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修賢感到壽濤的住宅外時看到房門緊閉,就站在一邊等候,很久纔看到壽濤從外邊走來。
壽濤看到他時,眉頭一皺,一想便知和奪心冰有關。只是難道他以爲自己會放手不成?於是不做理會,徑直走進門去。
吉修賢快步跟在後邊說道:“壽師弟何必拒人門外,吾等修士分分合合乃是常事,今日便是來送師弟一份大禮。”
壽濤聽到後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但還是讓他入門詳談。
兩人分坐兩邊,吉修賢主動開口道:“今日吉某爲奪心冰而來。”
壽濤又皺起眉頭,還沒說話便被吉修賢插嘴道:“壽師弟莫急,聽師兄說完再做決定不遲。”
他略作停頓後接着說道:“師弟尚且年輕如今不過練氣七層,距離練氣頂峰尚有些距離,而且以師弟的資質背景,奪心冰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師兄自認爲可以短期內衝擊到練氣頂峰,而且奪心冰於師兄而言乃是救命稻草一般。”
看到壽濤臉色越來越差,他趕緊說道:“若壽師弟答應我的要求,吉某願立下法誓,以後在九陽宗唯師弟馬首是瞻。若有奪心冰相助,吉某有把握兩年內築基成功。”
壽濤十分吃驚的看着他,沒想到爲了一份奪心冰竟然願意付出這麼大代價。法誓如若違背的話,修行功法時靈氣入體便如萬蟻噬身,修爲難以寸進。
不過不得不說他極爲心動,由於出身的緣故他在門中還沒有自己的勢力,如今全靠宗門前輩支撐。現在有望在練氣期便有個築基師兄相助,這比奪心冰的價值要大太多。
於是,他忍不住問道:“吉師兄此言當真?”
吉修賢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不過還需師弟幫個小忙。我自從投入宗門以來便被羽靈宗的修士暗中盯上,還需藉助師弟之力趁此時機除掉這顆釘子。”
壽濤略作思考便下定了決心,他早已和羽靈宗修士交手過數次,對此也不以爲意。當即說道:“此事交給師弟便是,以後有勞師兄多多關照。”
吉修賢立馬領悟了那層意思,當即劃開十指指尖,一同舉起向着天空說道:“吉修賢在此立誓,若壽濤師弟助我取得奪心冰,殺滅強敵。我吉修賢築基有成後,此後餘生唯壽濤師弟馬首是瞻。若有違背天地共棄。”
說完,打出一串法印,指尖趟出的鮮血就像是香燭一樣慢慢飄散在空中。
見到此景,壽濤心中大喜,上前拉着吉修賢進入內室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另一邊,蒲英此時已經回到靜室打坐,他自然不知道那兩人已經狼狽爲奸、抱作一團。他此時還在想着萬一壽濤過於強勢或者吉修賢太過小心的話,該怎麼處理。
很快便臨近傍晚,蒲英正打算片刻後就前往臥香館時,雲姨突然說道:“情況不對,壽濤和吉修賢可能勾結在一起。”
他趕緊問道:“發生了什麼?”雲姨接着說道:“今日碰巧聽蘭在庭院彈琴,她看到他們二人先後進來,隨後吉修賢去壽濤的房間呆了一炷香纔回去。”
接着雲姨又說道:“等下我和你一起過去吧,事情有些不對。”
蒲英搖了搖頭說道:“哪有帶着女眷進青樓的,他們可能是有聯手但應該不會對我動手。”
看到雲姨仍有些擔心,他說道:“放心,我還有獸僵在手,逃跑還是逃得掉的。”
計劃進行到今天這一步,放棄的話實在可惜,更何況如今只是見到些風吹草動而已。
既然他們都已經提前趕到,蒲英也不再拖延,直接動身前往臥香館。
臥香館名副其實,剛進入大門便有一尊碩大的白玉美人雕塑橫臥在花海中,散發出濃郁的香味。
橫臥的白玉美人長足有十餘米,雕工精細,纖毫畢現。
蒲英繞過雕像沒走出幾步,一個修爲僅僅練氣一層的女修便迎了上來,看起來年歲頗長,不過生的貌美,此時搖曳間依舊顯得風韻猶存。
那女修上來就挽住他的左臂說道:“道友,快快裡邊請,您有熟悉的倌人嗎?”
他正要開口時,走來一個年輕的小廝過來說道:“蒲師兄,壽師兄已經備好房間等您過去了。”說完,便要給蒲英引路。
那女修聽到立馬鬆開站在一邊,揖了個萬福恭送二人離開。
一路走來彷彿深入一座園林,蒲英跟在後邊發覺越往裡走來往修士越是稀少,結合剛纔收到的消息心頭不免有些警惕。
幸好,繞過一片假山後彷彿重新進入一個世界,一個由山、水、竹林組成的幽靜之所。
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坐在池塘中彈奏着瑤琴,仙鶴、靈蝶在周圍隨着琴聲飛舞。池塘邊竹林環繞,數座竹屋錯落在池邊間隙。
雖然身上法袍不同,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彈琴的女子就是聽蘭。
在小廝的指引下,進入其中一座竹樓。蒲英剛一露頭,就聽到壽濤大聲說道:“蒲師弟快這邊有請。”
話音已落他才注意到靠窗的位置有張圓桌,透過窗戶剛好可以觀賞到池中風光。此時桌邊除了壽濤之外,還有一位白髮老者。
壽濤走過來拉着他走到白髮老者旁邊說道:“劉師叔,這位就是弟子提過的蒲英蒲師弟。他對本門可是心往久已。”
蒲英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拱手行禮道:“弟子蒲英見過師叔,弟子對九陽宗一片赤誠,勞煩師叔費心。”
那白髮老者這才放下手中的食物,擡眼看着蒲英說道:“心性倒是不錯,就是修爲差了些。”
蒲英聞言面露焦急之色,壽濤趕緊說道:“劉師叔,只要對門內忠心修爲可以慢慢提升嘛,有宗門條件如此,何愁他修爲不夠。”
蒲英聽到後更是連連點頭。那老者思考了很久才說道:“也罷,看在壽兒的面子上。下個月有批弟子會在主城城主府統一入門,倒時你拿着令牌過來便是。”說着遞過一隻銅製令牌,上邊寫着“九陽”二字。
他高興的雙手接過,口中更是連連稱謝。可他心中卻是一點不信,只因若是宗門這麼容易就能進去,整個赤角城估計就沒幾個散修了。
隨後那老者託口不再打擾他們師兄弟二人慶祝便先行離開了。
那老者走後,壽濤一揮手靠窗站着的四位女修便走到桌旁。只見兩位女修一左一右分坐兩邊,一位倒酒一位夾菜,此外頗爲安分。
蒲英主動端起一杯酒說道:“多謝壽師兄讓師弟達成夙願,師弟敬師兄一杯。”說完便一飲而盡,一旁的女修在他剛放下酒杯便提壺滿上。
壽濤也滿飲一杯搖頭道:“師弟不知,爲了此事師兄也是花盡了心思才說服劉師叔。”
他聞言又端起酒杯說道:“師弟連累師兄受委屈了。”說完又是一口飲下。
酒杯剛放下,一旁的女修就要拿起酒壺,他轉頭盯了那女修做出副色眯眯的模樣。嚇得她趕緊放下酒壺坐在一邊。
壽濤以爲他色心大起,心中暗罵一聲卻說道:“師弟莫急,她們都是些侍酒倌人,等酒足飯飽之後,自然有紅倌人作陪。”
其實蒲英只是嫌那女修倒酒太快,上次醉酒的經歷讓他對此格外小心。
隨後他便收斂起那副模樣,衝着壽濤說道:“師弟先謝過師兄。”說着拿起酒壺自己倒了半杯,隨後放到手邊。
另一邊的女修害怕被遷怒,感覺夾了幾份菜餚,讓他品嚐。
看到他吃的津津有味,壽濤裝作不經意的說道:“蒲師弟不如說說你是如何遇到那奪心冰的?”
蒲英放下筷子,裝作十分得意的樣子說道:“師弟我運氣是真好,前些天出海不知道怎麼的遇到一片蛇海,正準備趁機撈上一筆時卻被一隻蛇尾給抽飛,結果剛好碰到一條受傷的星怨蛇。”
說完他看了眼身旁的女修,似乎不滿她們沒任何反應,又比劃着說道:“練氣頂峰的星怨蛇啊,獵獸船那麼長。”
壽濤見他顯擺個沒完,只好捧場道:“師弟真是有勇有謀啊。”另外四個女修也都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這時他才說道:“我就駕着獵獸船一邊攻擊,一邊追趕,最後在一片珊瑚巨山中得手。下去撈屍體時在發現一個珊瑚洞裡發現的奪心冰。”
話音剛落,從外邊傳來一道人聲邊拍手邊說道:“天財地寶有德者得之,蒲師弟偶遇奪心冰實乃天意。”此人正是吉修賢。
壽濤站起來鐵青着臉說道:“吉修賢,你來幹什麼?”
蒲英已經知道他們勾結在一起,此時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意欲何爲。
吉修賢擺擺手說道:“壽師弟先不要生氣,師兄自然不會與你爭奪。只是有個問題要問一問蒲師弟。”
說完他直接問道:“不知師弟遇到的奪心冰,是否知道冰芯直徑多大?”
蒲英想了想後搖了搖頭,又補充了一句:“奪心冰外部輪廓在遠處肉眼根本看不見。”
聽完後,吉修賢一拍手掌說道:“想來也是。蒲師弟,你交給壽師弟的奪心冰想來應該是一人份的,而不是一整份。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蒲英頓時明白了他什麼意思,一份奪心冰如果生長的足夠大,可以足夠數人使用。
因此,蒲英做出一副意動的樣子,可是卻不敢作聲,把餘光瞥向壽濤。
壽濤臉色鐵青,不過最後還是說道:“多出一份的部分,折算成靈石一半歸我。”
見蒲英臉色陰沉,吉修賢趕緊說道:“兩位放心,只要夠第二份,我出兩倍的價格!”
此話一出,三人之間兩兩對視一眼,全都笑了起來。緊接着壽濤便提議明日中午便出發早日取回奪心冰。其餘兩人自然沒有異議。
這時壽濤正要拍手從外邊叫些清紅倌人進來慶祝一番,蒲英站起來說道:“兩位師兄,既然事情已定,師弟還得回去解決個大麻煩。”
壽濤停下動作,他想到了一直纏在他身邊的蝶玲想必蒲英所指的正是她,當即說道:“師弟有麻煩不妨直說,剛好師兄在此幫你一起解決掉。”
蒲英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最難消受美人恩,那份奪心冰師弟的道侶也是十分鐘意,現在正不知如何向她交代。”
壽濤笑了幾聲說道:“師弟真是性情中人,不過你實話告訴她,想來她會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