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天剩下的法酒都賣完了。只是看着巫主你這幾天修煉巫術似乎很忙，所以沒有敢打擾你！”
說起這法酒的事情，這公離喜上眉梢：“總共賣了一百萬多錢！”
陶小吳嚇了一跳：“這麼多？”
粗略的按照剩下的酒水五十斤，賣了一百萬錢來算，這一斤酒水的價格就達到了兩萬。
而這些酒水，陶小吳是用稻米所釀造。
在這個類似於秦漢時代的世界裡，稻米並不是人們所吃的主食，價格並不太高。
衡陰這裡雖然不產稻米，因爲運輸的關係，價格稍微高了一些，一石也就不過三百多錢而已。
一石是一百二十斤，陶小吳上次釀酒，也就不過用了三石左右的稻米。
也就是說成本也就一千錢左右！
這利潤是多少來着？
一千倍！
算明白了這一點，陶小吳的眼皮子直跳。
“縣中最好的醇酒一斗也才五十錢左右吧？”陶小吳忍不住問道。
一石等於十鬥，也就是說衡陰縣最好的醇酒的價格也就不過五百錢左右。
自己釀造的這酒，居然能夠賣出兩萬錢來！
這是怎麼辦到的？
又是那些土大款，會買這麼高價的酒？
面對陶小吳的詫異，那公離不以爲意的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酒，是玉液，是供奉祖先，取悅神靈的法酒！”
一句話讓陶小吳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般賣法，難怪了！
從遠古以來，酒是祭祀時的必備用品之一。
在上古時代，巫師施展巫術，進行各種活動，都要用酒。
巫和醫在遠古時代是沒有區別的，酒作爲藥，是巫醫的常備藥之一。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
祭祀活動中，酒作爲美好的東西，首先要奉獻給上天、神明和祖先享用。
甚至對祭祀用酒有明確的規定。
如祭祀時，用“五齊”、“三酒”共八種酒。
所謂的祭酒這種官職，最初就是做這個的！
這般世界的人講究事死如事生，對於祖先神靈的祭祀最爲重視不過。
而對於祭祀的用酒更有着極高的要求。
講究要用玄酒，所謂“酒醴之美，玄酒明水之尚，貴五味之本也。”
就是越乾淨清澈的酒越好！
而偏偏這般時代，都是黃酒果酒之類，偏偏過濾技術又不過關，得到的酒水有着大量的懸浮物質。
就算是皇家祭祀所用之酒水，也只能不惜成本的一遍一遍的過濾。
哪裡比得過這蒸餾酒的清澈度？
巫裡這裡流出的法酒，是巫裡這一脈在衡陰附近有着極大名聲的巫師流出，其酒水又是前所未見的乾淨清澈，宛如泉水。
自然得到衡陰上下大族的追捧！
其實，在陶小吳想來，按照世人對於祭祀的重視程度，就算是一般的家族，恐怕也會咬緊牙關，花幾萬錢，買上一兩斤這法酒來祭祖的。
也難怪能夠賣出這麼好的價錢來！
陶小吳心思電轉，已經開口吩咐，道“這釀酒之法一定要保密，不能傳出去。還有這酒不要釀太多，一個月有着一兩百斤就足夠了！”
公離微微愕然，釀酒之法保密這自不用說。
但是在他想來，這酒水如此值錢，肯定是要多釀一些，多賺點錢纔是，爲什麼反而要少釀造？
“物以稀爲貴，這酒多了，價格自然也就跌下來了。再說，這酒釀造的多了，也就不好保密了！”
陶小吳想起沒有穿越之前的商業手段，淡淡的說道。
其實，他還有着一重隱憂。
少釀造一點，一個月有着一百多萬錢，一年就有着上千萬錢。足夠他修煉，和巫裡所用了！
若是再多，有着幾億錢的收入，甚至幾十億錢，怕是憑藉巫裡的震懾力，也都保不住這酒水了！
黃橙橙的銅錢，足以耀花任何人的眼目。
陶小吳清楚的知道，在這樣的古典世界，真正的大商人，大權貴，萬一盯上了這塊肥肉，可不會和他們講什麼規矩。
聽着陶小吳的解釋，公離倏然而驚。
暗道自己活了這麼大年紀，也差點財迷心竅，還沒有巫主看得長遠清楚，實在是太過不該！
心中暗自慚愧，對於陶小吳也隱約佩服起來。
卻又聽到陶小吳說道：“此酒釀造之法十分困難，更是要用上巫術，釀造不易，產量有限。就這麼對外面說吧……”
相信這種事情扯上巫術，應該能夠最大限度的打消貪婪！
公離肅然應命，又道：“至於保密的事情，我去和邱遠說一聲！”
陶小吳微微點頭，由邱遠來抓保密的事情，足以讓人放心。
事實上，當初陶小吳釀酒的時候，雖然工藝上並沒有隱瞞。
但是其中許多關竅的地方，也沒有多做講解。
那時候，誰都懷疑陶小吳的這法酒釀造的出來釀造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製造酒麴的法子，卻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若作酒醴，爾惟麴櫱。
釀酒最爲關鍵的一步在於製造酒麴，許多穿越者穿越過去，搞出蒸餾器皿就想要釀酒，簡直是和開玩笑一般。
要知道釀造白酒，通常需要大麴！
當然用小曲的也有，不過小曲酒可是和大麴酒無法相比。
最爲關鍵的是，這般世界連釀造白酒的小曲也都沒有。
還是陶小吳親手配製的藥物，製成的酒麴。
當世雖然也有着酒麴，但是那些酒麴多是麥曲，糖化率和酒化率都不高。會非常廢料，並且釀出來的酒度數不高！
其實陶小吳上次釀造的也是小曲酒。
因爲小曲酒的發酵時間並不太長，差不多一個星期也就夠了！
陶小吳打算下一步，增加技術壁壘，將大麴弄出來。
一般來說，小曲的模樣差不多都是比鵪鶉蛋還要小的圓球。
而大麴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塊塊的磚頭，因爲曲塊大能更好的保存微生物。
大麴裡的微生物比麥曲、小曲中多了很多。
而且除了糖化能力、酒化能力強之外，大麴還能產香。
事實上，白酒之中特殊的香氣，其實就是大麴發酵的味道！
也是爲了能夠更好的產生這種香味，大麴酒往往需要發酵一個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