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不驚動他，我想暫時先不驚動他。”
“什麼意思？”
“慕離姐最近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穩定，雖然身體恢復得不錯。但也正因如此，有一些麻煩。昨天晚上她大概是噩夢，醒時候看到病房裡封閉又黑暗，差點跳了窗子。”
哦，跳樓啊。
謝渺渺沒說話，拿着手機撐着腦袋，臉上浮着一層很淡很淡的情緒。
“謝二小姐，通知老大的話怕讓他分心，而且……”
“那我來有什麼用呢？”謝渺渺輕輕淺淺的反問。
慕離做個噩夢，還要找到她這裡來，她能讓她不做噩夢？
冷越安靜了半天，“她不讓我告訴老大，希望你來也是我的意思。我知道這是不情之請，只是希望謝二小姐能看看她的狀態，勸老大重新考慮讓她去瑞士。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對她而言，和從前被關起來沒有什麼區別。這樣她會瘋的，心理醫生也建議，她現在不適合突然改變環境。”
謝渺渺其實不知道蘇池西跟她說過什麼。
雖然確實有提過，一些事會跟慕離說清楚，做好安排，可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沒有問過。
“讓她換個地方養傷，她就要瘋？”
冷越聽到她幾乎是沒什麼情緒的反問，“謝二小姐大概不知道她之前過了一段什麼樣的生活，內心再強大的人也會被逼瘋的。雖然組織總部在瑞士，可對現在的她來說，瑞士除了部長之外，差不多沒有什麼熟人了，這對她來說和另一個牢籠區別不大。”
“她沒有其他的親人朋友嗎？”
“早就沒有了，她母親在她被抓走後不久就過世，她沒有親人。至於朋友，就只剩下我們。謝二小姐，您真的不需要有額外的擔心，她和老大隻是普通朋友。不論如何，她都救了他一命，這麼對她不公平。你看看她的狀況，就知道她真的不適合被送走。”
“她救了蘇池西一命，又不是救了我一命，你跟我說這些？冷越，我可沒逼他一定要做什麼，你覺得不平，還是給蘇池西打電話吧。”她輕輕笑了一聲，“我還有事，再見。”
送她去瑞士養傷就要發瘋，難不成還要養在身邊一輩子纔是報恩了。
她確實沒那麼大度，可以接受蘇池西救她，但不能接受蘇池西要親自管她一輩子還留在身邊。
如果蘇池西認爲這樣才能對慕離負責，那也不難，不要跟她在一起就行。
人哪能什麼東西都想要，誰還非要逼着她也一起接受。
只不過是個選擇。
冷越看着被切斷的電話，神色複雜黯然。
*
謝渺渺準備離開公司時，正巧碰上江海。
“二小姐準備走了嗎？”
她起身整理着桌面，輕描淡寫的恩了一聲，“我還有點事。”
每天中午她都會去醫院看看謝少辰，當然今天也不會例外。
“二小姐，有一件事。就是關於大少爺一直沒回來，老董事長已經開始擔心了，正在派人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