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塔內。
李含光收下帝級天荒令。
平靜地朝着下一層走去。
光門後天地變幻。
世界在扭曲。
不知這一次，會是怎樣的不同環境。
李含光沒有去看四周。
他的視線只停留在那團不斷閃爍的光暈中。
他知道，那裡將走出他接下來的對手。
嗡！
一縷氣息自其中散出。
依舊是六劫真聖級別強者的投影。
比他之前遇到的要強。
卻已無法再讓他升起興趣。
他收回目光，走向那團光暈。
一步。
他的步子邁的不大，如同閒庭漫步。
甚至還有時間欣賞四周世界變幻的光景。
卻很快與光暈擦肩而過。
強者的投影自光暈之中走出，還未有任何反應，便僵在原地。
啪嗒！
腳步聲中，投影猛然炸裂，化作漫天煙火。
炸裂生出的光芒無比耀眼。
少年的影子被拉的長而纖細，一直蔓延至世界盡頭。
世界扭曲得愈發厲害。
萬物初始。
到萬物湮滅，只存在了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
李含光依舊在朝前走。
身後的爆炸完全沒能讓他的神情動搖半點。
無數光華倒卷，沿着他所走的方向，似照亮他前進的道路。
那些光輝在他身前匯聚。
漸漸形成一道門戶。
愈發高大，古樸而滄桑，充滿着神秘的氣息。
四周的場景重新化作大殿。
他卻沒有多看一眼。
直接邁步，穿過那道光門，一如之前那樣。
身後。
帝級天荒令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緊跟着穿過了光門。
這一切發生的無聲無息。
李含光從頭至尾就像是在逛該，別說動手了，他連正眼看那投影一眼都沒有。
那被無數年輕天驕視爲噩夢的強者投影。
在他眼中，似乎還不如四周世界變幻，所產生的景象更吸引他。
他繼續朝前走。
每一步邁出，身後都會生出無比璀璨的光芒，一道道光門被他甩在身後。
四周世界不斷變幻，沙漠，海洋，火山，深谷，叢林……
他早已忘了自己走過多少世界。
也根本沒去記自己覆滅了多少投影。
反正……
都是都是一步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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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早已陷入徹底的死寂。
那些圍觀的人，連震驚的力氣都已沒有。
他們神情呆滯，傻傻地盯着光幕，看着一道道光門被李含光穿過。
看着那一道道投影，在李含光的腳步聲中湮滅，化作漫天煙火！
一顆心由滾燙轉爲麻木。
再由麻木轉爲空洞。
時間過得並不久。
在他們看來卻如過了千萬年一般漫長。
一切的一切顯得那般不真實。
他們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這……還是天荒塔？
還是那個被五域八荒，所有天驕視爲最頂級的試煉之地？
還是那個只要通關一層，便可大吹特吹的榮耀之所？
爲什麼到了李含光手裡，卻變得這麼簡單？
怎麼覺着……
像是在做夢呢？
“要不要這麼變態……”
鯊通天摸着自己的大光腦門，滿臉苦澀。
他扭頭，看了趙青空一眼。
發現後者面色緋紅，雙眼滿是血絲，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
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趙青空舔了舔嘴脣，興奮道：“這纔是真正的少年大帝，這纔是我輩楷模，和他比起來，劍九幽算個錘子？”
鯊通天嘴角微抽：“所以呢？”
啪！
趙青空猛地一拍大腿：“我決定了，從此以後，李含光就是我偶像！”
“我要效仿他，走無敵之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說着，他陡然起身，雙手負於身後，背後長劍嗡鳴，似要衝天而起。
衣衫獵獵。
似要乘風而去。
隨後又邁着步子，朝前移動了幾分。
稚氣未脫的臉上，多了幾分豪橫霸道之意。
隨即扭過頭來，耍寶似地問道：“怎樣？”
釋然小和尚望着他，眨了眨眼睛：“趙施主，佛……不會擋你的！”
趙青空歪了歪頭：“是嗎？”
釋然小和尚認真道：“你不配！”
趙青空：……
“這不是重點！”
趙青空大聲道：“難道你們沒有覺得，我剛纔說的那些話很帥嗎？還有那個姿勢！”
衆人這纔想起來。
他方纔的那個動作，是在模仿李含光在天荒塔內的舉動。
頓時忍俊不禁，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趙青空頓時如泄了氣的球，無趣地坐回位置上。
口中輕聲道：“李含光，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年少最是輕狂。
更何況是心比天高的驕傲少年。
這個年紀的他們，有着視死如歸的勇氣，也有不計後果的衝動，更有改變世界的偉大理想。
還站在苦海這頭的他們。
哪裡知道彼岸的遙遠。
他們不知道，什麼事是永遠不可能的。
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
天荒城裡的年輕天驕很多。
然而經受過世事滄桑的人更多。
他們經歷了最初麻木和震驚，很快回過神來，眼中是無法壓抑的激動。
他們更加清楚，就在剛纔，他們親眼目睹了一件怎樣的事！
“九步！”
“他只走了九步，便踏破了九重天荒塔！”
“太無敵了！第十層的投影已是七劫聖王境強者所留，居然仍舊沒擋得住他一步之威！”
“又是帝級天荒令！他已拿了足足十一塊帝級天荒令了！”
“我的天吶！那得是多少天荒積分？只怕足以換帝經了吧？”
“潛龍榜……你們快看潛龍榜！”
議論聲先是三三兩兩響起。
初時如夢囈。
轉眼便似野獸般嚎叫。
幾乎每一個人皆渾身顫抖，面色通紅，眼中的瘋狂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入了魔一般可怖。
大片的人潮忽然朝着潛龍榜下匯聚而去。
很快有尖叫聲傳出。
“第三……李公子成爲潛龍榜第三了！”
潛龍榜第三。
原本是趙青空的！
他最好的成績是第三十五層，擊敗了一位七劫聖王境強者留下的投影。
那一戰……
他足足失敗了三次才成功。
卻也因此，奠定了他天玄聖地，最強天驕之名！
算的是他的成名之戰！
也曾是他裝逼的資本。
然而現在，就這樣輕易被李含光破去。
許多人想到這些，下意識看向趙青空，似乎想看看這位當事人的反應。
趙青空直愣愣地盯着光幕，將李含光每一個動作收入眼中。
半點沒關心外界的事情。
有人感嘆道：“年紀如此之輕，遇到這種事居然半點不受影響，反而虛心向更優秀之人學習……”
“這位天玄聖子，日後的成就非同凡響啊！”
一旁很快有人附和道：“不錯，大家都是這個年紀過來的。”
“這個年齡孩子最要面子，更何況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驕！”
“趙聖子能有如此心境，的確不凡！”
類似這樣的讚揚之聲，越來越多。
鯊通天低頭看了眼趙青空不安分的手腳，腦門上浮現出大大的問號。
……
“第一！”
“李公子名列潛龍榜第一了！”
便在這時，又有尖叫聲傳來。
人們這才反應過來。
就在他們方纔騷動之時，李含光再度踏出五步。
碾碎了五道聖王級別強者的投影！
其中兩道是八劫聖王境。
成功打破劍九幽的記錄，登上潛龍榜首！
消息在人羣中擴散開來。
無數人朝着人羣外擠去。
甚至有的直接原地消失，下線傳消息去了。
然而天荒塔外的人卻沒有半點減少的跡象。
反而因爲前面幾波消息的傳出，導致更多的人自外界而來。
如同洪水猛獸，將天荒塔外的巨大空間擠得滿滿當當。
他們聽說了李含光之前的傳奇故事。
不願再錯過之後的點點滴滴。
……
人越來越多。
天荒閣的生意漸漸火爆。
負責看守劍九幽的大漢也沒工夫再盯着他。
就在劍九幽以爲自己終於可以脫困的時候，那大漢盯着他發出geigeigei的笑聲！
一邊笑着，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塊符咒。
劍九幽心中一慌，被大漢的笑聲搞得頭皮發麻，警惕道：“你要幹嘛？”
大漢笑的愈發燦爛：“別緊張，很快的……”
唰！
符印光芒一閃而過，快得劍九幽根本躲不開。
劍九幽只覺得眼睛一陣酸澀，不禁低下頭，閉上雙眼，揉了好一會。
等他擡起頭來，那大漢早已離去。
他看向四周，發現眼睛如常，不禁嘴角揚起：“裝神弄鬼，嚇本道子一跳！”
他忽然想起什麼，舔了舔嘴脣：“李含光，我來了！哈哈哈……”
話落，他猛地擡頭望向那巨大的光幕。
下一刻，他人傻了！
那巨大光幕中的場景，在他眼中變得模糊不清，如同無數細小的顆粒拼湊而成。
他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在動。
卻根本無法憑此想象出任何完整的畫面。
“什麼鬼？”
劍九幽猛地一愣，扭頭看向四周，無比清晰。
他再望向光幕。
依舊模糊一片！
幾次往復，他終於得出了一個傷心的結論。
——他依然看不到塔內的景象！
“啊！欺人太甚！”
人羣中爆發出殺豬般的哀嚎，直教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
啪嗒！
李含光再度踏出一步。
光門破碎。
世界再度衍變。
他已來到第十二層。
原本來天荒塔，他的目的是想看看自己如今的實力到底在怎樣的層次。
順便……磨鍊一番自己的戰鬥技巧。
畢竟迄今爲止，他最近一次真正出手跟人廝殺，已久遠得自己都快忘了！
然而他沒想到，這些被吹得無比恐怖的強者投影。
居然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唉~
李含光微微嘆息，望着不遠處那道正在凝結的光暈，沒有動作。
……
外界，衆人見李含光忽然停在原地。
不禁奇怪。
“怎麼回事？李公子怎麼不走了？”
“難道……這次出現的強者投影，已讓李公子感受到壓力了？”
“這麼說，好戲終於可以開始了？”
……
李含光盯着已凝結成型的強者投影，忽然開口道：“等會！”
此話一出，無數人一頭霧水。
啥玩意？
等會？
天荒塔內的強者投影，雖然保存了強者本身的戰鬥意識和手段，卻沒有自主思考的意識。
你讓他等會？
他能聽嗎？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懷疑之色。
甚至還有心懷嫉妒之人一副嗤笑神情。
暗道這位李公子天賦高則高矣，心性卻差了些！
一路碾壓而來，怕是認爲自己可以主宰天荒塔內一切。
估摸着很快就要付出代價了！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那投影……居然真停下了！
一瞬間，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驚訝得下巴都快跌到地上。
“臥槽！不是吧？真停下了？”
“還能這樣？”
“不是……這怎麼回事？這位李公子和天荒塔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蠢貨！”
一道冷冷的嘲諷聲傳出。
方纔出言質疑之人不悅循聲望去：“哪個傢伙敢罵勞資？”
趙青空緩緩起身，冷聲道：“罵你如何？”
那人下意識便要張口開噴，忽然看清趙青空模樣，頓時神情呆滯，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原來是青空聖子，罵得好，罵得對，該罵！”
趙青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天荒塔，屹立五域足有十萬年，曾走出過多少位無上大能？”
“便是連大帝級別的無上存在，也不止一位！”
“如此無上聖地，也是你能胡亂污衊的？”
他聲音越來越冷。
一股無形威勢落在那人身上，頓叫那人冷汗直冒，連連點頭：
“青空聖子教訓的是，在下愚昧無知，不知天高地厚，胡亂猜測，實在該死！”
趙青空輕哼一聲：“算了，念你認錯還算誠懇，便不予追究，若再讓我聽到你亂嚼舌根……”
那人忙道：“不會，絕對不會！”
趙青空滿意點頭，只覺得自己這波逼裝的簡直完美。
……
雅間內，沈三秋和萬重山對視一眼，蹙眉不解。
別人不清楚。
他們卻知道，這一層出現的投影強者，比上一層雖然要強些。
但以李含光之前表現出來的無敵之姿看。
根本不足以擋住他的腳步。
“道子究竟要做什麼？”
“不清楚，待會就知道了！”
“但等的太久的話，外邊的人估計會說閒話。”
“管他們的，愛怎麼說怎麼說。我至尊殿何時在乎過外人的言語？”
“也是！”
……
天荒塔外。
又一人出聲道：“天荒塔如此聖地，自然不會有什麼貓膩，但……”
“似李公子這般，一言呵止聖王投影，卻還是第一次！”
“青空聖子見多識廣，不知可否爲吾等解惑？”
“是啊是啊……”
“還請青空聖子爲我等解惑！”
越來越多人的視線集中在趙青空身上。
連帶着金語嫣，也有意無意瞥了趙青空一眼。
趙青空頓時感覺氣血上涌，豪情萬丈。
他揹負雙手，仰望黑粗長的天荒塔身，雙眼微眯道：“也罷！”
“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發問了，本聖子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們！”
“天荒塔本身就是無上法寶，如今歷十萬年光陰，想必已生出靈智！”
“而李含光公子之前的驚豔表現，諸位應該也看到了！”
“那是絲毫不弱於本聖子的絕世天驕！”
此話一出，四周目光不禁怪異起來。
人羣中隱隱響起一片籲聲。
釋然小和尚很是認真道：“趙施主，吹牛不好！”
“咳咳……”
“當然，真要論起來，李公子的天賦實力是要比我強上一點點！”
“但道理還是那麼個道理！”
“本聖子聽家中長輩提起過，當年創造天荒塔的前輩大能，目的就是爲了要讓五域走出更多強者！”
“天荒塔若生出靈智，必然會遵守這那位前輩的意願！”
“遇到像李公子這樣的天驕，特殊關照也是很正常的事！”
“當然，這種關照肯定有限，畢竟……一位真正的強者，不是靠關照培養出來的！”
聞言，衆人恍然大悟。
“青空聖子果然學識淵博，吾等欽佩！”
“青空聖子言之有理！”
“原來是這樣……”
趙青空感受着四周欽佩的目光，臉上露出淡笑。
心中卻狂跳不已。
差點裝過頭了！
他正欲坐下，忽有一道笑聲緩緩傳來。
“呵呵呵！”
趙青空扭頭望去，眉頭一挑：“劍九幽！”
他心中頓時一驚。
完犢子，這傢伙該不是要拆穿自己吧？
那臉可就丟大了！
劍九幽揹負長劍。
緩緩行來，氣場強大，旁人不禁讓開道路。
他走到趙青空面前，二人四目相對。
趙青空心臟快跳到嗓子眼，神情卻儘可能保持平靜，無論如何不能被看出來。
他已打定主意。
若被拆穿，就說自己原本就只是猜測，猜錯了也沒什麼。
反正他本來說的也是自己的見解。
劍九幽終於開口：“你小子實力一般，眼力倒是不錯！”
他笑着擡起頭，揹負雙手，望着巨大的光幕。
雖然那光幕在劍九幽面前，完全是一堆馬賽克，但……
反正別人又不知道劍某看不見！
劍九幽幽幽道：“李含光，乃本道子一生宿敵，自然不是尋常天驕可比！”
“今生能遇到李含光這樣的對手，纔不算寂寞！”
趙青空看了眼光幕，又看了眼劍九幽：“說的是李含光，你盯着聖王投影看做什麼？”
劍九幽：“？？？”
……
天荒塔內。
那尊強者投影，因爲李含光一句話而停下動作。
整個世界陷入安靜。
久久沒有聲音。
李含光忽然道：“這樣子，太無趣了！”
無趣？
什麼意思？
衆人一頭霧水。
李含光輕聲嘆息：“餘修行至今一十六載，敗盡天驕，勝遍羣雄，尋遍五域八荒，無人可堪同境一戰！”
“無可奈何！”
“唯入天荒塔，尋古今十萬載天驕而戰，只求一敵手！”
“未曾想，終不可得！”
“嗚呼哀哉，無敵……誠寂寥也！”
他的聲音滿是傷感哀愁，迴盪在此方世界之中，更順着光幕傳遞至天荒塔外。
落在所有人耳中。
這一刻，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他們看着李含光那完美的容顏，感受着他那秋水般的眸子中，傳遞出來的無奈與傷感。
陣陣悲涼情緒情不自禁涌上心頭。
他們似乎可以清晰感受到，此刻李含光內心的孤獨與寂寥。
無敵……是多麼寂寞？
古今十萬載，天之驕子何其之多，竟然無一人可與他同境一戰？
這是何等悲哀？
“真替李公子感到悲哀啊！”
“對於他這種蓋世天驕，沒有對手，是怎樣殘忍的事實？”
“這話若是別人說，我一個字也不會信，但李公子……他早已用事實向我們證明，他有說這話的資格！”
“這個五域，欠李公子一個對手！”
……
雅間內，沈三秋與萬重山遺憾搖頭。
眼中竟有淚水閃過。
“太過妖孽，也是一種悲傷啊！”
“道子生錯了時代！”
“不，不論在哪個時代，像道子這般的天驕，註定都是寂寞的！”
“是啊！似道子這樣的人物，得多少個萬年才能出現一位？”
“想要兩位同時出現在一個時代……簡直比做夢還要不真實！”
萬重山點點頭，他正想說話，忽然想起什麼，收斂了悲哀表情。
“不對啊！天荒塔才挑戰到二十層，後面還有一大截呢！”
“怎麼就古今天驕無人能敵了？”
沈三秋聞言，也是瞪大了眼睛：“說得對啊！”
“道子……這是什麼意思？”
便在這時，水鏡內，傳來李含光的聲音。
“既如此！我也不再強求了！”
“一個個來就算了！”
“要打，我就要打十個！”
此話一出。
天荒塔外一片騷亂。
“打……十個？什麼意思？”
“哪裡有十個人給他打？”
金語嫣抿了抿鮮紅的嘴脣：“也許，李公子的意思是，想一次性挑戰十位強者投影！”
聞言。
譁然聲驟止。
一次打十個？
開什麼玩笑？
以李公子挑戰的這種難度，二十層往後，必然會頻繁出現大聖級強者投影！
那種存在。
即使是原潛龍榜第一的劍九幽，也不敢說自己能打得過。
更別說是十個一起上！
這不是找虐麼？
金語嫣眼中光芒愈盛：“也許，這就是真正的，蓋世天驕！”
“古今天下，無數笑傲羣雄之輩，卻無一人可入他眼！”
鯊通天也道：“且不論李含光是否能真的做到，單單是這份勇氣，我老鯊便自愧不如！”
……
趙青空深吸一口氣，重重拍了拍劍九幽的肩膀。
“宿敵！你怎麼看？”
劍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