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往炭爐里加了些炭材,白倩才擰了熱巾子給秦燁淨面擦身。
秦燁很配合白倩手裡的動作,只要不牽扯到傷處,什麼擡手了、側身了、彎起小腿了,他都儘量給予白倩方便。
“啊小心你的傷”白倩驚道。擦完身,她正給秦燁穿中衣,秦燁伸手一個大力竟將她抱躺在了牀上。
“還生氣不?”秦燁直勾勾地盯着白倩問。
秦燁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本就對白倩傾心不已,現下的情形又如此曖昧,他不衝動纔怪。
“不生了,你小心別扯到傷處”白倩趕緊答道,也不敢掙扎,生怕秦燁扯到了傷處。
“嗯,那你別動。”秦燁講起了條件。
“好”白倩應得很乾脆。她知道,即使現在秦燁身上有傷,但只要秦燁堅持,她依舊只能躺在牀上。
“要不是我捱了打,你會氣到什麼時候?”秦燁邊說邊撩起一縷白倩的頭髮放到了鼻下。
“我沒生你的氣。”白倩嘴硬地說道。
“呵呵,不愛說真話的丫頭。”秦燁輕笑道,口裡吐出的熱氣惹得白倩覺得耳窩處癢癢的。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耳朵,一條溼軟的舌頭趁機就舔上了她的手背。
死秦燁,都保證說不越舉了,現在又把舌頭伸這麼長意識到秦燁的舉動後,白倩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將手縮了起來。
“別怕,我就只想親親你。”怕白倩生氣,秦燁忙抓住白倩的手解釋道。
“我替你捱了打,身子也給你看光、摸光了,咱倆以後就是相好的了。”秦燁有些忸怩地說道。
“噗嗤”白倩沒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不準笑。”秦燁的臉唰地就紅了,他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難爲情過。
“我以後叫你秦燁好不好?”白倩停了笑,很認真地問。
“不能直接叫我燁?”秦燁詢問道。
“現在我只能叫你秦燁。”白倩坦率地答。就在剛纔,她決定給自己一次機會。畢竟秦燁的條件那麼好,且對她確實有心,那她爲什麼不能勇敢一點。也許,秦燁真的能說服父母取她做正妻、真的長情且專一、真的能護她一生
前世,白倩有過兩段感情經歷。第一次是在她十九歲的時候,對方是和她同在一個福利院長大的青梅竹馬。那時的白倩懵懂的將她與青梅竹馬間的親情、友情當作了愛情。經歷了愛情道路上的第一個大跟頭後,白倩的生活態度曾一度很消沉,對愛情也頗多微詞。好在白倩從小在福利院養成了自強、樂觀的性格,加上她有賺錢給自己換心的目標,漸漸地,她對生活與未來又有了憧憬。
白倩的第二次感情經歷是在她二十一歲的時候,對方比她大五歲、是她在工作中認識的。這次白倩很慎重,理性而小心地與對方培養着感情,但出於私心,她隱瞞了她有先天性心臟病且需要換心的事情。就在白倩爲兩人感情發展很順利而欣喜,開始打算告知對方自己的心臟狀況時,二十三歲的她突然心臟病惡化倒下了,對方沒經住這個考驗,選擇了與她分手。不過分手時,對方給了白倩三萬塊,也正是有了這筆錢,白倩才湊夠了她換心所需的三十萬。對於自己的第二段感情,白倩不後悔也不埋怨。儘管男方在她病倒後選擇了離她而去。相反,白倩心懷感激。因爲她體會到了愛人與被愛的感覺、體會到了兩心相悅的甜蜜、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幸福,所以她不怨。
如今,秦燁用行動證明着他要保護她的承諾,白倩的心被深深觸動了。面對一個能挺身相護且對她有心的優秀男人,白倩決定,勇敢地開始她的第三段感情。
“好吧。”秦燁同意了。至少白倩在沒人的時候不再叫他公子,這可是好的開始,秦燁心想。
“你知道我會捱打?”白倩問出了壓在心裡的猜想。
“四皇子妃明擺着是在設計你,既然她得逞了,又怎能輕易放過你,除了把你打一頓,還能有什麼”秦燁不屑道。
“你早就想好要替我捱打了?”白倩接着問。
“嗯,你那身子骨,別說十下了,就是五下,估計你以後都別想好好走路。宮裡的仗刑可是能要人命的。我習武,能抗打。加上我又是五皇子的表哥,那些奴才不敢下黑手。”秦燁扯了扯白倩的頭髮說道。
“很疼吧?”白倩側臉看向秦燁,很真誠地問。
“你幫吹吹就不疼了。”秦燁眼含笑意地說道。
“美得你”白倩瞠了秦燁一眼。
“呵呵……”秦燁開懷的笑了起來。
“公……秦燁,你吃兩顆治療外傷的藥吧。”白倩邊說邊就要起身。
“呆會吃,你再陪我躺會。”秦燁一把按住了白倩。
“咚咚咚”兩人正一趴一躺地在牀上天南地北地閒聊,院裡突然就響起了鏗鏘有利的腳步聲。
五皇子來了白倩心道。這五皇子和秦燁還真是哥倆好,其來找秦燁,從不要人唱告。
見過五皇子。”白倩向推門而進的司馬澈行禮道。
“嗯。”不睬白倩,司馬澈直接進了內室。
“有什麼要緊事?”不等司馬澈坐下,秦燁就直截了當地問了起來。
“金朝的使節到了,還帶來了一大批美女。”司馬澈邊坐上秦燁的牀邊說道。
“喔,怎麼這時候就來了,不是要過了正月的嗎?”秦燁蹙眉說道。
“小表哥,你看這事……”司馬澈睜大了一雙清靈靈的大眼睛,向秦燁徵詢道。
“負責接待金朝使節的人定下沒?”略一沉思後,秦燁不答反問。
“沒。明早,金朝使節才正式上朝遞交國書。”司馬澈答道。
“金朝派來的使節什麼身份?”秦燁接着問。
“金朝六皇子完顏鈺。”
“這麼大來頭”秦燁挑了挑眉。
“就是,金朝六皇子親自千里迢迢地送美女到古日,這事明顯透着古怪。”司馬澈點評道
“明天朝上,你一定要爭取由你來負責接待金朝使節。”秦燁叮囑道。
“哦,嗯。”司馬澈點點頭。
城中惜玉樓,
“回公子,肖逍十月二十一就被德妃招進宮了,一個月後,秦燁也進宮了。”漫賢恭敬地向座上的完顏鈺稟報道。
“什麼原因?”完顏鈺問。
“回公子,德妃招肖逍進宮只爲做女紅。秦燁進宮應該是因三位皇子*裡同時着火的緣故。”漫賢答。
“嗯,蘇雅緋那邊有什麼情況?”完顏鈺接着問。
“一切正常。”
“有那李家崽子的線索沒?”
“屬下無能,還沒查到那小孩的線索。”漫賢低頭說道。
“明天,你隨我進古日皇宮。”又瞭解了些其他方面的情況後,完顏鈺對漫賢最後吩咐道。
朝陽宮:
“殿下”見司馬麟進屋,阮麗娟春風楊柳般地就貼了上去。自從阮麗娟之父—安平將軍阮平宵五十大壽後,司馬麟幾乎夜夜都在阮麗娟房裡就寢,這可樂壞了阮麗娟。
“殿下,臣妾服侍您就寢”阮麗娟邊說邊就伸了手去解司馬麟衣上的佈扣。她見司馬麟進屋後坐在軟椅上什麼也不說,心裡有些發虛。畢竟她下午找了肖逍的麻煩,儘管最後沒打成。
“你又找那丫頭麻煩了?”司馬麟躲開阮麗娟的手冷冷地問。
“殿下,我只是按宮規辦事,要怪就只能怪那丫頭手腳不乾淨。”被司馬麟駁了顏面的阮麗娟幾分委屈、幾分氣惱地說道。
“她手腳不乾淨,你敢指天發誓麼?”司馬麟繼續冷着臉說。下午他剛與蘇雅緋商議完要事,一回朝陽宮就聽說了肖逍偷拿朝陽宮貴重之物的事。他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又是阮麗娟指使人乾的。他很氣憤阮麗娟居然敢趁他現需其父安平將軍鼎立幫扶之機,無視他曾對其的警示,但更讓他氣憤的是,秦燁竟然替肖逍受罰,這不明擺着秦燁惦記上了他司馬麟看上的丫頭了麼
“哦。”阮麗娟不接話了。
“我在這再說一遍,肖逍以後會是我的人,你若再針對她,別怪我不講夫妻情分。”司馬麟盯着阮麗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沒料到司馬麟竟說出不顧夫妻情分這樣的話,阮麗娟含着眼淚譏笑起來:“哼,這話可還兩說,我看那秦公子可心疼得很那丫頭。人家可是主奴,說不定,那丫頭早是人家的人了。”
“阮麗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以爲你對玉蓮做了什麼我不知道。”阮麗娟的話戳到了司馬麟的心窩,他少有的對着阮麗娟咆哮起來。
“肖逍、肖逍,我一定不能讓你好過一定不能……”司馬麟拂袖而去後,阮麗娟一邊大摔着屋裡的器物,一邊在心裡立誓道。
怒氣衝衝地回了書房,司馬麟沒心思看奏摺,習慣性地又取出了玉石鏈子肆弄起來。
肆弄着、肆弄着,司馬麟的思緒又回到了一年多前盤洲城外的那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