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肖勝還以爲只是幾名村婦想要賴點錢,可當葉薇剛一出面調解之際,這幾名村婦便把矛頭直指了這位上任不過一週的村長。而且語言極爲惡毒!
“誰不知道你們兩個有奸.情啊?”
“是啊,在村委會辦公室裡就摟摟抱抱……”
“狗勝家,都快成你的宿舍了。這麼親密的關係,你肯定要幫着他出頭了。”
至此,肖勝算是看清楚了。無論是要錢,還是沒事找事的要利,這些人村婦的矛頭其實都不是指向他肖勝,或者說主要目標不是他。而是虛晃一槍的等待着葉薇出頭,直接把臭水、髒水都潑到她身上。
有幾個未婚的女人,能承受的住這般侮辱?扯着嗓子的她們,更是當着全村人的面,煞有其事的講述着肖勝與她的奸.情經過,搞的跟她們就站在炕頭上親眼目睹似得。
這是就發生在白天的事情,當時就怒不可及的肖大官人,雙拳握的‘咯吱吱’作響。看到他這一派頭的村婦們,各個還有恐無慌道:“怎麼着?說到你們痛楚了,你還想打我們不成?”
在這件事上,不忘插一腳的陳大河,‘義憤填膺’的補刀道:“丟人,村委會的臉面都被丟盡了。這事,我得給鄉里反映反映。”
預演好的雙簧,就這樣拉開了序曲。而反觀被針對的葉薇,除了臉上佈滿憤怒之外,竟沒有其他任何過激的行爲及言語。
甚至在肖勝衝上前時,她還拉了肖勝一把。隨後面帶笑容道:“你有女朋友了嗎?”
被這句話直接問懵了的肖勝,怔在那裡啞口無言。而此時,從容淡定的葉薇,扭頭望向那幾名村婦道:“男未娶,女未嫁。別說我們沒發生什麼,就是發生了什麼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吧?”
“你承認了,你承認了是吧。怪不得你鐵了心要去幫着他,感情是有私情是吧。你這樣配當村主任?陳支書……”
不等這名爲首的村婦說完,葉薇突然微笑的開口道:“王秋花……今年七月份,你因蓋房子佔了鄰居的房檐地,差不多有半米的距離吧。這事鬧到了村委會,是陳支書公然把原本屬於你鄰居的半米地判給了你。”
“按照你的思路,我幫肖勝是因爲我們之間有姦情的話。那陳支書幫你……”
葉薇沒有說完,全場一片鬨笑。而頓時臉色變得難堪的陳支書及王秋花,立刻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似得,嘶吼道:“你這是誣陷。你這是造謠……”
“我說了,是按照你的思路,我沒這樣認爲。像陳支書這樣自身過硬的老黨.員,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事情呢?”
“哈哈……”葉薇這話剛說完,在場的老少爺們又鬨然大笑。
令人不齒的事,他陳大河做的少嗎?而那名生事的村婦代表,也因葉薇這話弄得臉色鐵青。
陳大河做不出來,你的意思就是在暗指‘我’能做出來?想到這的王秋花,整個人更如氣筒打的似得。
“就事論事,肖家欠你的錢還沒還?暫且不論之前他家有沒有付給你所謂的非法利息。單就你們現在這種行爲就屬於敲詐!一旦定罪是要入刑的。而我出面調解此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某角度上來說我是在幫你而非肖勝。”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葉薇,面帶微笑的對王秋花說道。同時,也在對這羣受人蠱惑或者說受人僱傭的村婦說。
“當然,你們肯定是得到了某個所謂‘大人物’的許諾。在大口鎮,不會有人出面干涉此事。然而你們忘記了,就在幾天前肖勝還幫市公安局抓住了在逃的通緝犯。各大論壇的頭條至今還在掛着他與淮城某位領導兒子‘對峙’的視頻。”
“換而言之,他現在是個‘紅人’,不僅是淮城公安局的紅人,也是衆網民眼中的紅人。咱們暫且假設,你們背後有這麼一位僱主、而這位僱主的背景通天,但他敢爲你們真的遮風擋雨嗎?你們認爲自己的身份比淮城那位當權的‘領導’更高?要知道,那位領導已經被撤職查辦了。”
待到葉薇說到這,原本騷.動的現場陷入一片死寂。而牢牢把控着現場走向的葉薇,臉上笑容依然燦爛。
在稍稍停頓後,繼續補充道:“我出面干預此事是有私心。但不完全爲了肖勝、爲了你們,也爲了我自己。這件事一旦捅出去,做爲村主任的我也要負連帶責任。好,捅出去了,事情大發了。我可以調任其他地方,肖勝可以做到獨善其身,你們呢?”
“鋃鐺入獄不說,你們及你們的家人甚至於子女,都有可能被網民‘人肉’。這些信息一旦被公開,別說十里八鄉了。以後上學、工作乃至結婚,都會受到影響。不要覺得我是在誇大其詞。你們會上網的,可以隨意搜索各大網站。看一看與肖勝對峙的那名‘官二代’信息,是不是完完全全暴露在網上。”
對於這些被蠱惑的村婦來說,自己‘倚老賣老’耍無賴就是因爲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可他們的子女呢?家人呢?不都是完全不在乎吧。
如若正如葉薇所分析的那樣,事情鬧大發了,幾人都被人肉。那他們的子女可要承受無妄之災了。
想到這的她們,着實感到了害怕。同時,爲今天的‘不理智’感到了深深後悔。
其實,她們真的是‘心甘情願’的來這裡嗎?當初肯借錢給肖家二老的,又有哪家不是心存善念呢?
如今鬧這麼一齣戲,到底是誰在背後作祟。其實,衆人心裡都跟明鏡似得。
之前,是誰給她們做的動員,幾名婦女頭子心裡更是清楚。當幾名村婦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人羣前列的陳大河時,所有村民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這一刻,老東西有點慌張的反問道:“你們都看我做什麼?”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兒媳婦在背後……”爲首的王秋花剛大嘴巴的道出這些,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言多必失’。
霎時間,無地自容的她撥開人羣就準備離開現場。而就在此時,一名風塵僕僕趕到這裡的中年男子,一臉怒氣的衝了過來。在王秋花看到這個男人時,頓時臉色變得煞白。
“大,大柱,你咋回來了?你,你不是在城裡幹活的嗎?”
‘啪……’來此的中年男子,當衆就給自家婆娘一大嘴巴子。
咆哮的怒吼道:“你要不要臉?我就問你要不要臉?當年,你生二娃難產時,是誰冒着大雨把你送到醫院的?是老肖一家子。借他那點錢,人家逢年過年又拎雞、又送肉的。你現在在人家最難的時候要錢不說,還要利息?”
‘啪……’
“你的臉呢?你不要,我陳大柱還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