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初,現在在手術室裡受着苦,而你卻在這兒舒舒服服地躺着,這怎麼行呢?初初受了怎樣的苦,你也得來嚐嚐這滋味啊,而且你放心,我這個人,一向投桃報李,你讓初初受一分的苦,我就千倍萬倍地還給你,絕對不讓你吃虧!”
蘇宸的語氣,越發地溫柔,每一個字,都彷彿含着情意般,可每一個字,都讓人聽了,止不住地打着寒顫。
她買的藥,已經是藥性最猛的那一種,如果蘇宸給的藥,還要比那種藥強上百倍,他簡直就是要要她的命啊。
而且,還要她死之前,備受折磨,受盡痛苦。
還不如刀起刀落,一下斃命來的痛快。
齊淺淺不敢想象到時候她會怎麼樣,聲音顫抖着,哆嗦着,已經快要不成聲,“不要……不要……!”
蘇宸不打算和她再廢話,徑直把她拖出了病房,朝着藥房走去。
兩個人走出病房的時候,蘇老太太恰恰好在傭人的攙扶下趕了過來,見着齊淺淺癱軟在地上,被蘇宸毫不憐惜,硬生生地拽拉着,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剛剛齊淺淺已經是動了胎氣,現在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被這樣生拉硬拽,沒準又要導致流、產。
溫如初的孩子還是個未知數呢,現下這個,可不能也整沒有了啊。
蘇老太太當即加快兩步走上了前,厲聲呵斥着,“少爺,你在幹什麼,快放開淺淺!”
齊淺淺一聽着蘇老太太的聲音,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死寂的眸底,極快地染上一抹光,頭快速地扭了過來,眼睛死死地看着蘇老太太,大聲喊着,“夫人,救命啊,夫人救救我!”
蘇宸卻是眼角都不掃蘇老太太一下,也彷彿沒有聽見她說話,邁着長腿,大步朝前走。
蘇老太太氣急,拄着柺杖狠狠地震了震地板,嗓音冷冽至極,“蘇宸,你給我站住!”
喊出蘇宸的名字,那就代表,蘇老太太是以家族長輩的身份喊住他。
蘇宸的腳步,到底還是頓了頓。
蘇老太太拄着柺杖,一步一步地走至蘇宸的面前,擡眼看着他,看着他面無表情的俊臉,聲音到底還是緩和了些許,“少爺,溫小姐出了事情,您着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因爲着急,就要隨便找人撒氣,淺淺的事情,都還沒有調查清楚,怎麼能夠現在亂來呢?她還懷着孩子呢!”
頓了頓,她望了望蘇宸身後狼狽至極的齊淺淺,眉頭緊蹙了起來,“你還是先放開淺淺,有什麼事,等溫小姐手術出來之後再說吧。”
蘇宸的黑眸,慢慢下移,落到了蘇老太太的臉上,他脣角勾了勾,卻無絲毫笑意,看得人的心不由一顫。
蘇老太太臉色維持不變,但握住手拐的手,卻還是不自覺地握緊了。
蘇宸慢慢地開了口,“姑奶奶,我敬你是長輩,但這件事情,你還是別插手的好。”
他的語氣不重不輕的,卻是擲地有聲,毋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