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樓下等你。”
她手指都跟着戰慄了一下，那一瞬間後悔推門的動作。
只能眼睜睜看到門已經緩緩推開了一條縫。
這個時候，即便立刻走，蘇池西也已經知道她來過。
謝渺渺站在門口，看着門被打開，視線裡映入慕離並不算太驚訝的臉。
她身上穿着淺棕色的針織衫，腳上是別墅裡的拖鞋，毛絨的質地，還是她買的。
“謝小姐，有什麼事嗎？”慕離聲音不大，但字音很清晰。
謝渺渺忍不住想，人不要臉起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我找蘇池西。”她沒有閒空去理會慕離故意想要讓自己生氣的目的。
在蘇池西的別墅裡，穿着她的拖鞋，好像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似的。
謝渺渺只掃她一眼，就想繞過她進去。
慕離不急不緩的將手撐在門邊上，剛巧擋住她要進去的位置，聲音似乎更低了，“他可能沒空。不過如果你來說分手的話……我想他也許有空。”
謝渺渺忍不住笑出聲，“我想說什麼，你還管得了？”
“那你想說什麼就快點吧，晚了的話，就沒機會了。他已經答應跟我一起去瑞士，這期間大概能發生很多事。”
在慕離開口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了客廳裡的行李箱。
“你到底想怎麼樣？”謝渺渺抿了下脣，低聲說，“你是想報復他嗎？他殺了你們貝特朗家族的人，還不要你。”
“你是說我那個一貫覺得我礙眼，被我視爲眼中釘的哥哥啊。”慕離恍然，“我要謝謝他，怎麼會報復他。”
哥哥？
“謝渺渺，你還沒有明白嗎？”慕離靠着門，好奇的看着她，“我爸爸都已經死了，還有誰要報復他？想讓你死的人是我，想讓你們家覺得沾上蘇池西這個有個麻煩仇家的是我。不是因爲他殺了我哥哥，只是想讓你……離他遠一點。你寧可冒着生命危險還要跟他在一起，你們家居然也不反對。聽說你們謝家將你捧在手心，竟然也會讓你跟一個曾經不要你，還連累你生命安全的人在一起。”
謝渺渺腳像是定在原地了。
哥哥猜的果然沒錯，她不是被策反的，她大概從一開始就是臥底。
“如果不是我爸爸當年強行反對，怕我感情用事泄露太多機密，讓我假死回去，謝渺渺，你根本沒機會認識他。”慕離平平靜靜的低聲敘述，“我千等萬等想等我爸爸死，居然讓你捷足先登。”
謝渺渺聽到自己的聲音問，“當初婚禮他被脅迫，是你自己搞出來的。”
慕離眼神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難怪……
可是她爲什麼要承認這些？
“謝渺渺，你可以將我剛纔跟你說的，去告訴他。”慕離聲音輕的飄忽，“就今天，不然等他送我去瑞士，我不會讓他再回來的。”
在謝渺渺看到蘇池西從樓梯走下來時，聽到慕離又說，“進來坐坐？”
慕離將門又打開了一些，“我幫你上去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