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要見的這個人當然是方琪!
他與方琪兩情相悅,又得到方琪雙親的認可,橫阻在心中最大的陰影已全部消散,加上在K市的工作走上了正軌,正是大顯身手的時候。
按道理,現在正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時候——愛情美滿,事業順利,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此刻他的心情卻是又酸又澀,充溢着一股悲憤與無可奈何,不過他清楚,這些修仙的人陰魂不散,並且厲害非常,除非他永遠不再與方琪相見,隱姓藏名的躲起來——何況他身上的東西還存在一定的威脅,按照聽來的傳言,如果身體內的那東西甦醒了,就會狂性大發,六親不認。
他不想自己變成那樣!
主要的一點,兩個和尚說了,用什麼佛法化解,又有什麼伏魔大陣,或許能將那東西降服。
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要去試試,就像在落水時碰見一根稻草,也會牢牢的抓住,如果能把那東西搞定,又可以繼續他的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智空停下腳步,眼睛看向那個彌勒佛一樣的胖子,那胖子點了點頭:“誰也不想這樣,人之常情,咱們跟你一起去吧!”
智空恭恭敬敬對陳瑾介紹道:“這位是天下修仙的五大高人之一——文廚子先生!”
文廚子?這個胖子肥頭大耳,滿臉笑容,看起來倒真的像個廚師。
陳瑾掏出懷中的手機,準備給方琪打個電話過去,卻發現手機已碎成幾塊。
大概是黑衣人抓着他逃走的時候被弄壞的吧,他拿着手機正在**,那個少女已笑嘻嘻的遞過來一個粉紅色小巧的手機:“用我的吧!”
陳瑾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方琪那邊一直佔線,打了五六分鐘,才撥通。
“喂!誰啊?”響了一聲,方琪就接了,聲音很不耐煩。
“是我……”陳瑾低聲說道,看了一眼圍在周圍的幾個人。
“啊……你……你你……”方琪沉默了一秒鐘,然後用能刺破人耳膜的聲音尖叫着,陳瑾把手機微微偏離耳朵,聽見她在裡面結結巴巴說了幾句,突然帶着點哭音怒喝道:“你跑哪兒去了?手機也不開?我一直安排人到處找你!”
陳瑾一陣感動,這纔想起,當時與那個司機一起去G市,結果在途中司機被兩個和尚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弄得睡了過去,自己手機又被碰壞了,方琪聽了司機的彙報,一定不知急成什麼樣子。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來!”他又補充了一句:“有什麼話我們見面再說!”
那個修仙界的五大高人之一見陳瑾打完電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呼一聲躍到空中。
來到方琪家別墅的上空,文廚子看了看圍在別墅外的那些樹木,點了點頭:“嗯,世俗中人,能布出這種陣法,也算難得。”
方琪站在別墅外不斷焦急的張望着,突然背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吃了一驚,回頭看見陳瑾微笑着站在身後,先是扯了一下嘴角,突然撲了上去,一把揪住陳瑾的耳朵。
“今天你不說明白,到底去哪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瑾略微有些尷尬,那幾個人還在暗中看着,這個樣子未免大失自己的形象。
他輕輕握着方琪的手,正色道:“琪琪,我有件事要對你說……”
方琪看他一本正經,也安靜下來,狐疑的看着他:“怎麼了?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陳瑾無心與她開玩笑,搖了搖頭道:“琪琪,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在K市的南山廟裡遇到的事麼?”
方琪雙眉一揚,怒道:“他們又來爲難你?”這個事情陳瑾與她重逢後曾隨口提了一下,不過當時方琪心情正在興奮,也沒有多問。
陳瑾搖了搖頭:“我們都誤會了,原來他們沒有惡意……”
方琪疑惑道:“沒有惡意,怎麼回事?”
“他們其實是看出了我身體的不妥,不過他們整天唸經誦佛,不通世事,做起事來亂七八糟,狗屁不通,所以嘛,本來是一番好意的,唉……”他對兩個和尚印象不好,藉此機會對他們大大的諷刺一番。
他說話的時候,似乎聽見遠處有人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不過立刻就掩住了嘴巴。
方琪卻沒有留意,滿臉焦急的拉着陳瑾問道:“身體不妥?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咱們馬上去看看,實在不行……”
陳瑾打斷她的話:“沒用的,我去檢查過,檢查不出任何結果……嗯,這個不關醫院的問題,大概,西醫根本就檢查不出什麼!”他見方琪又要插嘴,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我這毛病,從小時候就已經有了,一旦發作,一個小時內全身僵硬,口沫直流,看起來極是噁心,所以從前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怕你嫌棄我。”陳瑾低着頭,一副內疚的樣子。
“我怎麼會是那種人……不過有病就趕快治療,不能拖啊——照你說的情況,有點像癲癇症,這個倒也不難治。”方琪臉上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卻沒有一點厭惡的神色。
“不是,怎麼會是那種病呢?我的毛病就是不能動彈,發病時外形噁心——以前我一直沒有在意,因爲除了這兩種狀態外,就沒有別的影響了,不過……”陳瑾心中暗暗叫苦,他隨便想了一個病狀,誰知方琪竟對上了癲癇病,這讓他又費一番口舌解釋。
方琪急忙問道:“不過什麼?”
“以前是一兩年發作一次,近年來,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時間越來越短,而且,過程越來越長……我與小王一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到身體的異狀,知道就要發病,我不想讓外人看見我的醜態,在中途下了車,然後讓他隨便編了個理由……”小王就是那個開車的司機。
“哼,怪不得戚若雲話說得稀奇古怪的,還以爲我把你藏起來了,我還生怕她把你藏起來……哦,既然那麼嚴重了,更得趕快去醫院,等等,我打個電話……”方琪順口說了戚若雲幾句,馬上又焦急起來。
陳瑾拉住她:“不用了,去醫院只會耽擱病情,我已經找到解決的法子了……嗯,智空大師,請出來吧!”
他向着智空幾人藏身的地方叫了幾聲,半天卻沒有動靜,面對着方琪疑惑的眼光,陳瑾苦笑着解釋道:“這位大師就是我在南山遇見的那個和尚。唉,年紀大了,恐怕肚子有些不好,不知跑哪兒大解去了……等我再叫叫!”
又叫了幾聲,他自言自語道:“智空大師看起來道貌岸然,想不到也是個不講究衛生的人,隨隨便便就亂拉大便,唉……”
終於咳嗽一聲,智空那猶如干柴般的身形晃了出來,他定定的盯着陳瑾看,眼光中有幾分怒火,又有點尷尬。
陳瑾連忙介紹道:“這位大師,醫術高明,人又極是熱忱。”
方琪用懷疑的眼光看了這個老和尚一眼,不過還是對他點了點頭,客氣的說道:“有勞大師了,還請大師多費心……”
智空咳嗽一聲,雙掌合十:“阿彌陀佛,治病沒有問題,不過陳施主得與我一起到寺裡封閉治療,這期間,他不能露面,也就是說,女施主與他有一段時間不能見面!”
方琪焦急的臉色稍微緩和了,突然又問道:“這個病到底是什麼病,怎麼醫院檢查不出來?”
智空愣了一下,原本根本就沒有他出場的戲份,陳瑾突然把他叫了出來,讓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不過他眼睛轉了幾下,回答道:“這個病嘛,西醫是查不出來的,等發覺症狀的時候已經晚了,老衲所學的中醫,也曾治好過幾例這種病,算是有點經驗。”
方琪點了點頭,臉上表情輕鬆了不少,又問道:“那什麼時候能治好呢?”
“多則一年半載,少則三五個月。”
“那我隔一段時間去看看他,可以麼?”
“不行……”智空滿臉嚴肅,“他治病期間,不允許任何打擾,若不然一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
方琪沉默了幾分鐘,嘆了口氣,盯着陳瑾幽幽的道:“咱們在一起真的好難啊,好吧,今晚你陪我說一晚上的話……”她轉頭對着智空:“大師,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再走吧?”
陳瑾苦笑着道:“琪琪,今晚必須得走……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等着我回來!”他絕不會像狗血電視劇裡演的那種男主角,得知自己得了絕症或者是因爲別的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不能與女主角在一起,就故意用一些手段強迫女主角離開自己。
他即使不能回來了,也不會在方琪心中留下對自己不好的印象。
方琪低着頭,陳瑾從樹上掛着的燈看到她臉上現出不捨的神情,把心腸一硬,道:“琪琪,我得走了!”
方琪擡起頭來,換成一副笑容,故意顯出一臉的輕鬆:“你說得也對,咱們以後的日子長得很……我送送你們吧!”
陳瑾與智空繞了一圈回到那幾個人身邊,那個少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不出你倒挺會編故事啊!”
陳瑾一陣默然,他會編故事?這件事說起來漏洞百出,如不是方琪關心則亂,只需幾句話就反問得他啞口無言。
他把手一伸:“拿來!”少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什麼啊?”
“手機!”
“喂,小王嗎?我是陳瑾,現在我說,你聽着別插嘴……如果他們問你關於咱們在途中的這件事,你就說是我在途中突然下車,然後叫你那樣說的……嗯,切記啊!”
掛了電話,陳瑾輕嘆了一聲,但願方琪以後不會遷怒到這個小王身上吧。
文廚子靜靜的站在一邊,耐心的等陳瑾把所有的事情做完,這才道:“走吧!”
智空笑嘻嘻的道:“文先生,您好久沒去咱們南山了,這一次可要多住一段時間啊!”
文廚子驚訝的睜大眼睛:“我去南山幹嘛?”
智空指指陳瑾,道:“他……”
文廚子翻了翻眼睛:“誰說我要帶他去南山了?”
白臉和尚雙眉一軒,正要說話,智空已結結巴巴道:“那……那您……”
文廚子笑嘻嘻道:“我自然是帶他回我們崑崙,我們的那裡有一個陷空洞,洞裡終年冰雪不解,對壓制那東西極有益處……還請兩位大師一同前往,文某還需要兩位的鼎力相助。”
白臉和尚臉色沉了下來,喝道:“你……”智空連忙拉住他,跺了跺腳道:“好吧,就依文先生說的吧,咱們跟着去也是一樣的!”
陳瑾看他們囉囉嗦嗦的說着話,不耐煩的大聲道:“要走就快走,別耽擱我的時間!”
幾個人同時回頭,對着他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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