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嘟囔了一下，皺了下眉頭，“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說錯了？”
莫凌靳臉色閃過一抹難懂的複雜，卻沒糾正她。
糾正她做什麼，不許她喊爸爸？
那大概她要氣得離婚了。
季流蘇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他的臉，自然沒有放過那點細微的表情，和他突然的沉默。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們父子的矛盾已經存在十幾年，只不過因爲莫盛景而徹底鬧僵。
讓莫京看清楚莫盛景真的是很難的一件事麼？
她覺得不是。
莫凌靳手裡有遠比自己更確切的可以稱之爲證據的東西，他只是根本不願意在這麼多年後，再試圖去向他父親證明什麼。
“爸爸答應來婚禮了。”季流蘇見他不說話，又低着聲音，補充了一句，下巴在他胸口上蹭了一下，提醒他。
“這種時候，我也想不出他拒絕你這個要求的理由。”他依然冷着聲音道，“現在的他還有什麼。”
妻離子散。
季流蘇踮起腳，抱着他脖子，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你今天跟他談談行不行？”
“不行。”
“老公，你去吧。”季流蘇也不惱，聲音輕輕柔柔的催促，“我怕他看到你這個態度反悔，你去試試。”
莫凌靳臉色依然沒什麼釋然，扣着她腦袋道，“不是什麼事都是你撒個嬌就可以的，別的事可以，這件不行。”
“老公……”
他低着頭，抿了抿脣，“你這個樣子看着我，我覺得是在求歡。”
季流蘇：“……”
她衣服身後的拉鍊立刻覆上一隻大掌。
季流蘇脫口而出，“莫凌靳！就算你不管婚禮是不是完整，那你能確定你女兒也同意你將她爺爺趕到國外去嗎？”
後背的大掌頓時停住，男人的語氣都跟着擡高了幾分，卻放得很輕，“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不去算了。放開我吧。”
她適時的將雙手鬆開，轉身就要從他懷裡跑出去。
“你給我回來！”莫凌靳動作不重卻迅速的將她拽回來，按在欄杆上，定定的盯着她的臉，“再說一次，你剛纔說的什麼？”
季流蘇一臉茫然，“我說過什麼了嗎？”
他咬牙，“你說了，你說我們的女兒！”
她一時間沒說話，不知道是思索還是故意吊胃口。
“流蘇，別鬧了。”莫凌靳放緩了語氣，哄着，“你懷孕了？恩？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季流蘇輕咬着脣，看着他像是無法啓齒一樣，仍然不說話。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終於，“行，我去！”
“啊，你真的去？我也不是非要你去……”
莫凌靳死死盯着她，“等我出來後，你必須給個答案我！”
季流蘇眨了下眼，“那你去吧，不要吵架，好好說話。不然……”
她眼睛低下來，往肚子上瞟了一眼。
莫凌靳看着她這個算計的樣子，甚至不知道拿她怎麼辦！
他也不再浪費時間，門都不敲，立刻就進了書房。
等會看她再怎麼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