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你的男人

唯知己者,如自己也。

若棠這晚很高興,因爲她發現百里文瀚實在很夠格做她的知己。她有時候不經意流露出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想法,他不但不覺得怪異,還能興致勃勃的與她展開辯論。

這種酣暢淋漓的脣舌之戰。自離開學校的辯論社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興奮過了。

因此直到夜過半,她回到自己房間,都還忍不住回味剛纔那一場關於有諸多小老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的辯論大賽。

想着兩人面紅耳赤、爭執不下的畫面,若棠忍不住笑了笑。

作爲男人的百里文瀚,即便他表現的再成熟體貼魅力非凡,但骨子裡還是推崇男人就該三妻四妾的觀點,當然。他加強了他的論點,三妻四妾的男人。自然是很有本事的男人。而若棠則用大量實證力證後宅不寧寵妾滅妻導致男人後院失火官場不順甚至巢傾族滅的後果,證明男人很該一夫一妻從一而終。

當然,最後他們誰也沒有說服誰,但是,百里文瀚看她的眼神,分明帶着十分的激賞。

“很開心?開心的睡不着?”

若棠悚然一驚,若非那熟悉的冰冷聲調,她只怕都尖叫出聲了。

淡淡的月光聰哥空中照耀下來,穿過窗格,從一身黑衣的楚千嵐身邊透過,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他微微擡頭看向她,垂在前額的頭髮,在他臉上打出一道陰影,輪廓深峻,玄玉般華美的一雙眼睛裡,有冷光流動。像正醞釀着劇毒的汁液。他看着震驚到失語的若棠,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冷冰冰的笑,那笑容是陰森的,或者說陰冷。

若棠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喵個咪的,這變態今晚看她的眼神怎麼這麼嚇人?比起平日裡他那總是惱怒或憤怒的樣子更讓她心驚肉跳。

“王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而且這四面環水的,他又不會水,湖面上也沒看到船隻過來,他是怎麼過來的?

楚千嵐一步一步走向她,平靜卻陰冷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掠過若棠震驚得小臉,“嫌本王來的不是時候?”

隨着他的走近,若棠覺得臉周遭的空氣都壓迫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淡淡的酒味兒隨即飄進她的鼻間。但她不太確定這是自己剛纔喝的,還是楚千嵐也喝酒了。“不是,就是……這個地方入了夜很涼,我見你穿的有些單薄,可別着了涼纔好。”

楚千嵐腳步一頓。隨即就是一聲嗤笑,“王妃還能分心來關心本王,真叫本王意外又驚喜。”

他的笑聲透着譏誚,話語滿是涼薄,若棠若還沒弄明白這人發的這是什麼邪火就是大笨蛋一個了,“王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你倒是說說,本王誤會你什麼了?”幾句話的功夫,楚千嵐已經走到了牀邊,低頭俯視着有些緊張拉了錦被擋在胸前的若棠。

她神情是緊張的,眼神是充滿了防備的。

楚千嵐腦海裡立刻就浮現出湖面上她愜意的毫不防備的笑容,那笑容在此刻,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他彎下腰,冰涼的手指輕輕落在若棠的臉上。

他的手那樣涼,冷的若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而這哆嗦,徹底的激怒了他。

他勾起嘴角,笑的邪魅而殘忍,“本王是不是該教王妃好好記着,誰纔是你的男人!”

他話音一落,人已順勢將若棠重新撲倒在柔軟的牀鋪上,在她發出痛哼前,狠狠地吻住了她!

那幾乎不能叫吻,而是粗暴的直接咬了下去,在若棠原就帶着細小傷口的嘴脣上,野獸似的狂暴的又啃又吻。

若棠痛的直吸氣,然而整個嘴脣都被他包裹住,她連吸氣都做不到,不由得憤怒的皺起眉頭。

前次她當他因誤會她要殺他因而才兇暴的對待自己,可是這次又算什麼?她惱怒的想要閉緊嘴巴,然而實在吃不住那痛,在楚千嵐粗暴的催促下,不得不張開了嘴任由他長驅直入!當然她也不打算便宜了他,磨牙霍霍的等着他闖進來再好好收拾他。

然而他卻早有所料似的,眼也不眨的看着她狼崽子似的兇狠的眼神,一把就掐住了她的下頜,叫她根本合不上嘴,更別提用她那沒甚威力的牙齒來咬他。

他的憤怒經過最初的宣泄,似乎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他托住若棠的後腦,霸道而綿長的蹂躪完後,才放她長長的急促的喘着氣。

媽蛋,這真的是要逼死人的節奏!

若棠此時腦子裡想的卻是以前那些商家一到情人節七夕節就舉辦的接吻活動,那些一接吻就是一小時兩小時的,他們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若棠擡起頭,正要開口,脣上再度一熱,又被他迅速的深深的吻住了。【爪機書屋zhuaji.org】

這回他雖然沒有再故意咬她,但已然狂肆霸氣,彷彿掃平一切的龍捲風,依舊帶着吞噬的力道。若棠被他吻得兩眼發黑,勉強發出“嗚嗚”的抗拒之聲。

楚千嵐見她小臉漲得通紅,又要憋不過氣來的模樣,到底還是溫柔了一些。他如同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遇到活命的泉水般,貪婪而迫切、鍥而不捨的不知疲倦的在若棠脣上輾轉反側。

若棠雖然覺得輕鬆了一些,但仍然被他吻得幾乎要窒息,頭腦昏沉之間,覺得胸口突地一涼。

醉霞殿鄰湖靠水,即便是在盛夏,入了夜仍是更深露重,頗有寒意。

而楚千嵐不知道在外頭呆了多久,全身冷的都像冰塊似的。若棠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明明他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脣,但他居然就將自己脫光光了,然後現在正努力的要脫掉若棠的衣裳。

我勒個去!這變態是獸性大發,要將她就地正法了不成?

若棠驚慌失措的伸手要擋他脫她衣服的手。

楚千嵐正煩着呢,他脫自己的衣裳倒是順利,但到了若棠時,就有些埋怨衣裳難脫了。若棠雖然只穿着單衣,但她嫌時下的單衣繫帶硌人,讓她不能自由自在的大翻身,於是讓採青將繫帶都改成了盤扣式的。楚千嵐摸了半天沒摸到繫帶,不由得惱火了,正要不耐煩的將衣裳撕成兩半,就覺得被壓下他身下的若棠的腿正蠢蠢欲動的要往他某處踢去!

“廢了本王,王妃真打算守活寡?”他暫時離開她的脣,帶着與若棠晚上喝過的竹葉青的酒氣的氣息兜頭蓋臉的朝着若棠砸過去,一手捉住了她踢過來的腿。

若棠氣喘吁吁的怒瞪他,忽的微微一笑:“難道一直以來,我不是正守着活寡?”

她在反擊,她在嘲笑,嘲笑他無能?

楚千嵐輕易被她激出了滿腔怒火:“原來王妃對本王期待日久,倒是本王不解風情,讓王妃獨守空房這麼些日子。今日本王就成全你——”

“王爺好氣魄,是打算對我用強的?那多沒勁兒。”若棠衝他吐口氣,又拋出個她自認爲十分魅惑的媚眼兒。

“哦?王妃有什麼建議不成?”楚千嵐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眼睛有點痛。

他的滿腔怒火,也因爲她那不倫不類的媚眼大打折扣,連語氣都鬆緩了下來。聽說百渡一下抓急書無,裡面可以看後面的章節!

若棠一無所覺,繼續吐氣如蘭的“勾引”他:“不如您先放開我?”

楚千嵐這會兒倒想看她到底想出什麼幺蛾子了,“你想將人招了來?百里文瀚?即便他來了又如何,本王與本王的王妃可是光明正大的行着閨房之樂。”

若棠牙尖有些癢,什麼閨房之樂,分明就是他單方面的想要強迫她好不好?

“這麼丟人的事,我纔不會叫人過來圍觀。只是你壓着我的手,我的手有些發麻了,很不舒服呢。”若棠見他不似剛纔那般狂怒,眼裡還隱有興致之色,便也換了副嬌滴滴的語氣來,順便又送了個媚眼兒過去。

楚千嵐真想一把遮住她的眼睛算了。

禁錮着若棠的大手一鬆。

若棠又朝他露出個討好的笑容,當着他的面活動活動手指,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向他的眼睛。

楚千嵐雖然有所防備,但到底還是太過掉以輕心,居然被她一戳就戳中了,頓時痛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在下意識要出手劈死她之前,咬牙切齒的捂着眼睛迅速退到了窗邊。來邊東弟。

“沈若棠,你死定了!”楚千嵐眼睛都不敢眨,一眨就怕眼淚掉下來,在這臭女人面前顯得更狼狽。

若棠聽他壓低了聲音的威脅,撇撇嘴,他也怕驚動了人,來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呢。

死要面子的臭男人!

“王爺好走,慢走不送。”她合攏衣裳,順勢將牀上楚千嵐的衣裳踢下了牀,打個呵欠翻個身,竟就這樣睡着了。

楚千嵐站在原地,不停的呼氣吸氣,方纔壓抑住心裡那狂暴的想要將那女人狠狠撕碎的衝動,也不穿回他的衣裳,就光着身體往椅子裡一坐,等着眼睛的難受勁兒過去。

還好這死女人並沒有用全力,否則非把他眼睛戳瞎不可!

他最近是不是真的太縱容這臭女人了,她纔敢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