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來勢洶洶,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小白舉起匕首就朝我猛地刺了過來,我本能的朝一旁閃躲,然而閃開小白的第一次攻擊,小白的第二次攻擊又尾隨而至,我回身一腳踢開她,立即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她的攻擊範圍,回頭看去,小白依然在身後窮追不捨,我不停的大叫着讓她住手,可小白完全聽不進去,直喘着粗氣在我後面猛追。
雖然剛纔休息了一會兒,不過經歷了之前那麼多事情,我的體力早已到了極限,現在又被小白莫名其妙的攻擊,我完全招架不住,剛跑起來,我立即就發現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然而身後的小白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驚駭不已,難不成身後的小白還是幻覺?
可即便是幻覺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與此同時我的體力也到了臨界點,既然如此,我只得把心一橫,現在只能留點體力放手和小白一搏。
打定主意後,我立即停了下來以極快的速度轉身朝小白衝過去,我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小白反應不及,趁她愣神的一瞬間我連忙衝了上去緊緊的抓住她握着匕首的手腕,想把匕首從她的手上奪下來,可小白的力氣奇大,我使出渾身解數卻都無法將匕首從她的手上奪下,而這時小白也終於緩過神來開始對我拳打腳踢,見搶不下匕首,我頓時沒了主意,剛纔只想過要一次成功,而現在我卻賭輸了,如果現在我再放手肯定就完蛋了,沒辦法,我只得一邊大叫着讓小白松開匕首一邊雙手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腕。
混亂之中,小白仍然瘋了一般對我是又打又咬,不過很快,我就發現身上的力道逐漸輕了下來,擡頭一看,不知何時小白的雙眼裡竟然噙滿了淚水,這一瞬間,我的心都要融化了,我頓時卸下了防備,雙手一放,轉而緊緊地將小白擁入懷中。
我已經做好了被她刺中的準備,不過片刻過後我發現身上並無痛感,再用餘光一看,小白仍然保持着舉,匕首的姿勢,但並沒有朝我刺下來,而現在懷裡的小白竟然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我輕拍她的後背,忽感胸前一陣潮潤,小白竟然毫無徵兆地開始放聲大哭起來,淚水慢慢浸溼了我的衣襟,看到小白這樣我的心裡五味雜陳,趁此機會我連忙將匕首從小白的手上拿走,而此刻她對此並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將雙手環在我的腰間,緊緊的抱着我失聲痛哭。
我們兩個就這樣緊緊的相擁着,彷彿要將對方融入自己身體一般,在這個空曠無垠的地下空間裡,此刻這裡彷彿已經變成了我們兩個獨有的世界,如果不是我們現在的處境還有危險,我願就這樣一直抱着小白不鬆手。
不知過了多久,小白終於停止了抽泣,見她穩定下來,我才輕聲問她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白泣不成聲,張了幾次口卻都沒有說出話來,我盯着她的眼睛告訴他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都從幻境裡走了出來,這裡很安全。
小白僵硬的點了點頭,終於舒緩了下來纔對我低聲道:“之前、之前……我看到了王忠和你,王忠要殺我,你、你也要殺我……所以我、所以……”
我輕拍小白的後背對她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成功的從幻境裡面逃脫了出來,你不用再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小白再次點了點頭將環着我的雙手放下用手背擦着臉上的淚痕,見小白終於沒事了我才放下心來,看來這個幻境太過真實,要是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確實容易崩潰,不過幸好,我已經用我的實際行動感化了小白。
正在這時,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我連忙轉頭去看,發現離我三十米左右遠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亮光,心中大喜,看來終於又有人出來了。
我和小白相視一眼連忙朝亮光的地方跑去,走近一看,頭燈之下是程學兵冷峻的面龐,此刻他緊閉着雙眼,表情還算自然,看來他正在經歷從幻境中脫離的過程,我和小白也不急躁,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等待他醒來。
過了大概十分鐘,程學兵終於動了動,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等他緩過神來後,我們才靠近他把他扶了起來,程學兵一臉驚異的看着我和小白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剛纔沒死?”
聽了程學兵的話,我立即明白過來,看來他所經歷的幻境與我們兩人又不一樣,而在那個幻境裡我們已經死去。
我先給程學兵檢查了傷勢後,一邊包紮才一邊給他解釋了我們之前所經歷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學兵聽我說完立即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後他才長嘆一聲道:“幸好這是幻境,要是真的發生了我真不知該怎麼面對。”
程學兵說完也簡短地給我們講起了他所經歷的幻境,而在他所處的幻境裡面,我們所有人已經全部死去,聽程學兵說完後我心有餘悸,要不是他有如此強大的心智,在親眼目睹了我們六人被天堂樹蛇活生生的給分食過後,肯定會瘋掉的,而在之後程學兵也即將被襲擊的緊要關頭,他所處的幻境突然支離破碎,再次醒來後便看到了我們。
現在有了我們三個人,情況也終於有所好轉,小白也漸漸從她剛纔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而現在我們三個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其他人戰勝自己,戰勝幻境。
然而這一次,我們卻等了很長時間,按照小白所說,從她脫離幻境後到我出現前後相隔了不到二十分鐘,而從我出現到程學兵出現前後相隔了也就三十分鐘左右,按照這個時間推算,下一個人應該也會很快出現,可是我們三人坐在原地等了很久四周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時間飛速流逝,很快我就坐不住了,根據我們三個綜合下來的情況看,我們每個人都經歷了不同的幻境,而且每個人所經歷的幻境險惡程度都不相同,所以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四個人又在經歷怎樣的幻境,而讓我最擔心的是,雖說是幻境,但幻境裡的事物都是納粹鍾具象化的產物,相對來說都具有一定的客觀真實性,這些事物也會對幻境裡的人造成傷害,除了我而外,他們每個人都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點,根據我所在的幻境推斷,裡面的納粹鍾應該就是它本身並不是一個具象化的產物,也就是說粹鍾應該在剛纔的幻境裡被我毀了纔對,如果這些幻境都是納粹鍾所製造,那麼現在納粹鍾已經不復存在,書記他們四個人爲何還沒有出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兩個,程學兵眉頭緊皺想了很久才道:“既然我出來的時間都比你們兩個晚,也許你說的這個‘幻境’有一定的滯後時間,所以每個人出來的時間都不一樣。”
聽了程學兵的解釋,我想了想也只得認同,這也是目前最合理的一種解釋了。
再次看向四周,這一望無際的戈壁灘裡仍然沒有任何動靜,除了我們三個而外再沒有生氣可言,而書記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爲何納粹鍾已經被毀滅他們都還無法逃出?
想到這裡,我忽然又想到了一個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我和程學兵是因爲納粹鐘被我毀了過後才成功地從幻境裡面逃出,那小白爲何會比我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