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強的威力。”
“居然……居然純粹地憑藉力量……碾壓我聖靈劍法……這……這就是天劍之境的威力……真的……真的是天劍之境……”
“我……我居然被一後輩趕上了……咳咳……咳咳……”
“無名啊……要是你的話……能不能打贏這場戰鬥呢……咳咳……噗！”
“……”
劍聖躺在遠處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氣，喃喃自語，雙目無神。
有生以來第一次挫敗，有生以來第一次敗得這麼悽慘。過了不知道多久，這才緩緩地回頭，看着前面的楚天。這個，只用了一招就將他擊潰的青年人！
劍聖也終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人。當今武林第一高手，不是他劍聖，也不是無名，而是這個自己從未聽聞的，看上去不過二十歲上下的青年小夥子！這個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天劍之境的人！
雙手撐着地面，劍聖艱難地爬起來，盯着前面的楚天。
這一劍的威力依舊殘留在劍聖的身上。
身體重傷得幾乎連動彈都艱難無比。
而楚天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分明是沒有盡全力，要是真的全力以赴，天劍境界的威力，又有多大？！
心中百感交集，這時候，劍聖再也不以長輩的態度看待楚天了。目光中，再無半點輕蔑。
學無先後，達者爲師。
楚天劍法比他高，境界比他高，便值得尊敬。
劍聖雙手抱拳，對着前面的楚天深深一揖，認真地、用嚴肅的口吻道：
“閣下劍道之境界，遠超於我。天下第一劍的名號，我再也當不起了！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想到……沒想到，今日有幸得見如此天才……咳咳……咳咳……”
“這一戰，我輸得心服口服！……咳咳……咳咳……咳咳咳……”
秋風呼嘯着。
劍聖手中的劍身上，居然有道道裂紋散開。
顯然楚天剛剛的攻擊，已經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劍聖的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是涌起一股濃濃的好奇與探索！
天劍之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天劍之境的真正威力，到底有多強！？
劍聖看着楚天的眼睛，雖然已經有些蒼老，但是劍聖眼中的鬥志，卻比任何青年人都要執着和狂熱。以前的劍聖，目標是超越無名，成爲天下真正的第一高手。但是現在的劍聖，則多了一個目標，他想要探索那未知的領域……
他充滿了無限的渴望與好奇……
他要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劍道……
楚天點點頭，似乎很滿意劍聖的反應。
年輕一輩中，如此心境的，在楚天看來也算不錯了。
“雖然是你不識好歹向我挑釁，不過，事後的態度不錯，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輸給我嘛，你不必失落。我的年齡，比你想象的要大上許多。”
楚天指點着到，伸手輕輕一揮，手中的光劍消散在空氣中，楚天繼而指着遠處的樹木，道，“樹葉是何時開始枯黃的，何時開始衰老的？萬物並沒有明確的界限，即使是武學的四境界，也只是循序漸進的演變而已……何謂後天？何謂先天？何謂天人？終究，變來變去，人還是人……執着於具體的境界，不如執着於自己的劍。”
“你是劍道修行之人，應該明白這一點。”
“還有，你的劍殺戮之氣過盛，殺氣傷身，你的壽元沒有同境界之人長，這個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十年之內，你必定白頭。”
“……”
楚天隨口說了幾句話，卻讓對面的劍聖茅塞頓開！
修行這麼多年，劍聖從來沒有見過像楚天這般博學的人，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說道點子上。也從來沒有見過楚天這般修爲之人，只是看了幾眼，便戳中了自己的一切要害與難點！
劍聖以往的許許多多的疑惑，短短的幾分鐘內，一掃而空！
劍聖的心中已經將楚天當做前輩一般對待了！
這等高人，前所未見！
雖然表面上只是二十來歲，但是劍聖現在感覺，自己似乎是同以爲歷經滄桑的深不可測的高人談話，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對方！
太可怕！太強大了！
劍聖恭恭敬敬地聽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不少注意的事項，紛紛用心記下。
隨意意聊了些許，楚天也有些口乾舌燥了。
幾百年間難得碰上一個好苗子，說幾句話指點楚天還是不會吝嗇的。指了指遠處的森林，楚天忽然道：
“無名要來了，正在往這裡趕來，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達。你與無名的約戰，還會繼續吧？”
劍聖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斬釘截鐵道：“那是自然！”
楚天道：“你不怕輸？”
劍聖道：“我爲劍道而來，而非輸贏！”
楚天繼續道：“隨你，你們比武是你們的事，不過，千萬保密別把我的事情說出去，最近我還想安穩一段時間，不是暴露的時候。”
劍聖不明白楚天爲什麼要隱匿起來。
不過既然到達了楚天這個境界，想必也不屑於搞些陰謀詭計了吧。劍聖自己，不也同樣放下了無雙城城主的位置，鑽研劍道了？
境界到了一定的高度，對於世俗的權力，便不會太在意了。
沒有任何的懷疑，劍聖點頭道：
“一定保密！”
楚天欣慰地點了點頭。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楚天伸手入懷，拿出一顆血菩提，扔給了遠處的劍聖：
“接着。你現在和無名打架，等於是找死。吃下這個，估計傷勢能恢復九成……嘖嘖，9成的實力，12分的鬥志，結果是怎樣，我還真是期待呢……”
劍聖接住了楚天扔給他的血菩提。
身爲行走江湖多年的前輩，劍聖自然目光極高。看到這個血紅色小果子的第一眼，就認出它來了！
“血菩提！這、這是療傷聖藥，血菩提！居然，居然真的存在！？”
劍聖驚訝地無以復加！
血菩提啊！
專門治療內傷，甚至，沒有傷勢的情況下服用，也能增加內力！這是武林中只存在於傳聞的聖藥！楚天居然有！
和楚天交戰一場，劍聖的傷勢根本無法與無名再次戰鬥，現在有了血菩提，就不同了！這不是矯情的時候，與無名的比試，勢在必行。劍聖朝楚天認真地再次行禮，然後便飛快吃下了血菩提。
血菩提的能量迅速擴散，劍聖身體的傷勢，剎那間就好了三四分，狀態恢復地非常完美……
劍聖轉眼間已經閉上了眼睛，站在原地入定了。
這是爲決戰無名做的準備，同時也是消化和楚天剛剛一戰的經驗……
彷彿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接下來的，便是劍聖與無名的，傳奇一戰了。楚天原本，也正是爲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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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劍客……嘖嘖嘖，這樣纔好玩嘛。”
楚天看着當場入定的劍聖，嘴角一抹戲謔的笑容。轉頭，抓過顏盈的玉手，道，“走吧，顏盈。今天真呀麼真高興……又虐了一個高手，爽！”
顏盈水靈靈的眸子看着楚天，同樣透着無限的歡喜。
顏盈沒有說話，更沒有回答楚天，一臉的花癡模樣，怔怔地看着楚天，柔情似水，含情脈脈……彷彿看着一個巨大的金元寶。
剛剛的一切，她可都是看到了，聽到了。
楚天居然、居然將武林第一高手，劍聖，完、完虐了！
武林第一高手，不堪一擊！
楚天居然這麼強，這、這麼厲害！
居然……
顏盈彷彿看到無數人跪倒在楚天的面前，無數人向自己這個武林盟主夫人投以憧憬的目光，無數人送上金銀財寶。那些人談到自己的時候，都在誇讚，這是某某某大英雄的妻子，某某某頂天立地的人的妻子，無數的人崇拜者，嚮往着，無數少女嫉妒着。
曾經在心中，最最厲害的武林高手，被楚天一招完虐！楚天這麼厲害，她的榮耀、地位、金錢，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了！
好高興，好歡喜！她的目光，果然沒有錯！
顏盈陷入了幻想之中……
“喂，喂，喂？走啦，別發呆了，你個小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