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本來爸爸只是懷疑，他給媽媽打過這個電話以後，不就等於坐實了他們的關係了嗎？
他剛纔居然沒想到這一點！都怪爸爸，居然誆他！
更可氣的是，他還上當了！
赫敬堯見他氣鼓鼓的樣子，挑了挑眉：“我只知道你給你媽媽打了個電話，你媽媽是誰？你又沒告訴我。”
小寶睜大了眼睛：“……好像也是。”
“總之，就算我什麼都知道了，也是我自己發現的，不是你說的，嗯？”赫敬堯勾了勾脣角。
小寶搓了搓手，很不好意思的說：“可是我還騙了媽媽……”
赫敬堯的目光暗了暗。
剛纔小寶給芷兮打電話，赫敬堯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那個女人聲音裡的哽咽和不捨，都清晰的通過電波傳遞了過來。
“她不會怪你的。”赫敬堯把小寶抱了起來。
蘇芷兮決定把這個孩子送到他的身邊的時候，恐怕也經歷了種種的掙扎吧？
其實她應該早有心理準備，他遲早會發現的。一個孩子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他不可能不去調查清楚這個孩子的底細。
何況小寶就算再聰明，也只是一個孩子，她覺得小寶能瞞過他多久？
恐怕在她看來，一旦他知道小傢伙的存在，就意味着她極有可能會跟小寶分開。
因爲赫家必然要得到小寶的撫養權。
想到這裡，赫敬堯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
這個傻女人……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辛苦生下這個孩子，辛苦把他養到這麼大……所有這些都打算割捨了嗎？
只是爲了讓他……不再寂寞？
她又憑什麼覺得，只要這個孩子在他身邊，一切就好了？
她想過她自己該怎麼辦嗎？
赫敬堯以爲自己已經可以冷靜的接受她的迴歸，接受小寶的存在……可是在心底把這個女人的想法剖析過一遍過，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涌起了種種複雜的滋味。
不管是蘇芷兮，還是顧芷兮……她終究還是她。
看似缺乏勇氣的決定，所有的矛盾與掙扎背後，無非是因爲愛他。
這個傻女人。
赫敬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把所有的複雜而洶涌的情緒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爸爸，我能跟你和媽媽住在一起嗎？”小寶的聲音忽然軟軟的響起。
赫敬堯低笑了一聲：“怎麼又喊‘爸爸’了？”
小傢伙鬱悶的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裡：“反正你都知道了……”
他再堅持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哎，媽媽，真的不能怪他呀。
“媽媽會回來的。”赫敬堯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不會跟我分開，更不會跟媽媽分開。”
“真的嗎？”小寶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媽媽總說，她不能跟你在一起……”
赫敬堯沙啞的笑了一聲：“媽媽弄錯了。你覺得是爸爸聰明還是媽媽聰明，嗯？你相信爸爸還是相信媽媽？”
小寶掙扎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開口：“那……那我還是相信爸爸。”
“嗯。”赫敬堯的目光溫柔下來，“爸爸跟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