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那聲音警惕的道，“你……你打算做什麼？”
周舒冷聲一笑，“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
那聲音很老實，“我不知道。”
周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兇狠起來，“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放你出來以後，不管你沒有你所說的天賦，你都要替我做事，直到賺回你欠我的兩百多萬仙玉，纔會考慮讓你走。”
那聲音也不意外，“聽起來，和在魂界差不多。”
“不一樣，在魂界你沒有身體還被囚禁，在我那裡，你會過得很舒服，除了不能離開，想做什麼都行，如果你聽話的話，我還會教你生死法則和陰陽法則，當然，你想改學靈魂法則也沒問題。”
周舒的聲音突然變得誘或起來，他很瞭解靈魂之石外層封印的來源，那兩種糾結在一起的法則之力。
它們纔是那個魂魄的主修法則，比靈魂之力更加渾厚。
那個聲音突然激動，“你……前輩，你真的能教我修煉法則？”
周舒嘿嘿一笑，“你說呢，你學這兩種法則，目標很高啊，是爲了後面的創造法則，還是打算研究輪迴和因果？其實你想直接學它們也沒問題。”
“啊……前輩……難道你會輪迴……或是因果？”
那聲音顫抖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但潛意識裡又很願意相信，如果真是就好了，在諸天裡找到一個能教別人法則的師尊絕不容易，哪怕在大宗門也是一樣，比如他就從來沒找到過，一路走來都是靠自學自悟。
他能認定外面的人很強，能穿越重重封印直接和自己聯繫，但不能認定對方到底是真是假。
“呵呵。”
周舒笑了笑，沒再說話。
那聲音頓了一會，很快道，“前輩，我答應你，如果你教我法則，我願意爲你幹活，再久都可以。”
周舒心滿意足的搖了搖頭，“只是說說可不行。”
那聲音急了，“晚輩絕不會違背諾言的。”
周舒很淡然，“你是萬魂宗弟子，沒道理不會結魂誓吧？”
以靈魂之力起誓，若違誓言，遭魂術反噬，的確是萬魂宗的手段。
那聲音有些不安，“我真的不會，才入門不久就進了魂界，連魂術都沒有學過。”
“不會魂術去魂界，你被騙真不是沒理由啊，”周舒微嘆口氣，“既然這樣，我給你個魂塔，你注入一絲神魂就好了，這對你沒什麼損失，如果你不違背誓言的話。”
“好。”
那聲音只猶豫了一會，就答應了。
留魂塔是萬魂宗慣有的手段，簡單的說，類似於拘魂珠，但不會把魂魄拘在裡面，只要一絲神魂就可以，也能在對方魂魄中留下烙印，簡單有效，比心魔誓言更直接。
周舒不是第一次用，在煉妖界裡的那些異族，有不少都結了魂印。
似是想到了什麼，周舒皺了皺眉，“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那聲音小聲道，“杜雙。”
“杜雙？”周舒微微一滯，“天符門的杜雙，沒記錯的話，仙苗榜上的第十七就是你吧？”
“是。”
杜雙嘆了口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也不可能再回天符門了，當初……唉。”
“萬魂宗的要求，天符門也不敢不答應，也怪不得你。”周舒點點頭，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本來是想爲自己的界撈個免費的大羅金仙勞力，順便也看看那奇怪的天賦，沒想到還是一個天才，近乎妖孽的那種。
天符門杜雙，在金仙時期就嶄露頭角了，名聲還不小。
當初在新月城的時候，貝誠就幾次提起過這個名字，說如果符道還有機會壯大，希望可能就在周舒還有其他幾個人身上，杜雙就是其中之一，他繪製出來的生死符當真極妙，不用注入法則之力，光利用符紋符墨就能得到不亞於法符的威能，而且對太乙大羅都有不錯的效果。
可惜當初未曾一見。
杜雙有些頹然，“我終究是背棄了宗門。”
周舒一點也不在意，微笑着道，“難怪有一種熟悉感了，靈魂之石上的封印就運用了符道吧，幾種法則之力看似糾結卻各行其道，對了，你的生死符做得不錯，一會出來了給我做一張看看。”
杜雙下意識的答道，“沒問題，前輩，我也想向你請教……”
說着說着就頓住了，在他面前突然浮起了一座小小的寶塔。
那塔精緻異常，上下七層，都是用數以萬計的法則之力組合而成，那些法則之力並非全是靈魂之力，事實上靈魂之力是少數，更多的是生死之力和陰陽之力，還有一種他完全不能瞭解的力量，這四種力量糾纏在一起，或點或線，看去散亂實則清晰，仔細看去卻沒有一絲漏洞，只覺得絕妙無比，竟有種看着看着就能悟道的感覺。
“別看了，想看出來後我教你，看多久都行，現在你注入一絲神魂吧，杜雙。”
“是。”
杜雙只剩下點頭了，他完全想像不到這樣精妙的寶塔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而且呈現在被封印着的靈魂之石裡面，顯然，封印對那位前輩毫無效果，太厲害了。
對於這類專心修煉的修行者，周舒知道怎樣才能打動他們，那就是展現比他們更好的技術，這座魂塔本來沒有必要摻雜其他力量，但周舒爲了讓杜雙明白，也就多費了些心思，反正也不難，那些法則之力他再熟悉不過，雖然沒有達到掌握程度，但唬住杜雙足夠了。
隨着杜雙神魂的注入，寶塔迅速縮小，變成了一顆可見的珠子，懸浮在靈魂之石裡。
珠子上銘着杜雙兩個字。
周舒滿意的點點頭，抓起靈魂之石出了煉妖界。
看着靈魂之石，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就見到靈魂之石迅速瓦解，封印還有裡面的靈魂之力如融化的冰，一點點的滴下來，落到下方的一團白霧中。
沒過多久，靈魂之石只剩下小小的一團。
周舒伸指一彈，靈魂之石頓時碎裂，周舒收起魂塔珠的同時，一個凝實的虛影出現在他面前。
那虛影看起來異常驚愕，因爲是影子，顯得更加誇張，整個面孔都被張大的嘴佔據了，“什麼，前輩，前輩……你只是個金仙？金仙？”
這是認知被摧毀的感覺，說出這句話後，他就呆住了，好像魂魄都結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