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林下帆在靠落地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陳天瑩的書房讓他覺得很滿意，雖然佈置簡單了一點，但是有這個大落地窗，一點也不妨礙他喝咖啡看雨景。
周森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能勸說什麼，林下帆有自己的注意，或者說他有自己的打算，並不需要別人多插嘴，及時旁觀者清。
“先生，您要的咖啡和點心，我能進來嗎！”保姆在外面敲了敲門，自己的僱主她不敢得罪，敢把僱主抱在懷裡的男人更不敢得罪，所以她顯得小心翼翼起來。
“進！”林下帆隨手在桌子上抹了一下，不算薄的灰塵把他的指尖染黑了。
年輕漂亮的保姆邁着小腳步往裡面走，還差一點就被自己絆倒，她紅着臉把泡好的咖啡遞到林下帆面前，畢竟這麼帥氣優雅的男人在她的主人的客人名單裡很少有。
“把桌子收拾一下，一會兒我要與這位周警官聊聊天，希望不會被打擾到。”林下帆接過咖啡聞了聞，然後放到了一邊。
保姆紅着臉點了點頭，默默地把亂糟糟的桌子收拾乾淨。其實不是她們懶，而是書房這個地方陳天瑩不讓他們隨便進出，她們想打掃也是有心無力。
這和房子陳天瑩很少會來，大部分時間都是文醫生在，而文醫生給人的感覺沒有那麼高冷，他和她們都能打鬧成一片，每一次知道陳天瑩要來的時候她們都變得戰戰兢兢的，明明陳天瑩對她們什麼都沒做，而且也挺愛笑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保姆們就是害怕她。
後來陳天瑩想明白了，每一次她來的時候身後都跟着一堆穿着黑衣服的人，每一個人都冷冷的繃着臉，讓她們從心底感覺到冷意。
後來陳天瑩一個人的時候，她們已經改不過來對她的態度了，而陳天瑩也已經習慣了，怕她就怕她吧，總比無法無天的要好。
不過這個書房是特例，文揚能單獨使用，裡面也有很多關於醫學方面的書，只是自從陳天瑩來過一次以後，文揚也很少到書房去了，然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打掃過。
“你別整天撩人家，又不能給人家好處和承諾。”周森坐在林下帆身邊，他很少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景緻，即使他在林下帆家裡休養了那麼久，即使每一次都看到林下帆坐在那裡懶洋洋的曬太陽，可是他就是沒有好好感受過，今天站在了林下帆的角度，突然覺得那些本沒有多少看法的東西變得不一樣起來，也許和生活態度有很大的關係。
林下帆過得不算精緻，而且這麼多人裡面他的生活時間是最紊亂的，什麼時候休息，什麼時候回家，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對誰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他對生活卻很有態度，他會花一個小時慢慢喝咖啡看雜誌，他會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靜靜地坐着，即使什麼也不做，他會在星光燦爛的時候喝上半杯紅酒，然後在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密謀的事件簿裡撕開一角。
林下帆是優雅的，他也是邪惡的，他做着像是好事的壞事，還一臉興奮的打電話告訴自己，他有一個遊戲，問他要不要參與。
周森不知道林下帆這算不算是給自己積德，可是他知道林下帆是不信那些東西的，他只相信他自己。他玩得很嗨，可是他同時又覺得很寂寞，即使他在熱鬧的人羣之中，他找不到他要找的意義。
“她們願意聽好話，怎麼能算是我的錯呢？而且……我憑什麼給她們承諾？連葉蓁蓁都沒有得到的東西，爲什麼會輕易給她們呢？在你眼裡我是這麼輕浮的男人嗎？話說輕浮的那個人是你吧，明明知道陳天瑩現在的情感狀況，還去撩她。”
林下帆說話不緊不慢，難得的獨處時間，周森覺得林下帆是願意和自己聊一聊的，即使他可能會惡劣的把這些都說成是無聊的遊戲。
“我纔沒有像你那麼閒呢！我只是出於職業習慣去關心她而已，再說了，明明是她在……”周森說到一半卻有一些不好意思起來，明明無聊的時候他帶頭起鬨說小黃話的。
“喲！怎麼了，怕她聽到了傷心，放心吧，她不在這裡，再說了她聽到了就聽到咯，反正你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林下帆拉過另一邊的椅子，示意周森坐在他身邊。他很少有讓人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即使和葉蓁蓁兩個人的時候。不過那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那麼複雜，他還只是葉蓁蓁的僱主，他高冷不容易讓人接近，而葉蓁蓁也還沒有非分之想，她本本分分的做飯洗衣，本本分分的爲了葉氏奔波忙碌。
“你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吧，或者說沒有對她做什麼吧？”周森覺得有一些不安，這種不安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只是想跟林下帆確認一下，或者說希望林下帆否認一下，也許這樣他會覺得輕鬆一點。
“我沒有對你們做什麼。再說了，我爲什麼要多你們做什麼？”林下帆覺得周森很好玩，明明他纔是警察，明明應該由他來尋找真相，他卻變得迷茫起來。
“我……”周森被他這麼一反問，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可是明明是林下帆親自說的要把他放進遊戲裡，現在林下帆又否認個什麼勁兒？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你對現在的感覺覺得迷茫，你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開始覺得有一些害怕，因爲你發現自己似乎對陳天瑩有了異樣的感覺，而不僅僅只是處於職業習慣去照顧和關心她。”
保姆還沒有收拾完，林下帆自己站起來去倒咖啡，給周森也倒了一杯，還順便給他加了幾顆糖和牛奶。
“這沒什麼的，就像是你以前喝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突然開始覺得加糖加奶才能喝，你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問題，或者懷疑以前的生活狀況是不是錯的。其實沒那麼麻煩，都是順其自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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