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延續到了九月中旬,天氣變得十分‘陰’冷,即將入冬,又聞馬騰和韓遂退兵的消息,高順知道半年的光‘陰’也就這點成績了,王允和貂蟬的連環計即將上演,看來這個‘女’子註定要名垂青史!
近一個半月的‘陰’雨天讓人心緒都變得有些沉悶,每日除了和郭嘉等人閒聊,或者打打太極,再就是乘着雨停訓練士兵,百無聊奈的日子延續到了十月,高順不得不返回幷州,十一月是他與荀爽之‘女’荀採大婚的日子,而且荀爽身體越來越差,也想早日看到高順與愛‘女’喜結良緣!
想讓西涼軍內‘亂’,就要先減去他們外圍的壓力,這是郭嘉給他的計策,可少損失兵力等候西涼軍變‘亂’,再找機會,郭嘉憑藉的是智慧,而高順憑藉的則是歷史知識,董卓的日子不長了。
但願王允身邊還有個貂蟬吧,要不然來年他還得要率兵出征,流血犧牲是不可避免的,細想起來,用貂蟬一個人挽回數萬將士的的生命,或許這纔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最好詮釋!
“大哥,給你看樣好東西!”郭嘉大叫着快步走進了堂中,雙目發亮!
高順正和陳宮商議撤兵之事,他想讓徐晃和陳宮二人留守馮颯,雖然要退兵,但已經佔領的戰略要地卻萬萬不能丟的,何況馮颯今年的收成還不錯,三萬兵馬留下來也不成問題!
“何事能讓奉孝如此高興?”高順好久沒有看到郭嘉這樣的神情了,他平常都是懶懶散散,對什麼事情顯得興致缺缺,怎麼今天興沖沖的?
“嘿嘿!”郭嘉兩步走到高順面前,遞給郭嘉一封書信,書信已經被拆開,是荀彧命人送來的,只是簡單彙報了一下幷州情況,並言道如今成了僵局,未有退一步以觀其變,和郭嘉的意見一致,其他也沒有什麼,高順看罷,奇怪的看着郭嘉!
郭嘉神秘兮兮地看着高順,笑道:“你再看看書信!”
高順雙手一攤,抖着手中的紙無奈笑道:“文若隻言片語,並未言及什麼要事,有何值得再看的?”
未等郭嘉回答,一旁的陳宮卻驚咦一聲,從高順手中拿走了書信,但他並未看內容,而是拿着信從正面看到背面,用手不停的摩挲,突然一陣‘激’動,雙手舉着信紙對高順言道:“主公,可喜可賀啊,你看看這紙張!”
陳宮一提醒,這才注意到信紙,早不是原來用的麻黃杏紙,這張紙厚度比原來的多了一些,而且手感十分光滑,紋路細膩,荀彧的筆跡在上面顯得十分圓潤,毫無澀滯之感,這可不就是上好的紙張嗎?
“造紙術改進成功了?”高順一陣‘激’動,他專‘門’提拔左伯去改進造紙術,一年光景,終於有了成效,雖然紙張質量還比不上後代的那些打印紙,但印刷卻毫無問題,他原來常用紙張,自然對此沒有意外,但這個時代的郭嘉和陳宮卻不一樣了,他們明白,這種質量的紙要是批量生產,意味着什麼!
“我的印刷術終於可以面世了!”想到準備了許久的活字印刷,高順也是一陣期待,能夠實現印刷術,他就能掌握輿論,來自後世的他,深知輿論的力量!
“大哥,這還有呢!”郭嘉見高順說起印刷術,一直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又伸出來,卻是一疊同樣的紙張,不過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
高順接過來一看,心頭震動,這可是印刷上去的,雖然由於剛開始印刷,估計是油墨和技術還不過硬,整個紙張顯得有些模糊,被墨汁染得橫一道豎一道,但上面的字跡卻清晰可見,一共有八張紙,全部印的是三字經,字跡、比劃、內容一模一樣!
高順‘激’動,郭嘉和陳宮就自不待言了,不過他們高興的理由各有不同罷了,但也可以想象到幷州的荀彧等人有多高興了,這是一項偉大的創舉,不僅打破瞭如今竹簡存書的問題,而且批量印刷意味着書籍能夠普及,珍貴的典籍也可以多方保存,遺失的危險‘性’大大降低!
“走,我請大家喝酒,今日不醉不休!”高順揮舞着手中的印刷紙張,心中一陣‘激’動,他的雜誌計劃即將開展,心情大爽!
“大哥且慢!”郭嘉卻拉住了高順,眼神有些賊兮兮的,頓了一下又道:“嗯,還是算了,先去喝酒吧!”
“好你個郭奉孝,居然調我的胃口!”高順不由一陣失笑,拿手要打他:“還有什麼好事,一併說出來吧!”
陳宮卻不關心郭嘉的另一個好消息,從高順手中拿走了印刷出來的紙張,臉上一陣陣驚喜,不停用手‘摸’着上面的文字,雖然他並未‘摸’出什麼東西來!
郭嘉一縮脖子,故意苦着臉說道:“剛纔本想告知大哥,卻又怕大哥得了太多好消息,承受不住!”
高順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也太小看你大哥了,這麼多年過來,你看我心理承受能力有那麼差麼?”
“那好吧!”郭嘉也不過是和高順開玩笑,見高順這麼說,便走到桌子前,把荀彧寫信的那張紙空白處撕了一條,遞給高順:“大哥且在這上面寫幾個字!”
“寫什麼?”高順一愣,難道郭嘉要給他變魔術不成?
“嗯……”郭嘉‘摸’了‘摸’下巴,言道:“就給文若寫一句話吧!”
“又玩什麼鬼‘花’樣?”高順雖然不解,但好奇心推動之下,還是走過去,拿起他的專用鵝‘毛’筆,想了一下,寫道:文若辛苦了!
郭嘉在一旁看到,一陣失笑:“這也行?”
高順彎着腰,斜眼看了看郭嘉,用手指着紙條:“你這麼小的地方,也就是我的鵝‘毛’筆才能多寫這幾個字,要是用‘毛’筆,兩個字就滿了,難道要寫個‘辛苦’不成?”
“好吧,就這樣!”郭嘉表情勉強地做了個滿意的表情,然後從袖子裡又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竹筒,上面有一條紅‘色’的絲線穿在孔中,他把紙條卷好,放進竹筒之中,用一個塞子塞好!
“這個信就沒必要讓人送了吧?”高順哭笑不得,爲了這麼一句話讓一個哨馬日夜奔‘波’,連他都有些於心不忍!
“大哥隨我來!”郭嘉拉着高順的衣袖向外走去!
高順無奈,之後回頭吩咐還沉浸在造紙術和印刷術中的陳宮趕緊去準備酒宴,跟隨郭嘉一路出了大‘門’,來到郭嘉所在的院落中!
黃忠和荀攸二人都在,正圍着一個鳥籠子觀看,見高順和郭嘉進來,都迎了上來,高順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鳥籠,頓時腳步就停住了!
他忘了和黃忠他們打招呼,直直地看着黃忠手中的鳥籠,那裡面有三隻長得差不多的鳥,灰黑‘色’的鳥喙,深紅‘色’的眼睛,脖頸中的羽‘毛’有一片漂亮的翠綠‘色’,閃閃發亮,灰白的翅膀上有兩道一指寬的黑‘色’紋路,黑‘色’的羽翼足有一掌來長,和尾巴疊在一起,紅‘色’的爪子,上面有尖銳的鳥爪,正“咕咕咕”地叫着!
鴿子!高順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他明白了郭嘉讓他來的意思了,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信鴿,這個東西其實高順起初也想尋找,但一來鴿子他無法形容,而且不知道幷州到底有沒有,或許還是野生的呢,再來信鴿的培養也是大問題,他對信鴿不甚了了,就更不用說教別人飼養訓練了,加上州事繁忙,這事就被擱淺了,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三隻活生生的信鴿!
“信鴿?這是培訓好的信鴿?”高順有些不可置信,拿過鳥籠盯着鴿子一個勁地觀察,這三隻信鴿羽‘毛’光滑,‘色’澤光亮,體態強壯,動靜之間顯得十分冷靜、自信,讓高順有些愛不釋手!
“原來主公知道此乃信鴿!”荀攸在一旁看到表順的神情,便知道高順已經認出了這個動物!
“從哪抓來的?”高順急忙問荀攸,信鴿被發現,絕對對他以後的信息傳遞有不可或缺的作用,高順現在就想見見這個養鴿子的主人,不能讓別人給搞走了!
“當然是文若派人送來的!”郭嘉見高順認出了信鴿,顯得有些興致缺缺,本來他還想讓高順再次‘激’動呢,雖然看眼前的情景,他也足以震驚了,但少了一番他的解說,讓他顯得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遺憾!
“太好了,文若怎麼發現的?”高順拍手大叫,沒想到荀彧在幷州發現了這個東西,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其實信鴿早已有之!”荀攸見識廣博,言道:“楚漢相爭時,高祖兵敗,曾被項羽追擊,無奈藏身廢井之中,便是用一隻鴿子求援而獲救,此後張騫、班超出使西域,亦用信鴿傳信,只是不知爲何,到了後來,飼養之人減少,自光武東遷帝都之後,便再也未用過信鴿,從此便少有人知,不想主公也知道此物!”
高順嘿嘿一笑,他自然不知道劉邦和張騫等人用信鴿傳信的事情,但信鴿絕對是他見過的,也不多做解釋,從郭嘉手裡要過自己寫的那個竹筒,抓住一隻信鴿,熟練的綁在身後,雙手放飛!
看到高順如此熟練的手法,就和他養過信鴿一樣,郭嘉等人一陣目瞪口呆,仰頭看着逐漸消逝在天際的黑影,一陣期待,這隻信鴿,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希望!
“快快,把我的書信也送出去!”直到看不見影子,郭嘉纔回過神來,抓出另一隻鴿子,從衣袖中取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信筒,綁在鴿子身上放飛!
“不會是寫給弟妹的吧?”高順被郭嘉捉‘弄’了一番,此時見到郭嘉‘激’動的表情,突然猜到了郭嘉的意圖,怪笑着言道!
“嘿嘿!”郭嘉仰頭看着遠去的各自一陣笑,卻並未說話!
隨後荀攸也放飛了最後一隻信鴿,這麼遠的距離,不知道三隻能不能都返回幷州,他們又發了一陣呆,才說起酒宴之事,一起來和陳宮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