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興奮着,忽然辟邪的屍體上騰起一道金光,升到了半空中。風晴雪驚呼一聲,她手中的玉橫從她手裡掙脫出來,飛向辟邪的屍骨。姚黃則感覺到自己的真氣不受控制地朝半空的光源處,心中又驚又急,竭力想要控制住真氣的外露卻毫無用處。
“這是怎麼回事?”方蘭生驚訝地問道。
“莫非這就是渡魂之術?”紅玉也驚訝地問。
“不可能,渡魂之術只有女媧娘娘纔會。” 尹千觴搖頭道。
“那現在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襄鈴指着光源問。光源忽漲忽縮,衆人隱約看到其中間出現一個小小的黑影,正在慢慢長大。
“……”回答不出來的尹千觴看向姚黃,直覺與她有關係。
姚黃哪知道什麼渡魂之術啊,她只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被吸光了,丹田中的金丹越來越暗淡,終於啵得一聲輕響,金丹爆裂開來。
老闆早就主要到姚黃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擔心地站在她的身旁,此時見她嘴角流出鮮血,不再顧及其他,急忙伸手將其抱住。不過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姚黃的異常,他們全部被金光中越來越顯眼的小嬰兒吸引住了。
“是屠蘇!是屠蘇!他真的重生了!”方同學歡喜地叫道。
風晴雪的眼中蘊滿了淚水,伸手從半空中抱住了嬰兒。嬰兒被抱離後,金光消散,辟邪的屍骨和玉橫全都消失不見了。
“你怎麼樣?”老闆扶着姚黃,任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
“我tmd的爲別人做了嫁衣裳。” 姚黃憤憤不已,她感覺自己中了這方世界天道的算計,就因爲辟邪之骨是自己拿出來的,就要吸乾自己的真元嗎?如今自己的金丹破碎,經脈受損,以後都不能修真了,實在虧大了。
“他們會很感激你的。”老闆道。
“我現在沒有心情應付他們的感激。能不能帶我離開?”
老闆沒有說話,有隻手伸到姚黃下方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
“當然回我的酒館。”
“我在你的酒館旁邊辦一個啓蒙的私塾怎麼樣?”
“好啊,附近的鎮民們肯定非常高興!”
兩個人消失了好一會兒後,激動的幾個人才發現屠蘇的恩人不見了。不由面面相覷。
“應該是回酒館了吧,不如等屠蘇再長大一點兒親自去向葉姑娘道謝。” 尹千觴咳嗽一聲道,衆人紛紛點頭。
因爲魂魄沒有經歷漫長的時光消磨,蘇蘇的記憶沒有消失,他平安而幸福地長大,當他十八歲生日那天迎娶了晴雪做他的妻子。其後,他與妻子以及大舅哥隱居在改名爲桃花鄉的桃花谷。尹千觴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他常常出谷去探望老闆與姚黃兩個好朋友。每次都會將姚黃釀的好酒搬空。
老闆成了鎮子上最受尊敬的人,這種教育孩子的生活方式讓老闆感覺很有成就感,比當年他作爲天界戰神殺死搗亂的妖物還要覺得滿足。鎮民們真誠的態度讓老闆心態越來越平和。
姚黃的金丹破裂後再也無法修煉。雖然她吃了定顏丹能夠保持容貌不老,但她的身體隨着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虛弱。
“地球上的靈氣幾乎耗盡,人們已經無法修煉,但他們用科學提高生活品質,發明出來的東西比仙家的法寶還方便……”
老闆知道姚黃是來自另嚴格世界的靈魂後就經常向她打聽異世界的事情。姚黃講得最多的自然是地球。這麼個沒有靈氣的神奇世界讓老闆十分感興趣。
“飛機不用法力驅動都能帶着人在天上飛?”
“電話真是方便!”
“電視機和電影跟仙界的留影鏡很像。”
“空調太過雞肋,即便凡間修煉內力的人也能夠冷熱不侵,要空調沒用。”
“黃色的頭髮、綠色眼珠子,那些不是妖族嗎?”
“那些美食聽起來很不錯,真想嘗一嘗。”
“我更想嘗你說的那些美酒!” 尹千觴聽到好酒眼饞得不得了。他經常來找兩人,自然也聽到了姚黃對異世界的描述。
“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去地球走一趟。”老闆說道。
“帶上我。我也要去!” 尹千觴急忙道。
“呵呵!”姚黃想象着老闆到了地球后發現《古劍》的遊戲後會怎樣反應,腦海中的印象越來越模糊,最終姚黃合上了雙眼……
“葉丫頭……”尹千觴呼喚着姚黃的名字。
姚黃沒有反應,尹千觴將手指伸到她的鼻子下面,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傷感:“她去了。”
老闆伸出手。將女子的身體抱起來,朝門口走去。
“你帶她去哪裡?” 尹千觴跟在老闆的身後。
“她說過,等她離開後,把身體埋在葉問閒夫婦身旁,把他們女兒的身體還給他們!” 老闆抿着脣。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悲哀,但熟悉他的尹千觴知道,老闆很不開心。
“少恭啊,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看開點兒。” 尹千觴開解着老闆。
“她沒有死!”老闆淡淡地開口,“只不過是靈魂回到了她的世界。等我掌握了空間法則後,就去她的世界看她。”
……
姚黃將手舉到眼睛上方,呆呆地看着。手心上似乎還有着老闆手心的溫度,竟然能夠雜輪迴世界與老闆成爲朋友,實在是個大驚喜。兩個人相知相處了五十年,沒有任何男女之情與曖昧,他們是最瞭解對方的知己。這段友情讓姚黃分外珍惜。
“希望還能夠見到你!”
姚黃的這個願意肯定會實現,老闆已經是不死之身,他的靈魂已經補齊,可以修煉了,姚黃相信老闆遲早會離開那個世界。
“二丫,起來了!” 姚黃走出房門,姚紅輕聲與她打着招呼,免得吵醒還在睡的幾個人。
“大姐,你怎麼起這麼早?” 姚黃疑惑地問道,她以爲自己算早的了,沒想到姚紅比她起得還早,竈臺上冒着的白煙,證明姚紅起碼已經早起了大半個時辰,“怎麼不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