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31

吳梓穿好衣物從客房裡出來的時候正巧看着安科修帶了人到鄭瑩玉所在的客房門前,見他什麼都不說就要推門而入,吳梓連忙上前阻止。

“你幹什麼?”

他的話很有底氣,彷彿很生氣。

“本公子的事你最好少管。”

說着話,安科修猛地推了一把吳梓,直讓他連連退了好幾步。

吳梓甚是不服氣,隨而腦筋一轉,想到了什麼,指着安科修質問。

“你是那姓安的畜生?”

一聽吳梓叫他畜生,安科修哪裡肯罷休,他將原本要推門的手再次收回來,半眯着眼睛看吳梓,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的表情。

“你說誰是畜生?”

“在我眼前,誰姓安誰就是畜生。”

“他媽的,找死,來人,揍。”

吳梓的話徹底激怒安科修,他臉色難看,面帶狠戾,說話的語氣也極爲憤怒。

話剛落,一旁的十幾個大手就都衝向了吳梓。

這廂,鄭瑩玉聽見外面有動靜早就穿戴好衣物要出來,卻聽是安科修在說話才嚇得躲在裡面沒有動靜,如今聽他說要打吳梓,她怕吳梓一個人招架不住,便本能地開門出來阻止。

“住手。”

她本是大戶人家的女人,身上自然有一股高貴的氣質,所以這話一出,光是氣勢上也讓那些人停住了身子。

安科修見她出來,連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表情也極度萎縮。

“美人兒,你終於出來了。”

鄭瑩玉嚇得不輕,一張小臉瞬時就白了,她想抽回手,卻被安科修握得更緊,所以她只能鼓着勇氣罵他:“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放開我。”

“我爲何要放?你可知,我找了你許久。”

安科修說什麼也不會放開她的,所以她只是徒勞。

吳梓被那十幾個打手擋在另一邊,雖說他看得見鄭瑩玉目前的處境,可是他幫不上忙,所以只能乾着急。

然而,沐秋暖將鄭瑩玉交給他就是希望他保她安全,如果她就這樣被安科修帶了去,那依着這幾日相處瞭解她的性格,她定是會以自盡來保自己的清白的,是以,他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沐秋暖的囑咐,吳梓也顧不得許多,就算對方人多,而且看樣子那姓安的功夫底子還不錯,不過,他還是得拼一拼,便衝安科修吼道:“姓安的,如此奸惡之人,我定是要好好收拾你的。”

話畢,趁那十幾個打手沒注意,快速出招,一拳解決一個,收手後,也有五六個吃了癟。

“噗……”

情不自禁地,鄭瑩玉笑了起來,她彷彿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只看到那幾個掛了彩的壯漢。

“笑什麼?”

安科修心裡惱怒,又見鄭瑩玉在笑,不免怒從心中來。

“自然是在笑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吳梓說着,又再次出手,不過這次那些打手們就靈敏多了,不但躲過了吳梓的攻擊,還聯合起來圍攻吳梓。

安科修見這情況倒悠閒了起來,他將鄭瑩玉拉着往樓下走去,鄭瑩玉不依,與他拉扯了起來,他一時氣憤,劈頭一掌打在她的後背,然後,便見她搖搖歪歪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吳梓的武功不錯,但他畢竟沒有明浩那般出色,而且,他一個人,對方十幾個,怎麼也是寡不敵衆,所以時間久了,他便力不從心了。

但他一心想着鄭瑩玉,便避開那些打手翻身下了樓,生生將安科修攔在大堂裡。

“放開她。”

吳梓此時已經打紅了雙眼,那模樣,怪嚇人的。

安科修不以爲然,蔑視地看他兩眼,道:“你說放我便放,那我安科修還怎麼在錦城及周邊的縣鎮混下去?”

“你放不放?”

吳梓再次問着,雙手已經拽得咯咯響了。

“不放。”

像是故意氣他般,安科修說着還在鄭瑩玉暈過去的小臉上輕輕撫摸了兩下。

果然,吳梓更爲生氣,他暴吼一聲,箭一般地衝向安科修,然而他此時已然忘記該怎麼出招,所以一旦他衝過去必定會吃安科修一掌,但是他還未碰到他,一把劍就快速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停下身子,吳梓順着劍看過去,頓時驚訝萬分。

“姓韓的,是你?”

“對,是我。”

韓及冰看着吳梓,微微點了點頭,眼裡全是冷漠。他沒想到經過連夜趕路到達清河縣想要好好吃個飯,卻碰上這種場面,但無論事情怎麼樣,他此次是務必要幫着吳梓的,畢竟,要找到縣衙及莫家不難,但要見到沐秋暖就必須要靠這個人幫忙。

吳梓以爲他來者不善,便冷着眼道:“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說着,他又要衝向安科修。

安科修本在初見韓及冰時被他身後的那幾個肅容的手下驚了一下,如果這幫人不管眼前這發狂的小子,那麼他就有把握帶走鄭瑩玉,如果這幫人管了,那麼他可就麻煩了。所以,聽見吳梓對韓及冰這樣說話,他倒是放心不少,依舊得意地道:“量你也不是本公子的對手,還想多管閒事,怕是不想要命了。”

話落,他聚集所有力量出手,意在讓吳梓吃他這一拳,然後他手快韓及冰的劍更快。刀光劍影間,韓及冰的劍已出鞘,安科修的手腕生生被劃了好長一道口子,只疼得他鬆了摟住鄭瑩玉的手,跳腳呼叫。

吳梓見情勢變了,又見鄭瑩玉沒了依靠馬上就要落在地上,便連忙向前跨了幾步將她接住。

“滾。”

韓及冰看着安科修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本來安科修還不服氣,奈何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氣讓他嚇得不輕,便連滾帶爬地要走,卻聽見吳梓說。

“不能讓他走了,要把他送去衙門,由縣太爺做主。”

韓及冰一聽要去衙門,馬上使了個眼色給手下人,手下的人心領神會,上下齊心將安科修又抓了回來。

但聽要去衙門,安科修其實一點也不怕,這官場,不就是

他二叔的天下麼,誰能把他怎麼樣?而且,他已眼尖地看着他其中一個下人趁亂跑了出去。

清河縣衙門。

莫逸辰正替沐秋暖擔心着,因爲這雨一旦停了,那姓舒的必然有所行動,怕只怕銀子還沒運回來,莫家就會被逼着賣房賣產業了。

正想着,龍一突然來報,說是有人擊鼓鳴冤。

整了整情緒,莫逸辰換了官府往大堂而去,而後命龍一將人給帶進來。

只是沒想到,跪在大堂之上的會是吳梓,而且,隨後進來的還有韓及冰,因着韓及冰也是朝廷的官員,而且官銜比莫逸辰大,所以莫逸辰自然爲他擡了椅子,不過他那個心裡卻是不好受,前段時間才說公主要來,這公主倒還沒來,姓韓的倒先來了,真不知道他命爲何這般苦。

安科修一旦上了公堂,那氣勢便又恢復了,他也不管爲何韓及冰會被莫逸辰安排坐在上面。在他心裡他一直堅信着,只要他將時間拖住,一旦他二叔到了這清河縣,那麼他定會被無罪釋放。

所以,無論莫逸辰問什麼,他都緘口不答,吳梓氣得牙癢癢,莫逸辰心裡自然也氣,奈何作爲一縣縣令,他不能夠屈打成招,也不能夠在犯人沒有承認的情況下結案,無奈之餘,他也只得將安科修暫時收監,容後再審。

這期間,主要是等鄭瑩玉醒過來,因爲憑着吳梓的一面之詞,實難作爲證據,但是有當事人在的話,那就好說一點,雖然莫逸辰完全相信吳梓的話,而且這件事他也聽沐秋暖說過,但始終都沒有證據,又怎好判他?所以說這次吳梓是莽撞了,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安科修確實犯了強搶民女的罪,那麼吳梓很可能會被他反咬一口,告他污衊。

“大人,爲何不馬上判了他的刑?”

回到後堂,吳梓馬上就問了莫逸辰,他實在太氣憤了,他搞不懂莫逸辰爲何不那樣做。

“吳梓,先坐下。”

莫逸辰好聲好氣。

“不,我不坐,我只要大人判那姓安的罪。”

吳梓很強。

諸葛清搖搖頭,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你坐吧,有些事你不懂,衙門有衙門的規矩,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能判一個人罪名成立的,你那之說分明是你一面之詞,安科修他也說自己沒犯啊,那我們到底還信誰?”

“當然是信我,我的爲人你們還不知道麼?而且,幫主之前也對你們說過這件事吧。”

吳梓一副你們不公正的表情。

龍一與吳梓性格差不多,都不太愛說話,但是龍一要是遇到不公正的事情定是看莫逸辰怎麼拿主意,而不是像吳梓這般咆叫,所以他走到他身邊,狀似安慰又狀似埋怨地說:“私下我們自然都信你,可是那是在公堂,那麼多百姓看着,如果我們信你,不明擺着我們徇私?難道你想大人的一世英名就毀在你的手上?”

“有這麼嚴重?”

吳梓不懂官場,所以不懂,但聽龍一這麼一說,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便低下了頭。

莫逸辰見狀笑笑,道:“我的一世英名丟了倒沒什麼關係,但關鍵是如果我這樣判了,安科修定然不服,他若不服便會上告,你們都知,他的二叔是錦城的知府,是我的頂頭上司,到時候丟官查辦事小,你們不但被抓還連累鄭姑娘被帶走事情纔算是大。”

“對不起大人,我錯了。”

吳梓聽了,情緒穩定不少,知道自己錯了後也馬上認錯,到底還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啊。

這個事情就算到了這裡,莫逸辰自然有把握會讓安科修認罪,此時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便問:“吳梓,你是何時遇見韓統領的?”

“就在今早,我們住的那家客棧。”

吳梓回着,也覺得蠻好奇,因爲他不知道皇上下了聖旨讓莫逸辰好好款待公主的事情。

“那他看見了安科修強搶鄭姑娘的過程羅?”

“不,不全看見,他來的時候鄭姑娘已經昏過去了,所以鄭姑娘並沒有叫救命什麼的。或許,他看見的只是我們在打鬥。”

“如此,就難辦了,如果有朝廷的人作證,這份供詞可就能抵上兩個你了。”

莫逸辰笑着起身,而後吩咐龍一隨他去客廳,怎麼說韓及冰大老遠趕來是客,他必須要有待客之道。再說,他還得問問李雪茹的情況,畢竟,他們理應在一起的,就算他不想接待這兩位身份尊貴的人,可到底是皇上的下的命令,他不想管也不行啊。

這廂,莫若芷一見吳梓到了公堂便往莫家趕去,此時正到了書房找沐秋暖。

“二嫂,二嫂不好了。”

正在埋頭工作的沐秋暖一聽莫若芷這慌慌張張的聲音,馬上就擡起了頭,她看着上氣不接下氣的莫若芷,笑着問:“怎麼了?難不成那姓舒的找上門了?”

“不,不是。”

莫若芷搖手,隨後看着一旁的言喜道:“快,給我一杯水。”

言喜聽後立刻給她倒了一杯水。

見她接過水來喝,沐秋暖笑盈盈地從案几後走了過來,拉着她便往一邊的椅子帶去。

“你且坐下慢慢說,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況且,就算真的出事,你這副模樣,還不給耽擱了。”

順了口氣,莫若芷才道:“是,二嫂說得極對,可是這次真的出大事了,吳梓將安科修抓到了公堂,正讓二哥審呢。”

“什麼?”

果然,沐秋暖的表情沒有方纔那麼淡定了,她原以爲是姓舒的來鬧事了,所以她不慌不忙,那是因爲她早就有了對策,可她哪裡會知道,吳梓居然將安科修抓上了公堂,他知不知道這樣做可能會讓她相公,清河縣縣令莫逸辰丟官掉腦袋啊?

這個吳梓,也真是,她之所以將鄭姑娘交給他保護就是沒有證據證明安科修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原本也是在查爹受傷的原因,她知道定是安科修所爲,可是沒有證據不能肯定,奈何這邊莫家出了事她就一直耽擱着,沒想到啊沒想到,吳梓這麼莽撞。

就算有很多人親眼見着安科修去搶人,但又有誰敢出來作證?他們難道不怕安懷思?據她所知,安懷

思並不是個清官啊,如果莫逸辰真判了他侄兒,就算有理有據,也難免不會被安懷思懷恨在心,然後找個理由削他職,要他命!

莫若芷見沐秋暖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就知道這次真的出大事了,不免又安慰起她來。

“二嫂,你放心吧,二哥一定會找到證據判那姓安的罪的。”

她以爲,沐秋暖擔心的是不能定姓安的罪。

“如果日落前定不了罪,那就麻煩了。”

沐秋暖知道,安懷思本來這段時間就在到處視察手下的工作,不巧,這兩日的目的地就是若河縣與清河縣,想來如果有人去稟告,他今兒傍晚便會到達清河縣的。

說到這裡,沐秋暖也沒心思繼續研究怎麼將酒樓的生意拉上來了,她連忙拉了莫若芷向庵堂走去,她得告訴娘一聲,然後去衙門,如果必要,她會用武力好好保護莫逸辰的。

楚香蓮在得知這件事後有點擔心,但是沐秋暖拍了胸脯保證說會沒事,楚香蓮也就放心點,但她依舊擔心,所以在沐秋暖走後一直不停地爲莫逸辰誦着經。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縣衙已是午膳時間,沐秋暖想着正好趁着吃飯的時間商量下接下來該怎麼做,要想個法子既定了安科修的罪又讓安懷思不心存怨恨。但是她纔剛到後堂便見着韓及冰,頓時令她不由愣了一下。

這麼說,公主也來了?

“夫人,你來了。”

龍一是帶着韓及冰去膳堂用膳的,所以自然也與沐秋暖打了個照面,驚喜之餘他也不少禮數向她行了禮。

沒有理會龍一,沐秋暖定定看着韓及冰,久了,緩緩地沒有任何情緒地道:“韓統領,好久不見。”

“沐幫主有禮。”

雙手握拳,韓及冰行的是江湖禮儀。

“請叫我莫夫人。”

沐秋暖知道他爲何會叫她沐幫主而不是莫夫人,因爲他們家公主覬覦莫夫人這個位置已久嘛,但是抱歉,既然這位置讓她沐秋暖坐了,就絕對不會讓賢。

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韓及冰道:“莫夫人。”

也跟着他皮笑肉不笑,沐秋暖伸出一手道:“請。”

韓及冰也不禮讓,徑直向前走了去,沐秋暖與莫若芷互看一眼,跟在其後,龍一則跟在最後。

“二嫂,此人好討厭,比南宮凜還冰冷。”

“你可別說,當心被他聽了去,與你不好。”

“哦。”

閉嘴,莫若芷默默地跟着他們走,這氛圍,也太怪了點吧。

到了膳堂,沐秋暖一眼望去,沒見着李雪茹,心裡不免覺得怪異,而她一去,自然有人很識相地從莫逸辰身邊移開,給她讓了位。

“諸葛師爺,你倒很識趣嘛!”

不管事情如何,沐秋暖始終都喜歡開玩笑,都習慣讓大家在緊張的氣氛中放鬆下來。

諸葛清笑笑,道:“夫人都來了,我這師爺難道還有位置麼?”

話落,他又坐在另一個位上,莫若芷見狀,挨着他坐了下來。

沐秋暖坐定,撐着腦袋打趣地看着他,道:“其實不是因爲我來了吧,我看是因爲若芷來了纔對。”

話一出,除了韓及冰其他人都笑了,這下,氣氛也活躍不少,吃飯也不會覺得難嚥了。

只是,吃了飯再開堂審案時,安科修依舊什麼都不說,明白人都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他們都很無奈,莫逸辰在百姓們的心中是爲清官,如果冒然用刑,百姓肯定不理解,到時候,輿論的壓力會使這案子變得難審。所以,過了堂,莫逸辰還是隻有將他收監。

其實這都是天意,按理說被人打暈後不過兩三個時辰便會醒過來,奈何鄭瑩玉不知怎的,竟到這時都未醒,也莫道這案子審不下去。

眼看着天越來越黑,鄭瑩玉一點動靜都沒有,沐秋暖已經在她身上下了穴,可是依然沒有甦醒的現象,她想,如果南宮錦在,估計用銀針過穴的法子能夠讓她醒過來,只是,南宮錦現在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一想到南宮錦,她不免又擔心了起來,爲何竟沒人來給她報個消息,哪怕在路上隨便找個乞兒傳話,也好過讓她在這裡乾着急好啊!

“大人,安知府來了。”

就在大家爲鄭瑩玉擔心的時候,虎二來報,說安懷思來了,衆人心裡都明白,他這一來事情可就糟糕了。

可是緊接着,豹三又跑了進來。

“大人,明公子帶着公主來了。”

一聽明浩,沐秋暖有點小激動,連忙道:“快,請進來。”

此時,她似乎忘了豹三還說了公主二字。

嘴角的弧度拉大,莫逸辰知道這次好辦了,有公主在,量他安懷思也不敢怎麼樣,那他,還不放心審案?

不一會兒,明浩與李雪茹被豹三帶了進來,而莫逸辰與諸葛清卻去了大堂迎接安懷思。

韓及冰乍見李雪茹,咚地一下就跪了下去。

“公主,卑職護駕來遲,還請公主見諒。”

看了明浩一眼,李雪茹纔對韓及冰道:“韓統領哪裡的話,起來吧。”

她哪裡會想到他竟在這裡啊,所以,一顆心不免懸了起來,這下,離分別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明浩,小錦怎麼樣?”

這是沐秋暖見到明浩說的第一句話,但顯然是最重要的一句話。

“沐大小姐,哦不,莫夫人,你千萬別急,南宮大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這不,差了在下來稟報啊!”

明浩說着話,突然間就恢復了他雲淡風輕的笑容,這看在李雪茹的眼裡,真的很不是滋味,她就是不舒服他對別人可以笑得那麼燦爛,而對自己卻永遠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同時,她也很羨慕沐秋暖,有莫逸辰那樣優秀的男子做丈夫,還有明浩這樣的男子做朋友,此生,她是幸福的吧?

不像她,身爲公主,好像有很多人對她好,其實那都是假象,真正的朋友她一個也無,就連珠兒,她們雖一起長大,但在珠兒心裡,她一直都是她的主子,她從不將她看成朋友,所以,她也漸漸只當她看成貼身的婢女,而不是朋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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