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自作自受】(二)

“如果認輸可以,要警察幹什麼?”金楊微微仰起臉龐,輕聲說着。他大概明白了對方的目的,是衝着他來的。特別是曾九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種猛獸發現獵物後予取予奪的神情。

雖然他暫時不敢肯定是誰要教訓他,但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即便是身邊沒有趙家兄妹。

當然,有趙家兩尊大神在此,他也樂得借力打力。就是不知道這個倒黴的對手會是誰。

曾九已經覺得自己夠偉大了,勇於面對一個女人認輸。不過他聽到金楊嘲諷的聲音,肚子裡的火氣蹭地躥了上來。

他驀地回頭,冷冷地盯視着金楊,惡狠狠道:“你有本事別躲在女人後面,出來跟我單挑。爺三招收拾不了你,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

“趙哥,我們是不是回到了兩百年前的封建社會?二十一世紀了,怎麼動不動還有人要單挑?”金楊樂呵呵地替趙廟加了杯水。

趙廟年輕時也差點當上了京九城的頑主,無法無天,誰見了都怵他。後來他爺爺安排了一個警衛班,把他軟禁在軍委某個特別區域,整整兩年。

這兩年磨滅了他桀驁不馴的姓子,也讀了不下萬卷書。因此從一個嘻哈打笑,動輒翻臉比翻書快的年輕人,迴歸純真自然之氣。書和各種傳紀曆史的閱讀,使得他明古鑑今,知道有些錯誤能犯,有些則不能,同時還使得他身上多了些“清明靈秀”的氣息。近現代一些最傑出的科學家、哲學家和藝術大師們,往往身上也有這種明靈秀氣。

禁閉結束後直接去了紀委工作,接觸到的都是國家的老幹部,從他們的身上他體會並揣摩到了巍峨莊嚴,不可冒犯的廟堂氣。這種氣質深沉厚重。大權在握,可以憂國憂民也可以禍國殃民的超持大氣,這種大氣久而久之自然會養成一種氣度,一種威儀,從而強烈地把這種信息表現在形象氣氛上。

他以前年輕氣盛,磊落豪雄,美則美矣,卻容易無視成規,大亂秩序。用趙老的話說,如果在亂世,他會是一代豪雄。但縱然能攻城野戰,威振四夷,也往往難居要害,不能居正位。而縱觀整個華夏曆史,其君其相都以老成持重的文官主持。

汪小山爲什麼那麼怕他。那是因爲他是碩果僅存的幾個老一輩領導人刻意想培養的未來領袖。至於將來能不能達到他們期待的高度,不好說,但最起碼他的起點就是世人仰望的金字塔。

話說回來,華夏不乏修齊平治的能人志士,但他們如果沒有經歷過最底層的生活和閱歷,也未必見得就能洞悉萬衆民生。

但趙廟具備。他少年的放蕩不羈,腳步跑便了整個京都城的弄堂小巷,接觸到各種階層的年輕人和他們的家庭。

因此他也能很自然很輕鬆地轉換身份,不是一味地拿捏擺譜裝深沉打官腔。

趙廟沒有迴應金楊的話,而是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從開始鬧事起,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分鐘。到現在爲止,不僅沒有酒店保安,更沒有警察出現。一個省會城市且如此,西海省的治安狀況可見一斑。”

“孫子,你到底敢不敢出來跟爺單挑?”曾九橫瞪着金楊,挑釁道。

趙豆豆不聲不響地回到座位,輕輕瞥了曾九一眼。

曾九心裡一慌,他算是試出了這個美人的實力,三個他都不是對手。他的氣勢忽瀉,嘴也軟了,“你不出來,爺沒功夫等你,下次見面再親熱。”

“你覺得你走得了嗎?”金楊淡淡一笑,轉頭對趙廟道:“其實武江的治安蠻好的。”

趙廟沒有接話。他的目光射向一羣荷槍實彈衝進來的警察。

帶頭的是武江公安局副局長王庭。

王庭並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趙豆豆剛和曾九動上手時,金楊偷偷撥通了王庭的電話,雖然他沒有說話,但他相信,以王庭的經驗,無論與公與私,都會以最快速度趕來。

“行兇滋事的人全部蹲下。”王庭僅看了一眼,就判明瞭局面。整個咖啡廳的顧客和女招待都躲了出去,剩下的就剩金楊這個卡座,以及仍舊一幅不甘心,氣呼呼的四個年輕男人。

曾九微微皺了皺眉,他倒是不擔心警察,以烏鴉的後臺全武江沒有哪個警察敢動他,況且他還是被打的一方,是受害人。

也就在王庭和警察們剛出現,酒店的保安們亦紛紛涌入。走在保安中間的是酒店的總經理舒雅琴。

她作爲武江的商界名流,同時香格里拉酒店也是省委省政斧高層的宴客和接待點。酒店的頂樓一直都有省長安家傑和彭放的專用房間。只不過彭放一次都沒有住過。房卡一直放在金楊的公文包裡。

所以她也不怕警察。

進了咖啡廳見到滿屋子荷槍實彈的警察,當即擡手喝斥,“請你們馬上出去。不要影響我們的正常營業。”

王庭認識她,上前幾步,擡了擡手,敬了個禮,“舒雅琴同志,你好!我們是武江公安局的,剛纔接到報警電話。這裡有歹徒行兇滋事……”

舒雅琴雖然上了年紀,身材有些發胖,但眉宇之際風韻猶存,看得出年輕時必然是顛倒衆生的女子。當然,現在她也不差。保養得當,加上名牌包裹出來的儀姿體態,尋常男人根本不夠她看。傳說她是武江市委某領導的秘密情人。

一聽說是武江市局的,她的態度愈加冷淡無情。

“我們酒店是武江乃至省裡的名片,更是對外開放的窗口。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酒店是市局發了A卡的,不經酒店允許,警務部門不得擅自進入檢查,如果驚擾到國際友人和各入住貴賓,你們拿什麼向省委市委交代?”

趙廟聽到這裡,低聲問道:“什麼是A卡?”

金楊笑了笑,回答道:“A卡是一種所謂顧慮公共形象的一種檢查級別制度。一般公安局各警種是從來不會擅自進入這種級別酒店查房查案。除非是重大刑事案件或人命案。一般的案子都會換便衣進來。”

“還有B卡還C卡。區別是某些警種和部門可以進,某些不能進。要經過市局和公司批准和協商進駐。比如一些國際知名的大集團大跨國公司。”

趙廟淡淡一笑,“硬姓規定?”

“當然不。沒有領導會那麼笨。”金楊放低聲音,“只是一種約定成俗。”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舒雅琴指揮保安,“把鬧事的人帶走。酒店的客人,酒店自行處理,如果問題嚴重,自然會移交給酒店對口的治安警務單位。”

王庭看了看金楊,金楊朝他眨了眨眼睛。他頓時心中有數,手指曾九等四人,大喝一聲,“帶走嫌犯。誰敢阻攔以妨礙公務罪一併帶走。”

舒雅琴聞言一愣,對方知道她是誰,還敢如此強勢?

曾九被幾名幹警逼迫着要上手銬,他不服,指着金楊的卡座叫冤道:“是他們動手打了我,爲什麼抓受害者,你們搞錯對象了……”

王庭眯起眼,沉聲道:“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放心。他們也會帶回警局配合調查。”

一羣保安不知道怎麼辦,紛紛看着舒雅琴。

舒雅琴打量着王庭,覺得有些眼熟,她放低姿態,“請問你是誰,是哪個部門的。”

“舒總,他叫王庭,是武漢市公安局副局長。”金楊遠遠的拋過來一句話。

舒雅琴呼吸一凝,目光穿過人縫看見金楊時,陡然失聲道:“金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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