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晴天從懷裡拿出了那張便籤遞給弗里曼,然後道:“這是安迪的女兒送給他的,那房間裡有很多安迪和他女兒的合影。我剛纔詐說海倫是他女朋友,他居然沒有反駁。”
“哦?你怎麼確定是女兒?”弗里曼問道。
郝晴天笑着道:“在那種地方做警衛的人是很被人瞧不起的,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怎麼可以找一箇中年頹廢的警衛做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合影,那女孩幾乎都是橫坐在安迪大腿上的,這種姿勢應該是女兒更常用的吧。”
“另外,研發區的人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麼友誼,所以這個安迪一定是假的,很可能他先冒充克勞森進入研發區作案,然後挾持安迪逃走。在殺死安迪後又僞裝成他的樣子躲避追捕。但是他又沒戴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這點很奇怪。”
聽完郝晴天的話,弗里曼點頭笑了下,然後道:“看來局長決定重用你是有理由的,我也在他的房間裡留了竊聽器。”
說着,弗里曼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匣子,連同一副耳機一起遞給郝晴天。
隨後,弗里曼拿出電話。
“監視安迪的一舉一動,他有任何行動立刻告訴我。”顯然他的電話是打給那幾個D級賞金獵人的。
郝晴天戴上了耳機,但耳機裡面只傳出電視的聲音——新聞頻道!
監視和堅聽的工作都安排完畢,接下來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弗里曼準備回分局,而郝晴天則決定去總局的拘留所看看克勞森。
距離開庭還有六天,克勞森不被允許保釋,所以只能待在拘留所裡,還好他在裡面並沒有被欺負——起碼看克勞森的樣子這一天過的還算不錯。
郝晴天把一天的調查情況告訴了克勞森。
克勞森並沒有提出什麼新想法,只讓警察把他的電話交給郝晴天,因爲之前曾經拜託墨西哥區的獵人調查些天外飛來物目擊事件,所以需要郝晴天隨時可以接到電話,瞭解調查結果。
確定克勞森暫時不會出事後,郝晴天便離開了總局,開車返回了克勞森的家。
整個房間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整潔乾淨,完全被翻得亂七八糟,這一幕也讓郝晴天想起了希蒂亞戈家中的情形。
郝晴天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立刻給弗里曼打電話,詢問他們上午在克勞森家搜查的情況。
而據弗里曼所說,他們搜查之後又將房子恢復了原貌,畢竟克勞森也是自己人,不可能爲了找東西就毀了他的家。
所以,目前的狀況只有一種可能,神秘組織又盯上了克勞森的家。
那麼,他們接下來應該還會對克勞森家中出入的人下手!
就在郝晴天還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製造些誘餌,引那些傢伙上鉤的時候,突然窗戶玻璃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幾個鐵罐子從窗口飛進了房間。
隨着一聲清脆的爆破聲,屋子裡瞬間閃出數道劇烈的白光。
閃光彈!
郝晴天頓時感到頭暈目眩,眼前幾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緊接着,一樓正門、窗戶、還有2樓上都傳來了門窗被衝破所發出的聲響。郝晴天的眼睛雖然還沒有恢復,但耳朵卻聽得清清楚楚。
起碼有10個人藉着閃光彈的掩護衝進了克勞森的房子,而且這些人訓練有素,絕不是普通人。
郝晴天本可以黑化恢復視覺,然後輕鬆幹掉這幾個人,但他突然靈機一動,決定任由這些人行動。因爲他們既然是用閃光彈而沒用炸彈,就說明他們想要的是活口。而與其把這些人生擒,再逼得他們自殺,還不如被他們抓住,也許能找出一些破綻。
於是郝晴天任由眼前殘像閃動,頭暈耳鳴,只拔出雙槍象徵性地開了機槍。
不過很快幾支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把槍放下!”一個男人的聲音命令道。
郝晴天照辦,並將雙手舉過頭頂。
突然,郝晴天感覺後頸捱了重重一下,感覺應該是有人想用槍托把他打暈。郝晴天的身體實在是太結實強壯了,雖然那人下手很重,但還不至於把他打暈。
但郝晴天並不想再多挨幾下,於是立刻裝暈,爬倒在了地上。
“目標已擒獲!”依舊是剛纔那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在進行回報。“是!立刻帶回營地!”
那男人聲音剛落,郝晴天便感覺頭上被人套上了什麼東西——大概是布套之類的東西。他的手也被人反綁在身後,然後被擡了出去。
“咣噹”——應該是被扔進了車裡(這些傢伙還真夠狠的,居然用扔的!)接着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郝晴天稍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眼睛雖然已從剛纔的閃光中恢復了過來,但眼前卻一片漆黑。
看來是怕我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帶到哪,不過這絕對是多此一舉,就算讓我看,我也不知道哪是哪!郝晴天心裡暗想道。
車開了大約1個多小時,周圍漸漸變得安靜。又過了一會,聽聲音像是進入了一個空蕩的大倉庫一樣,而且還能聞到一股魚腥味。
終於停車了。
“咣”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郝晴天感覺自己又被擡了起來,然後被人放到了一張椅子上坐好,全身連同手腳全都被繩子綁在了椅子上。
最後,一直套在郝晴天腦袋上的東西終於被摘了下去,但並有強烈的光刺激他的雙眼。
郝晴天將耷拉的腦袋慢慢擡起,同時慢慢睜開了眼睛,裝出一副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樣子——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扮豬吃虎嗎?
這裡確實是個大倉庫,倉庫的大門都緊緊關閉着,連透氣窗也都用鋼板封死了。倉庫的角落只有零散的幾個集裝箱,但並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或許根本就是空的。
在郝晴天左邊不遠處停着一輛小貨車,看起來像是搬家公司常用的那種。另外還有一輛貨櫃大卡車停在倉庫之中。
郝晴天自己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這大倉庫的正中間,他試着動了下身體,但完全動不了,那椅子似乎是專門爲了捆人所準備的,四條腿都已經固定在了地面上。
最後,郝晴天才把目光從“物”上移開,轉移到了“人”上。
有十幾個穿着米色工作服,帶着有檐工作帽的男人站在他身前,在其中還站着一個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裝的男人。
如果不看他們手裡拿着的槍,但說他們的造型,估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食品加工廠的工人外加一個業務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