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莫名沉靜。
卓雲仙點了點頭道：“我與老鬼前輩算是認識吧。”
“小子，你能知道老鬼這個名字，顯然與他關係不淺。”
惑心之主上下打量着卓雲仙，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之色：“太虛長生印？殘缺的人皇印記？冥界氣運加持？而且還是一界之主的身份？難怪難怪！”
“……”
卓雲仙滿頭黑線繚繞，他發現這些“老前輩們”都比較喜歡窺探別人的私隱，在他們面前，自己就像赤裸裸的毫無秘密可言。
“呃，那個……”
惑心之主幹咳了兩下，神情有些彆扭道：“小子，老鬼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快死掉了？”
卓雲仙搖了搖頭道：“前輩爲什麼不自己去看看。”
惑心之主冷哼了一聲道：“墓葬九重空間，有着重重阻隔，想要自由來去哪有那麼容易，而且我倆都是孤魂野鬼，見不見都一樣。”
聽這埋怨的語氣，似乎惑心之主與老鬼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啊。
“對了……”
話音頓轉，惑心之主復又道：“老鬼現在什麼模樣？有沒有變老？肯定老的不成樣了吧？哪像本尊，永遠都是一位青春可愛的美少女。”
“少女嗎？明明是個小孩子？”
卓雲仙看着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突然替血河大尊感到擔心。
惑心之主見卓雲仙面色古怪，有些抓狂道：“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是在懷疑本尊嗎？”
“呃，不敢。”
“小子，你猶豫了！你嘴上說不敢，心裡卻這麼想，你們男人都一樣，口是心非！”
“呃，前輩……”
“別叫我前輩，顯得本尊年紀很大似的。”
“……”
“還有，我跟那死老鬼沒有任何關係。”
“……”
卓雲仙默然無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女人就可以不講道理的嗎？
好吧，有時候的確可以。
不過卓雲仙還是聰明的轉移話題道：“惑心前輩，這處空間是你佈置的吧？”
“那是當然！”
惑心之主頗爲自得道：“如何，本尊這裡的壞境還不錯吧？比老鬼那個破爛地方強多了，畢竟自己住的地方，怎麼也要弄得舒服一點才行。”
頓了頓，惑心之主略顯遺憾道：“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慾望越多，越是難以掙脫。”
說到此處，惑心之主故意瞥了一眼周圍之人，顯然就是在說他們這些利益薰心的人。
各方天驕羞的面紅耳赤，偏偏不敢吱聲。
卓雲仙也沒有辯駁，只是開口求情：“前輩，他們的生死與你無礙，可否把他們都放了？”
“怎麼？你想做聖人？捨己爲人，度化衆生？”
惑心之主若有深意的看了卓雲仙一眼，眉宇之間透着幾分淡漠之色。
卓雲仙搖了搖頭道：“前輩誤會了，我修仙道，不修聖道，做不了拯救蒼生……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夠救下他們總是好的，反正他們在前輩心中，都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
各方天驕面面相覷，不禁低頭苦笑。
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們無一不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現在卻被人貶低成爲小角色，甚至他們心裡還隱隱鬆了口氣？
這種異常複雜的心情，不親身經歷之人是很難體會的。
惑心之主自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故而笑盈盈的道：“小子，他們的確是小角色，可你不是啊，若是你求本尊放過他們，那你就得承本尊一份人情。”
卓雲仙不置可否道：“哦，那前輩隨便處置吧，反正我與他們不熟，剛纔他們還想對我動手。”
“……”
各方天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惑心之主笑容頓時變得僵硬，隨後惡狠狠的瞪着卓雲仙道：“小子，拋開你的身份不談，本尊覺得你和老鬼肯定能夠成爲朋友，因爲你們兩個都一樣讓人討厭。”
卓雲仙不卑不亢道：“謝謝前輩誇獎，我與老鬼前輩確實挺聊得來的。”
“呵，呵呵！”
惑心之主深吸了口氣，努力剋制着快要暴走的情緒：“好吧，看在老鬼的面子上，本尊也不爲難你，只要你答應本尊一個條件。”
“前輩請說，晚輩不一定辦得到。”
聽着卓雲仙的回答，惑心之主自覺的忽略了後面那句話。
“本尊要你去個地方，幫本尊找尋一枚鏡子的下落。”
“什麼地方？”
“幻心大世界。”
說道此處，惑心之主面露覆雜之色，小小的眉頭擠在了一起。
“幻心大世界是什麼地方？晚輩從爲去過。”
卓雲仙有些頭疼，本能的想要回絕。
惑心之主語氣飄忽道：“那裡曾是一處美麗的大千世界，我曾是此界之主，可惜近萬年時間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卓雲仙心頭一動：“或許，有人應該知道此界的情況。”
“哦？誰？”
“萬象閣的樑丘道友。”
卓雲仙轉向樑丘蟬鳴，後者只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晚輩樑丘蟬鳴，拜見前輩，晚輩的確是萬象閣的真傳弟子。”
“萬象閣？”
惑心之主微微蹙眉：“沒聽過，想必是紀元大劫之後纔出現的吧？”
樑丘蟬鳴幽怨的瞥了眼卓雲仙，苦笑着道：“前輩說的沒錯，萬象閣的前身之萬寶閣，諸天萬界所知萬象……不過幻心界已非大千世界，而是小千世界。”
“果然沒落了嗎？”
惑心之主情緒有些低落，眼中透着幾分回憶之色。
這時，卓雲仙接過話道：“前輩，萬象閣號稱無所不知，不如請他們代爲尋找你丟失之物，豈不正好。”
惑心之主愛了擺手道：“不行，此事還非你不可。”
“爲何？”
“因爲你身上有着守墓一族的血脈，不受諸天萬界的限制，也不會受到幻心界的排斥。”
惑心之主態度堅決，卓雲仙不由皺了皺眉頭：“晚輩不是很明白。”
“你還年輕，自然不明白。”
惑心之主老氣橫秋道：“守墓一族乃是諸天十方、星河萬界之中最爲特殊的存在之一，能自由穿梭諸天萬界，不受空間壓制……不過守墓一族世代守護紀元之墓，卻又受到命運桎梏，永生永世不得超脫，甚至歲不過千。”
不得超脫？歲不過千？
聽到這裡，卓雲仙頓時心頭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