奶茶。
“我和寒月來過這裡三次,第三次來的時候,從三樓上來四樓的扶梯正在維護,她就沒有上來,她討厭爬樓梯,她寧可排隊等半個小時的電梯她也不願意爬一層樓梯,我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你習慣了不就好了。”
“怪癖?明明半分鐘可以解決的事情非要花半個小時。”
“我認識過吃飯一定要坐在沙發上的,換個椅子她就吃不下飯的。也接觸過睡覺的時候一定要在枕頭下面放本書的,不然就不想睡覺。什麼走路要兩步快一步慢的,錢包裡的每張紙幣一定要折起來一個角的,喝水的玻璃杯要用牛奶泡過的。我只能說你閱歷太少了,見多了就不奇怪了。”
“那夢罄有什麼怪癖?”
“她喜歡用筷子粗的那頭吃飯,你覺得算不算?”
“我覺得我應該買杯奶茶去看看寒月。”
“你昨天不是還對天盟誓要和寒月分手嗎,那現在還要去看她幹嘛?”
“畢竟還沒分手,我去看看她,你自己溜達玩了早點回去,到時候你媽覺得你消失了又要賴我家來了。”說完沐川就站起身朝着櫃檯走去。
“我知道你們還沒分手,但是你既然決定要和她分開,那你就不要再讓她感覺到你的好,果斷一點,要分開就要做到無情。”
無情,話語最後的這兩個字狠狠地戳進了沐川的心裡,他怎麼可能做到無情,那麼深的愛,那麼久的牽絆,怎麼可能說無情就可以做到無情的。寒月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接受得了自己瞬間的轉變,瞬間就對她無情。
沐川背對着安塵搖了搖頭,然後在櫃檯買了奶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