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夢境

“娘娘恩寵不斷,哪裡需要雲妃的示好?”那宮女笑着道:“雲妃向娘娘示好,不過是想要娘娘您在皇上耳邊多說說好話,讓皇上多去永安宮走動走動而已。”

“這雲妃啊,心思可沉着呢!”

顧青兒眼底露出冷意來,想要分走皇上的恩寵,當真是做夢!她與方紫薇同日進宮,兩月之後她寵冠後宮,雲妃那邊皇上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宮女見娘娘變了臉色,忙道:“娘娘可千萬別犯傻,這樣的示好,自然不能接受。對了,奴婢聽說,那雲妃到現在,似乎還是個處子呢。”

顧青兒不解地看向宮女,那宮女忙道:“奴婢可是聽永安宮的宮女說的,聽說每次雲妃侍寢的時候,有位叫流焰的公子便會出現,總是軍情緊急的樣子。皇上,自然是國事爲重。”

聽着,顧青兒忽然就笑了。

伸手撫着自己的小腹,想着剛纔太醫過來把脈說的話,眼底神色異常柔和。孩子,只要有了孩子,將來那個位置,便一定是她的。

與皇上並肩而立的人,便一定是她。

微微眯眼,像是想到了什麼,顧青兒微微蹙眉:“似畫,最近你可有聽到關於皇后娘娘的消息?”

叫似畫的宮女想了想,點點頭道:“無非是被皇上禁足一年,失寵,被禁足在九幽宮。聽說是瘋了呢。”

“瘋了?”顧青兒疑惑:“什麼意思?”

“有人說,九幽宮內,經常聽到女子的笑聲,還有狗叫聲……有時候大半夜都有呢。”

似畫想着從別處打聽來的消息,想着半夜還在笑,還有小狗的聲音,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顧青兒想着那會兒自己聽到的關於阮綿綿的傳聞,據說是青樓女子,居然還敢對姐姐身邊的貼身婢女出手?

她向來心高氣傲,哪裡容得有人比她好。進宮兩月,她一直都是溫婉賢淑的樣子。

只有在皇上看不到的時候,對身邊的女子纔會露出本色。沒有去九幽宮那邊,不過是想着第一件事便是先皇上皇上的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便有了保障。這個皇宮裡,便是她的天下。一個失寵被禁足的女人,想要捏死她,比捏死一直螞蟻還容易。

那會兒聽到關於阮綿綿的傳聞就很是不屑,很是憤恨。現在聽着,不由輕輕笑了出來:“你可確定是瘋了?”

若是瘋了,更好!鳳天王朝的皇后怎麼能是一個瘋婦?

似畫想了想又道:“娘娘,傳聞那位皇后娘娘,從進宮到失寵,可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可是娘娘您現在的這顆夜明珠,那會兒早已經到了藏寶閣,皇上卻沒捨得給她。”

歪着頭望着自家娘娘道:“僅憑着這一點,皇上對她的恩寵,顯然不及娘娘您的。”

這話聽着舒服,顧青兒眯着眼笑着道:“似畫你這小嘴兒就是回說話,去哪首飾盒裡挑個簪子。”

似畫眼睛一亮,忙跪下去道謝:“奴婢謝娘娘賞賜!”

“起來吧!”顧青兒睜開眼瞧着滿臉笑意的似畫,想了想道:“一會兒去將皇后娘娘的事情打聽清楚了跟本宮說說。”

似畫點頭:“好嘞!奴婢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的。”

天邊雲彩漸收,斜陽日暮,一片金忙散在皇宮的琉璃瓦上,煞是刺目耀眼。

九幽宮中,阮綿綿在書房看了會兒書,看着看着覺得很乏很困,新竹見狀忙道:“娘娘,踏上躺會兒吧。”

阮綿綿點頭:“可能是今日早上練武時間長了些,這會兒困得慌。”

蓉玉蓉和除了保護娘娘的安全,在九幽宮中,便開始和新竹學起了刺繡來。

新竹的繡技很好,而且對學習的人,要求也是很高的。看了一眼那邊放下繡帕過來扶她的蓉玉蓉和,淡淡道:“不用了,有新竹便過了。”

阮綿綿一邊往寢宮方向走,一邊問新竹:“今天似乎沒有看到九寶,它去哪裡了?”

提到九寶,新竹臉上就露出怒氣:“最近它愛上了一新玩意兒。”

阮綿綿一邊笑一邊問:“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新玩意兒?”

新竹咬了咬牙:“娘娘您今日睏乏的厲害,自然不知道。每日您歇下後,九寶就偷偷溜走,去外面的池子裡撈魚吃。”

“明明每次給它的食物分量非常足,總是吃不飽的樣子!”新竹很鬱悶,她做的紅燒魚難道不好吃嗎?爲嘛九寶還去池子裡撈魚吃?

阮綿綿笑,再這樣下去,九幽宮可要魚兒絕種了。出來一吹風,大腦倒是清醒不少。

不過還是覺得睏乏,再沒問什麼,進了寢宮。

最近似乎越來越困,又不是夏日,午休倒是比較正常。這會兒都已經是十月了,天氣越來越冷,她應該比較精神纔對。

想着想着,挨着枕頭不一會兒,阮綿綿便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夢中有她有鳳九幽的夢。

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的中央有一棵大樹,他背靠着大樹而坐,她頭枕在他的腿上,睡得舒適安詳。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來了大隊人馬,雍容華貴的顧青兒從華麗的馬車上下來,只是對着鳳九幽盈盈一笑,鳳九幽便棄她而去。

心底一慌,阮綿綿不由喊道:“九幽!”

身邊傳來一道有些低沉的嗓音:“綿綿。”

她回頭,場景竟然變成了星光燦爛的夜晚,鳳長兮長身玉立在星空下,笑看着她。

“長兮?”

再一回頭,前面哪裡還有鳳九幽的身影,而後面的鳳長兮一步步走過來,執起她的手說:“綿綿,再給我一次機會。”

猛然睜開眼睛,阮綿綿從牀榻上驚醒過來。

她的左手扣住她的右手,力氣很大,手腕上都有了青印子。

“娘娘?”掀開紗簾進來的新竹瞧着,連忙跑了過來:“娘娘,面色怎麼這麼白,是不是做噩夢了?”

視線落到新竹身上,阮綿綿勉強笑了笑:“沒事,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了便沒事了,不用大驚小怪。”

新竹還是擔心:“娘娘,不如讓鐘太醫給您把脈看看吧。每次鐘太醫要給您把脈時,您都直接無視,現在面色這麼蒼白,還是讓鐘太醫過來看看吧。”

“不用了,練武最基本的便是強身健體,我的武功雖然算不得很好,不過對身子很有益。不用他把脈,自己便能照顧好自己。”

“再說了,新竹,是藥三分毒,總會傷身的。”她的身體,湯藥可不能隨意喝。

鐘太醫每次晚上過來替她把脈時,她都用藉口打發掉了。鐘太醫也無奈,不過半個月一次的把脈,都會按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