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安苒帶着四位公子,來到了自己的店鋪門口。
“這什麼味道?怎麼那麼香?”三皇子微微皺眉,再好的東西只要過分,那便會讓人受不了,更何況是這樣甜的發膩讓人幾乎要無法忍受的濃郁香氣了?
安苒幾乎要哭了,自己這些日子的辛苦,就變成了這一對的碎片。
眼淚水嘩嘩往下落,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止的了。而一旁瞧着不忍心的,也大有人在。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嗚嗚,奴婢去報官了,可是那邊的人都不搭理奴婢。”那被安苒派去報官的小丫鬟嗚嗚咽咽的說道。
“怎麼會這個樣子?”安苒表現出很詫異的樣子說道。
三皇子臉上一幅瞭然的表情,好似是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可是,到底知道的是神馬事情,那可就無人知曉了。
“安姑娘,你這店是什麼人砸的?”華錦南可不傻,自然知道這裡是華家的地盤,此時這店被人砸了,那就是有人準備不給華家面子。
“聽說是個衙役。”安苒吸吸鼻子,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淚水說道。
“衙役?”三皇子皺眉,這事情聽着好生奇怪啊。
安苒其實也不大理解那衙役是什麼意思,前來警示的那次,肯定是因爲想要得到什麼好處,可是這一次,不至於二話不說的就砸店吧?
“你先別哭,好生的告訴我,糾結髮生了些什麼事情。”安苒對着那小丫鬟說道,瞧着她的帕子已經髒掉後,就直接將袖子裡放着的備用帕子拿出來給她用。
小丫鬟接過帕子擦乾眼淚,才說道:“奴婢也太清楚,小姐今兒走後不久,就有個衙役打扮的男子過來了,後面還帶了好幾個粗壯的漢子。奴婢們那會子並不知道是什麼只不過因爲見到男人多了,好些個麪皮瓤的姐妹就回去了。奴婢因爲今兒有活,這便留下來了。只不過,奴婢卻是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後來,那衙役過來,就詢問奴婢想的如何了,奴婢不解,就問那人什麼事情想的如何。結果,那人就二話不說的讓後面的幾個大漢子將咱們的琉璃櫃給推翻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安苒欲哭無淚,自己的琉璃櫃子呀,這東西多昂貴啊,那人將裡面的香水打掉扔掉倒掉都可以,怎麼就要推掉那展示櫃呢?
“小姐,奴婢當時阻止了,可是奴婢膽子小,不敢太過……”小丫鬟吸吸鼻子,帶着哭腔說道。
安苒點頭,表示知道,隨後就扭身面向三皇子,請教他下面該如何做。
三皇子挑眉,這個安苒果然有意思,將自己弄來,想必就是爲了幫忙處理這事情吧?說起來,這事情本來也沒啥大不了的。可是,那官衙的衙役如此,便極有可能是安苒對着了那兒的衙役或是其他。
安苒其實也有猜測,思考一番,估摸着是保護費的問題。心中雖然暗歎小丫鬟不機靈,莫不是那小丫鬟年紀太小,所以連那用錢買平安什麼的道理一點兒都不瞭解?拿錢消災什麼的,對於她來說,那還是相當有意義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由在下陪安姑娘去趟衙門吧。”三皇子有些地址不住劉凱那求助的眼神,就這般揚聲說道。
安苒並沒有多言,緘默的跟着三皇子,就這樣去了那衙門。
話說這衙門也不是平凡人能去的起,雖說這那是青天大老爺,可實際上說起來,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若說是在其他的城裡,難免會有些隻手遮天或是真的爲人民辦好事的主,可是這京城不比其他,那衙門裡的知府可是仰着脖子仰仗那朝堂內的大臣,每日裡謹小慎微,深怕遇到什麼倒黴事情,讓自己丟了性命。
然而,就算是再如何小心,也是會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比如現在,這知府就要倒黴了。
京城衙門,素來是那可有可無的,可是今兒這裡卻是熱鬧非凡,皇宮裡的三皇子,華府的三公子,只單單是這兩位,那身份可就不是知府一個人能受得住的。
“不知三皇子來此,奴才惶恐。”這知府姓吳,長的白白胖胖,一瞧就是滋潤的極其好的。
三皇子微微點頭,嘴角突然勾笑,說道:“咱們說來也巧,華公子和寧公子,你們可不都是在家裡排行老三,稱之爲三公子?”他不回答吳知府的話,只笑呵呵的與華錦南和寧弘英說話。
寧弘英此時纔算是知道了三皇子的身份,心中錯愕不說,此時已經鎮定的在那兒謙和的說笑。
華錦南沒有多言,只是淡然說道:“說來咱們華府在京城也算不得什麼,至多就是有些微薄的地產,可饒是如此,我家那上街的店鋪,居然被你們這兒的衙役給砸了個稀巴爛,吳知府,你看着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吳知府人胖易流汗,此時那喊聲更是嘩啦啦的流下來,瞧着好生的油膩。
安苒對於這吳知府一點兒好感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店鋪,心裡面就難過的要命,那可是自己的心血啊,那琉璃櫃子很貴很貴的啊
“華公子,那上街沒有你們華府的店鋪啊?”吳知府拿着帕子擦擦汗,鬱悶的說道。
“自然是有的”安苒插話說道,其實她心中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是順着華錦南的話語說道,倘若她知道那店鋪是華錦棠便宜給她出租的,那可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狀況了。
“我這兒的衙役今兒是砸了一家小店,不過是因爲那家的店主沒有給咱們這兒報告罷了。”吳知府心中隱約猜測到事情的真相,可是自己這邊的人是查清楚的,那家店鋪不過是個年輕女子開的門面,店主姓安,與那華府有什麼關係?
三皇子聽的也是糊塗,這店鋪開張,理當是要來衙門報備的,可是安苒就算是新來的人生地不熟,沒有報備倒是也無可厚非,只不過那砸店一事,實在是讓人說不得什麼。
華錦南雖然知道那門面地皮歸在華錦棠名下,可是他這心裡還不怎麼願意搭理,人家如何,與他有什麼干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若是弄錯了,反而招人笑話。
他此番想着,便沒有多問什麼。
安苒這邊揚眉說道:“知府大人,小女子本不是京城人士,對於這京城裡面的規矩知道的也不多,可是就算是沒有報備,也不至於要砸店吧?”安苒糾結的要命,哪怕是收保護費,也不能這樣做呀?本來還以爲自己是得罪了什麼人,此時瞧着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
“這位姑娘,您是?”吳知府瞧着安苒,那是相當的眼生,腦子裡轉悠來轉悠去,反正是不知曉有這樣的一個人。
“她是我堂哥未過門的媳婦。”華錦南說道,一下子就將安苒定位成華家未來媳婦的這個身份。
如此一來,那吳知府反正是不敢小瞧安苒,說起話來,更是多了幾分的討好。“這位姑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安姑娘,依着我瞧,你何不將那衙役尋來好生問問?知府平日裡也是個忙人,你那店鋪這樣的小事,素來是輪不到他下面來管的。”三皇子突然出聲,後面的劉公子也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安姑娘你也彆着急,想來只要能尋到那個衙役,這事情定然就好辦了。”
吳知府瞧着這幾個公子對待安苒那態度,心中就大爲震驚,這姑娘雖然好欺負,可是這身後認識的人可是不能得罪的。也不知他那下面到底是哪個瞎了眼的衙役,居然得罪這樣的人?真是倒黴到家了啊。
安苒是沒見過那個衙役的,轉頭瞧着和自己一起過來的小丫鬟,問道:“你還記得那衙役長的是什麼樣子嗎?”
“回小姐的話,奴婢記得。”小丫鬟怯怯的說道,聲音小小的幾乎要聽不見了。
“既然這人還記得,那便麻煩吳知府將這裡的衙役都給叫來,讓這小丫鬟好好的瞧瞧看。”安苒揚聲說道。
吳知府若是平常,那是定然不會看一個小姑娘的臉色,可是此時今非昔比,說啥那都是要笑mimi的點頭哈腰說好。
吳知府這次的辦事效率極快,將幾人請入裡面的雅間喝茶之後,就讓人將這裡的衙役全部給叫來了。
安苒細細的觀察身旁丫鬟的表情,只見她看到那衙役中的一人後,眼中立馬出現那驚恐之色。安苒順着小丫鬟的眼神看過去,瞧見的便是一個濃眉大眼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
“小姐,就是那人~”小丫鬟怯怯的說道,就連話語的聲音裡面也都是顫音。
安苒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就向三皇子看去。
三皇子嘴角勾笑,說道:“這是安姑娘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恐怕不好說話的。”
皇子裡面會有不腹黑的嗎?這句話安苒想想就覺得不可信,不過現在,她還真用不上這個皇子。
安苒呵呵笑着,一臉謙卑的瞧着三皇子:“三皇子殿下誤會了,小女子之時想請你做個證,倘若以後這人抵賴胡言,想來就算是膽敢欺騙我這小女子,這後面有你作證,我心裡也舒坦些。”
三皇子做出一個表示自己知道了的眼神,隨後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在那兒默默的圍觀。
安苒得到了這樣的默許,隨後就走到吳知府的面前,向他福了福,說道:“吳知府,我也不過是個開店餬口的小女子,說起來那家店鋪便是我全部的心血,再加上小女子還沒有嫁人,那裡本來是我的嫁妝,可是如今卻被你這兒的人砸了個稀巴爛,你說,我這以後可要怎麼過啊~”安苒說道這兒,便不禁潸然淚下,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後面的某些公子,忍不住想要上前給她抹眼淚。
“安姑娘,你別難過了,若是華家的人因爲這個不願意娶你,那我便娶你”劉公子是個腦子不聰明的,此時還只當安苒真是因爲這個難過,立馬錶明瞭心意。
安苒只當啥都沒有聽見,眼淚擦乾淨之後,就看着吳知府說道:“吳知府,您這兒的人爲何不給小女子一條生路呢?”
吳知府此時比安苒還想大哭,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安姑娘,莫要傷心,本知府定然會還你公道的,你先且告訴我,究竟是誰去那你的砸店的,我定然嚴懲。”表態很重要,可是此時他這般的表態在安苒眼睛裡,卻沒有啥震懾力。
安苒小嘴一撇,嘟囔的說道:“你嚴懲有什麼用?我那店裡的琉璃櫃子,可是從西洋那邊特意訂做的,在咱們這裡,想要買都不見得能買得到。”
“琉璃做的櫃子?”三皇子一聽這話,嘴角微微扯。若是沒有記錯,自己那小皇妹玉瓊,最近好似是說在哪裡看到的琉璃櫃子很是喜愛,說什麼自己也要弄一套。莫不是,那櫃子就是在安苒那裡看到的吧?
“安小姐,你在這兒也弄了一個琉璃櫃子?”寧弘英問道,若是沒有記錯,瑤溪城那裡也是有的,心中默默記住,安苒很是喜愛琉璃櫃子。
“就是啊,我在瑤溪城的時候那還是個小櫃子,這次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特意訂做了個大的,這回好了,現在全部成了碎片。”安苒糾結的想着,此時那些個碎片自己還讓丫鬟小廝給妥善收着,心中還琢磨着廢物利用一下,若不然那就真的是浪費了。
吳知府聽着幾人的話,心裡都想哭了,這人怎麼還不指認呢?
“安姑娘,您瞧這樣如何?只要查出是誰,本官就將那人的所有的錢財賠給你。”
“這就不用了,只要那人賠我一個一摸一樣的琉璃櫃子就好。”安苒要錢做什麼?那琉璃櫃子現在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安苒不是故意刁難,只是她現在最爲需要的是琉璃櫃子,而不是錢財。
可是,安苒這般的話對於吳知府來說,卻成爲了難題。心中只起到那指認的衙役不是自己家的那個侄子,若不然又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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