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陽光既往的耀眼,整個大殿也很耀眼。
衆人都回過神來,眼中滿是疑問,他們永遠也明白不了冰仙爲什麼會消失,而且還是永遠的消失。
這一段感人的愛情就這樣消失在了風裡,也許有人會嘲笑,爲愛情默默的付出了得到卻是一段自己都要祝福他她的移情別戀,可笑,可悲..。
也許,他只是希望她幸福,也許他已經受夠了孤獨。自己最愛的人都已離他而去,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這個世界上本就有很多爲情而死的人,但是這些人卻永遠都不知道這世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是值得留戀的,是值得讓你活下去的。
逍遙坐在大椅上,神態自若,說到做到,他真的沒有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彷彿被冰封住了一樣,就連冰仙的死也未能讓他改變自己的承諾。
仙帝已經從大椅上站了起來,他很失望,事情完全沒有按照他的思路去發展,他也很憤怒,冰仙就是個蠢貨,爲情而尋死的人,都是蠢貨。
他慢慢的走到已經哭倒在地的鳳月的面前,扶起了鳳月,藹然道:“你哭了五百年你的眼淚還未哭盡?,所有的愛情都不會長久,來,拿着這把劍殺了他,殺了這個外人,殺了他你就不會在流淚了。”仙帝手往虛空一抓,一把血紅的長劍就出現在他手中,這把劍冰冷而無情,就和他的聲音一樣充滿了陰寒的殺意:“去,殺了他。”
當那把紅劍出現的時候,鳳月又驚又喜,因爲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過來,她第一眼看到的當然是陽光,溫暖而燦爛的陽光,然後看到就是爲了她鬧上銘璜大殿的逍遙,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穿着一件火紅色的長袍,長袍很合身,他也很英俊,就算他長得很醜,她也決定跟着這個男人一輩子。
但是,現在她的身子卻在發抖,手裡的紅劍也在顫抖,甚至連聲音也在顫動:“不....不...我不能殺他.....”
她拿着紅劍已經到了逍遙的面前,珍珠般的眼睛裡熱淚早已奪眶而出,眼淚卻是灰色的,這是痛苦的顏色。據說人只要痛苦到了極致,流下得眼淚就是灰色的。
逍遙笑得很燦爛,只要是美人,不管他是笑還是憤怒,她的臉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
他靜靜地盯着鳳月臉,心裡已經在想象兩人在一起後的畫面,一副幸福的畫面。
顫動的長劍已至眉心,逍遙已感覺到了劍上森寒的氣息,他現在可以動,但是他沒有動,他要看看自己所做的一切換來是不是這絕情的一劍,他知道絕情的人,是不會流淚的。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他相信鳳月。
果然,“哐當”一聲,劍已掉落在地上。鳳月顫音,道:“父王,女兒不會殺人,也不會殺自己心愛之人。”
“你必須殺了他,否則你會比現在更痛苦。”
“父王,女兒要的是幸福,難道我連幸福的權力都沒有?既然父王不讓我們在一起,那女兒只好對不起父王了。”
仙帝臉色氣得發青,道“你...你竟敢頂撞我....”
鳳月不敢在看仙帝,她知道他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她急迫的拉起逍遙,逍遙也動了,他已經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想要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所以逍遙一下就攬住她的細腰,頭也不回的凌空飛了起來。
仙帝的臉色由青變白,他沒有動,也沒有發號施令,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逍遙帶走了自己的女兒,眼裡充滿了痛恨,這一幕跟三千年前是那麼的相像,當年自己也是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神殺死的,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只能飲恨落淚,這三千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痛苦中度過,他還要不停的欺騙自己,欺騙自己的女兒母親死去的真相。
所以他恨神,才狠心要自己的女兒去殺逍遙,他要讓神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殿外的陽光格外明媚,殿內的仙將雖然沒有衝出來阻止逍遙,但是,殿外的上空已經站滿了黑壓壓的一羣仙兵仙將,似乎正在等着逍遙,等着他衝進他們的包圍圈。
現在已無路可走,只有殺出一條血路。
逍遙微笑着看向懷裡的鳳月,目光很柔和,低聲道:“你怕不怕死?”
鳳月仰面,溫柔似水的眼睛盯着逍遙,輕聲道:“有你在,我不怕。如果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表達出他對逍遙的心,已是死心塌地要跟他在一起。
逍遙又笑了,他心裡美得已經興奮了起來,當下,攬緊懷裡的鳳月向嚴陣以待的仙兵衝了過去。
逍遙當然不會傻到拿腦袋去撞石頭,飛行中他手一揮,鳳月和他就被一層護體神光保護了起來。
仙兵們開始沸騰了,這已然是甕中捉鱉,捉鱉的遊戲他們還是很喜歡玩得。
進入了大陣中,起碼有四十杆長槍帶着威力不凡的仙光朝他刺了過來,逍遙沒有躲避,他也沒空擋可避,青筋暴起的手只是向身前的護體神光一揮,護體神光就變得更加明亮,更加璀璨了。
隨後而來的長槍紛紛刺在了神光之上,“鏘,鏘”聲響起,長槍猶如刺在了堅硬的石頭上一般,持槍的仙兵個個被震得接連後退。
看似簡單的一層光,居然這般堅硬,這就是法術,強大的法術,也正是那些凡人渴望而時常幻想的力量。
逍遙大笑一聲,奪過一杆長槍,隨手一挑就有幾十人從空中直直的掉了下去。
逍遙畢竟是神王之子,法力高深,不可小視,不是這些蝦兵蝦將可以比的。
長槍在逍遙手中舞得虎虎生風,左右一擺,慘叫聲連連響起,又是一片仙兵倒地不起。
突然,遠空中亮起了一道青虹,青虹劃過拖起長長的光暈,就像是流星一般。
所有人都停住,看着空中乘風而來的四個青衣老者。
第一個老者,白髮蒼蒼,腰上佩着一支巨大的毛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逍遙。
第二個老者,面色蒼白如雪,好像得了什麼重病一樣。但是,他的腰挺得很直,精神抖擻,又不像是生了什麼重病。他腳踏一張潔白無瑕的大紙,紙在風中咔咔作響,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第三個老者,手捋着漆黑如炭的鬍鬚,笑嘻嘻的看着下方的逍遙,一副老頑童的樣子,時不時從嘴裡吐出一口令人作嘔的黑水,塗抹在自己的鬍鬚上,想來他的鬍鬚也是這樣纔會變黑的。
第四個老者,手裡託着一塊黑乎乎的石頭,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站在黑鬚老者的身旁,一動不動。
這四名老者竟是仙堂有名的筆仙,墨仙,紙仙和硯仙,四大上仙。難道他們是受了仙帝的指使來殺逍遙的?
“神逍遙!聽聞你們神域裡的神,法力高深,一心修煉,無拘無束,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我們四人特定趕來就是爲了要和你比一比高低,你可敢一戰?”爲首的筆仙點了點頭,眼睛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逍遙大笑道:“本神今天可沒有時間陪你們幾個糟老頭玩,你們要死也要選個好日子,今天可不是什麼好日子。”
逍遙說完這句話,手裡的長槍一提,猛得向四大上仙投了過去,他拉着鳳月就向另一邊馳飛而去,現在是溜之大吉的最佳時刻。
“大言不慚!還想走?”四張老臉被逍遙這麼一說,氣的吹鬍子瞪眼,墨仙一鼓嘴,漆黑的墨水從嘴裡噴出化爲一道利箭迎向了長槍,兩者相撞,長槍居然瞬間便被腐蝕成了一灘墨水,墨仙再用嘴一吸,墨水就到了口中,他舔了舔嘴脣,一副美味至極的樣子。
其餘三人見逍遙逃走,腳下一動也跟着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