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柔和秦怡站在顏赫面前握手示好的時候,遠處的天翊卻目不轉睛的正盯着溫柔,就連天翊身邊的丁柔也是如此。而顏夕卻坐在不遠處的圓桌旁,淡看着這邊的風景。
宴會廳的牆上的鐘表在八點整的時候,傳來鐘聲,音樂聲停止,大家的交談也顯得很渺小,所有的人目光都被鐘聲所吸引,也包括溫柔的。
鐘聲在響了八聲之後,宴會廳的燈光滅了,繼而一盞盞燈光由遠到近的折射在宴會廳的臺上,大家望過去的時候,亞格和蒂娜已經在臺上了,年輕的男女立在臺下歡呼,嬉笑。年長的長輩坐在遠處的貴賓席間鼓掌。
“今天是亞格時尚施亞格先生和蒂娜小姐的訂婚典禮,在此我代表兩位新人歡迎大家的出席。”司儀在臺上拿着話筒說着,繼而躲在了一邊,並將兩個麥交給了亞格和蒂娜。
“訂婚而已,已經是這麼聲勢浩大了,那結婚典禮會是什麼樣。”秦怡立在顏赫左邊自語的說着,繼而朝顏赫笑着望了過去道:“顏赫,如果你結婚的話,會選擇什麼樣的婚禮方式。”
顏赫笑了笑到:“我聽新娘的。”
言罷,顏赫笑着朝溫柔看了過去,溫柔笑了笑,卻沒作答,轉頭朝臺上看了過去。
在亞格講話之後,禮儀小姐端上了兩杯香檳,而此刻在臺下站着的賓客間也悄悄出現了很多服務生,托盤裡端着香檳,示意每一個賓客端香檳。
“今天是我和亞格的訂婚禮,我們已經決定在訂婚之後,去旅行結婚,所以這場訂婚禮也算是我們的婚禮,我很開心各位叔伯前輩,親朋好友的出席,我也想告訴一個未能到現場給我祝福的朋友,我想和他說:我結婚了,謝謝你,是你讓我懂得了珍惜眼前人。在此,我衷心的希望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樣,謝謝那些離開的人,更要懂得珍惜眼前人。”蒂娜的話結束之後,便端起了禮儀小姐遞上來的香檳。
蒂娜和亞格的交杯酒,臺下的人也都是將香檳送進了嘴裡,與此同時,窗外也轟隆隆的想起了煙火聲,焰火在江海岸絢麗綻放,照亮了整個夜空,大家聞聲,一陣歡喜的朝落地窗前走了過去,各自交談的聲音混合着隨即響起的音樂聲。
“真漂亮。”丁柔不由的嘆道,轉頭朝天翊看去的時候,天翊卻看着窗外的煙火若有所思,他還沉浸在蒂娜的那些話裡,那個未能到場的朋友,想起那個朋友,天翊不禁多了一絲憂傷,同樣有憂傷的還有顏赫。
難得看到兩個人神同步的表情,各自的憂傷,同樣的緣由,都被埋在這一朵朵綻放的花火裡。
天翊身邊的丁柔,默默自語着,不時的提醒着天翊那些美輪美奐的景色,而另一邊,那位秦怡毫不掩飾的拉着顏赫的手臂,欣喜不已的指着天空的色彩。
獨獨溫柔和別人看到的不一樣。
煙火聲,笑語聲,音樂聲,交談聲,在這些混亂的聲音裡,她甚至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特別的畫面,比如在一個深夜的海灘,她追着幾個男人嬉笑打鬧。
自己
追的是什麼人?溫柔腦海裡竄出這樣的問題,不由的朝窗邊走了過去,呆呆的盯着窗外那些綻放的煙花。
溫柔是離落地窗最近的人,伸手摸着玻璃,神情呆滯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嘴裡喃喃的自語着什麼,顏赫看着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溫柔,看着溫柔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的拉開了身邊的秦怡,朝溫柔走了過去。
“溫柔……”顏赫喊着,可溫柔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嘴裡喃喃着的只有一句話:那是些什麼人。
“溫柔,你在說什麼。”顏赫低聲問着,天翊見狀,順着溫柔的目光注意到了外面的煙火,不由的想起了什麼,一個箭步朝溫柔走了過去。
“溫柔……”天翊喊着,溫柔頓時一愣,轉頭朝顏赫和天翊看了過去,脫口問道:“我追的是什麼人?”
“什麼?”顏赫不解到。
溫柔看了看顏赫又朝天翊看了過去道:“在一個海灘,放着煙花,我和幾個人追逐打鬧,那些是什麼人?”
溫柔若有所思的說着,顏赫和天翊不禁一愣,相視而望。
“哦,去年你生日嘛,亞格,我,顏赫,我們那晚在月牙灣的海灘上放煙花。”天翊解釋道,顏赫也忙點頭。
“是嗎?”溫柔低聲道,心裡卻總是覺得不安。
就在溫柔思索萬千的時候,秦怡湊了過來,笑着道:“怎麼了,大家都去跳舞了,顏赫,我們也去吧。”
“我不擅長跳這種舞。”顏赫推辭道,秦怡愣了愣道:“怎麼會,你可是舞者,怎麼不會跳舞呢,你作爲紳士是不能拒絕女生的邀請吧。”
秦怡笑着道,朝顏赫伸過了手,溫柔見狀,笑了笑到:“秦怡說的沒錯,紳士是不能拒絕女士的邀請的。”
顏赫看了看天翊,身手握住了秦怡的手,朝舞池走了過去。
溫柔見狀,輕嘆了口氣轉身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小桌邊,天翊看了看溫柔,坐在了溫柔對面,還沒開口說什麼, 溫柔便笑着朝天翊看了過去道:“你不會是想安慰我什麼吧,我沒多想。”
天翊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是想說,你不用太在意想起的事情,也許慢慢的,想起來的會越來越多,記憶就可以拼湊完整,不需要太着急,也不需要太在意。”
“我只是覺得好像少了什麼,總感覺那些記憶裡有些模糊的片段,我越想看清楚,它就越來越模糊。”溫柔若有所思的說着,天翊輕輕嘆了口氣,自然知道溫柔所指的是什麼, 但是他不能說,就算有一天,溫柔有可能會自己想起來,他也不會說,至少他不想再看到溫柔沉浸在蘇明宇離開的那些傷痛裡了。
“算了,就像你會說的,也許不用太着急,慢慢的,會想起更多的事情的。”溫柔轉頭笑着朝天翊道。
天翊笑了笑,剛想說什麼,丁柔便朝天翊和溫柔走了過來。
“季總,我能邀請你和我跳支舞嗎?”丁柔開口道,溫柔頓時愣住了,擡眼迎上丁柔輕笑的表情。
丁柔是天翊的女伴,和天翊跳支舞一點也不過分,只
是天翊和丁柔他們都清楚,這個女伴不過是樣子罷了,做給在場各界的知名人士看的,這樣大家至少不會認爲,在和溫柔分手之後,季天翊還孤單一人。
天翊看着丁柔,眉頭緊皺,轉頭朝溫柔看了過去,繼而想到了什麼,剛想和丁柔說什麼,丁柔便又附了一句道:“紳士是不會拒絕女士的邀請的,你說對吧,溫柔姐。”
丁柔笑着道,轉頭朝溫柔看了過去,天翊聞聲,輕笑着起身道:“當然了,紳士是不會拒絕女士的,不過我已經邀請過溫柔了,我們剛要去跳舞,對不起,你來晚了。”
天翊淡淡道,轉身朝溫柔伸過手去。
溫柔頓然一愣,指着自己低聲道:“我不會。”
天翊不禁一笑,拉過溫柔的手道:“你會。”
溫柔被天翊拉起,朝舞池走了過去。
“我真的不會。”溫柔膽怯的低聲道,天翊笑了笑,沒作答,自顧的拉着溫柔混進了跳舞的人中間,而溫柔被趕鴨子上架,居然也有模有樣,徘徊着舞步,一絲也沒錯。
溫柔看着天翊淡然的笑意,豁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你教我的?”溫柔問道,天翊點了點頭道:“其實你學的很快,你那麼聰明。”
溫柔不禁一笑道:“但願沒踩壞你的鞋。”
“沒有,因爲我教你跳舞的時候,沒穿鞋。”天翊若有所思的低聲道,在朝溫柔看去的時候,溫柔似乎已經能想象到天翊沒穿鞋教她跳舞的場景,那樣的場景在她腦海裡,總有些曖昧的情感襲上心頭。
看着溫柔和天翊手牽手靠在一起跳舞,丁柔立在遠處定定的看着,隨手端起旁邊桌邊的香檳送進了嘴裡。
“丁小姐,看什麼呢?”顏夕湊過來笑着道,尋着丁柔的目光看到了舞池裡的兩對。
丁柔笑了笑朝顏夕看了看道:“您看,這算不算是各歸各位。”
顏夕輕輕一笑,轉頭朝丁柔看了過去道:“準備開宴了,我們在三號廳。”
“好,我先去。”丁柔笑着道,放下香檳,轉身朝偏廳走去,而顏夕立在遠處看着舞池裡的那一幕,有些感觸。
她忘了有多久沒見過溫柔和天翊那麼近距離的靠在一起了,而重新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她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她總覺得溫柔站在顏赫身邊也是美好的,可是現在溫柔站在天翊身邊,她才確定什麼是美好的錯誤,什麼又是苦澀的真愛。
本來顏赫是沒注意到溫柔和天翊的,如果不是面前的秦怡提醒的話。
“聽說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分手了看着也是那麼登對,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舊情復燃了。”秦怡低聲說着,別過臉朝溫柔和天翊看了過去,顏赫不禁一愣,尋着秦怡的目光看到了溫柔和天翊,身體也頓然僵住了。
秦怡愣了愣,淡淡笑了笑,拉過顏赫從舞池裡走了出來,拿過了兩杯香檳,遞給了顏赫一杯,而顏赫甚至沒注意到自己手裡拿着的是什麼,目光都被天翊和溫柔所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