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巖沒料到圓覺是說打就打,行事竟是如此果敢狠絕,這實在不像一個出家人的風格,再看圓覺揮刀劈出的神情姿態,清巖突然發現此時的圓覺和圓通簡直沒有任何區別,幾乎就是一個人?
清巖的心思只是一閃,也是當前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圓覺以渡厄刀直取血隱,那飲血環自然是沒了阻擋,青光隨即直泄而下,清巖渾身鮮血再度爲之翻騰。?
清巖不覺一驚,身形一動便欲催動紫心劍,就在清巖欲動未動之際,就聽的圓覺低聲說道“清巖,不可妄動,你在此靜候便可。”?
清岩心裡奇道“靜候,這不是在等死嗎?”心裡這麼想,嘴裡卻道“好”?
圓覺微微點頭,不再說話,手裡渡厄刀光芒再閃,金光猶如洶涌的潮水瞬間席捲了他身前百丈空間,金光閃閃而血隱身形已然不見,難道血隱就這麼完蛋了??
清巖見此覺得有些奇怪,血隱豈是如此輕易就被打敗的,忍着鮮血翻騰又欲離體的痛楚,他不覺擡頭想上方的飲血環看去,就在清巖仰首之時,他身邊一直很少說話的圓了,圓性,圓法三僧也在這一刻有了動靜。?
忽的,三道金光自清巖身邊陡然升起,金光閃動之間,飲血環射出的青光頓時一斂,青色光環受到三道金光的攻擊似乎微微一顫,就聽的血隱不知在何處猛地罵道“他**的,老子豈能怕了你們的慈悲刀和大定杖操再接老子一下,他**的”?
清巖聽的血隱的叫罵,不知爲何心裡不禁微微一喜,隨後清巖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怎麼爲血隱這種妖怪擔心?
血隱罵完,那青色光環突然一變,不但光華大盛,那光環的形狀竟也大了許多,清巖頓覺上方壓力大增,急忙一看周圍,只見圓了,圓性,圓法手裡都已拿了件法寶,圓了拿的是根十分粗大的禪杖,這禪杖沒有兩丈長也有丈八,通體金光燦燦,禪杖之上隱隱還有字跡顯現,似乎是**之類的文字,但由於禪杖的光彩之盛不在圓覺渡厄刀之下,清巖看得不是很真切,心道“這就是血隱說的大定杖吧果然夠大”?
而圓性和圓法手裡都是一柄清巖覺得很古怪的法寶,兩樣法寶十分相似,四尺多長,方正厚實,上面也有文字顯現,雖是金光閃動,但乍一看就像兩把由黃金鑄成的長尺,可清巖明明聽血隱說了個“慈悲刀”,可這兩樣法寶哪有一點刀的樣子,清巖暗道“這那是慈悲刀,應該叫慈悲尺纔對,原來這法寶是一對成雙的。”?
清岩心裡亂想,可圓了,圓性,圓法卻都是一派嚴肅,他們正在應付飲血環的攻擊,清巖覺得還可以,可他們卻是有苦自知,飲血環的威力實是非同小可,他們雖然修爲精深,又有佛門法寶依仗,可還是覺得有些吃不消,心裡都想“這妖孽果然厲害”?
清巖也發現了他們三人的表情有些吃力,而飲血環的威勢卻是有增無減,青光壓得那三道金光緩緩下降,而清巖最奇怪的是圓覺,明知三人抵擋不住飲血環,圓覺也沒有一點援手的意思,手裡的渡厄刀依然指向前方,可前方哪有血隱的影子。?
清巖忍不住就要說話,就在此時清巖就覺得眼前一花,本來站在他身前的圓覺竟已不見,就在這一剎那,一直站在清巖身後的圓了已經頂替了圓覺的位置,那大定杖在圓了手中打了個轉,就見那根粗大的金杖竟是脫手而出,金光一閃,金杖急旋,變成了一個方圓數十丈的巨大光圈,金色光圈在三人頭頂之上形成了一道防護屏障,飲血環的青光竟是大定杖被攔住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清巖真是目不暇接,飲血環受阻,清巖渾身頓時一輕,可他身邊的三僧卻是一點沒有輕鬆的模樣,圓了已是赤手空拳,但他的雙手並沒有閒着,十指變化出各種法印,顯然他在凝神催動大定杖,而圓性,圓法手裡的慈悲刀雖沒離手飛出,但慈悲刀發出的金光交織在大定杖之下,看起來是要作爲這第二道屏障了,現在清巖奇怪的是圓覺去了哪裡,還有血隱,怎麼也沒了動靜。?
圓覺早已不見,清巖眼前除了下面的大雪山和遠處的片片白雲外,就只有那金燦燦的刀芒,渡厄刀的刀芒。?
金光茫茫,好強的刀芒?
清巖不禁暗歎渡厄刀的威力,可即便如此清巖也對圓覺有些擔心,看這情形圓覺分明是找血隱去了,圓覺的修爲有多高清巖不清楚,但清巖知道血隱有多了得,王天郎所說的極流高手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更何況血隱的實力已是幾近最強,修爲和經驗那都是頂尖的,就算圓覺有渡厄刀在手,清巖還是覺得圓覺的舉動很冒險,搞不好……唉?
清巖暗自搖頭,心道“這位圓覺師兄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不是說援兵馬上就要到了嗎?他怎麼還要這麼衝動,血隱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唉”清岩心裡尋思,神視卻也早已放出,他在搜索圓覺與血隱的蹤跡。?
自從與王天郎那次交手之後,清巖領悟了那句“萬般皆有虛,唯心可見實”,他着實吸取了不少經驗,加上修爲精進,他的神視更加明銳了,圓覺身法雖快也逃不過清巖的神視。只是對於血隱,清巖真是無能爲力,兩者實力相差太大,清巖根本捕捉不到血隱的影子。?
清巖皺着眉,心道“圓覺師兄似乎找不到血隱嘛這渡厄刀再厲害,可劈不着血隱又有什麼用,我得幫幫他”心裡打定主意,清巖就要幫圓覺一個忙了。?
清巖有他的辦法,只是清巖還沒行動,在他左邊的圓性卻已開口說話,但也不是對清巖說的,而是另一邊的圓法,“圓法師兄,如此久了,圓覺師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也是頗爲擔心。?
圓法一直也在關注着圓覺,聽的圓性問到,他沉聲道“我們實在是小看了血蝠王,他的隱蝠遁法詭異無常,與九幽神君的九幽遁形難分上下,他要是一味躲避,圓覺師兄確實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就不好辦了”?
清巖聽的一奇,暗道“你們不是就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嗎?血隱這麼做,應該是對你們有利纔對呀?怎麼又不好辦了?”?
又聽的圓性低聲道“那可如何是好?”圓法搖搖頭,顯然他是沒有辦法,而站在清巖前面的圓了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頭也不回的低聲喝道“事已至此,就只有拼了,還多說什麼”?
圓法與圓性聽他如此說,便齊聲道“圓了師兄所言極是,除魔衛道便當如此”清巖聽的奇怪,就忍不住低聲問道“三位師兄,不是說有援兵來嗎,你們怎麼……”?
聽清巖問到,圓性就道“清巖師弟,你有所不知……”圓性說到這裡,卻被圓法截口道“此事稍後再說”他阻止了圓性,自然是害怕血隱聽到。?
清巖也是隨即醒悟,忙點點頭,稍一沉吟後道“既是如此,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逼血……血蝠王與圓覺師兄一戰。”圓了三人一聽不禁都是一喜,圓了性急就叫道“你有辦法?快說來聽聽”?
清巖微笑道“辦法其實很簡單,血蝠王是當世高手,雖然爲妖……怪,可他還是心氣很高的,像他這樣的高手是最受不得激的,我們只要如此,他定會與圓覺師兄一決高下,只是不知圓覺師兄能否……”?
圓了三人聽清巖說完,不覺都是一陣慚愧,如此簡單的方法自己怎麼沒有想到,聽清巖擔心圓覺安危,圓了就道“清巖師弟放心,圓覺師兄有渡厄刀護身應該不會有事,你就只管說吧”?
清巖點頭道“那就好,我就開始了”圓了三人也都點頭,就見清巖沉吟片刻後,才大聲喊道“血隱,都這麼久了,你連點動靜也沒有,是不是已經被人廢了?”?
清巖話音未落,血隱就已經叫罵道“你這小子說什麼屁話,老子現在不知道有多自在,廢我,這小賊禿還不夠資格他**的,老子在逗他玩”血隱的聲音四下飄散,實在叫人找不出他的身形所在。?
而圓覺也知道了清巖的用意,在血隱說話之時,就頓住身形,凝神察看,意圖找到血隱。?
血隱是何等老到,見圓覺如此,就冷笑道“小賊禿,你就別廢神了,老子的隱蝠遁法天下無雙,就憑你怎麼發現老子的真身,他**的,你這小賊禿也夠狡詐的,老子差點被你們唬住了,操峻極禪院是不是沒人了?你們的救兵只怕來不了了吧?嘿嘿嘿……”血隱陰陰一笑,他還是察覺到了。?
血隱此言一出,圓覺四人不禁神色一變,血隱一見,不禁狂笑道“他**的,老子猜得果然不錯,**們搞了半天還不是露餡了,他**的,老子就好好和你們玩一玩看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他**的,小賊禿繼續來找老子吧哈哈哈……”?
血隱對於渡厄刀確實心有忌憚,加上飲血環又在和圓了三人對峙,他也沒把握接圓覺的渡厄刀,否則以他的行事作風也不能和圓覺耗這麼久,現在看出了圓覺其實是在使空城計,他就沒有了任何顧慮,現在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他清楚的知道圓了三人支撐不了多久,等到他把圓了等人先收拾了,他就可以騰出手對付圓覺和渡厄刀了,那時候圓覺還不是他的掌中之物,血隱越想越得意,刺耳的笑聲竟是連綿不絕,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