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馬休一聲大叫!
“還不動手,更待何時?”馬鐵最好溢血,一聲大吼,口中噴出無數血沫來!
馬休目眥盡裂,他知道馬鐵這是爲了不讓閻行使用後手,見閻行就要掙脫,再也顧不得那麼多,衝上去一槍刺進了閻行的後心,狠狠一捅,槍尖直接從馬鐵的身後又穿了出來!
“照顧好父……”馬鐵勉強說了半句話,頭垂在了閻行的肩膀上,含笑而亡,他爲保護自己的兄弟而死,並不遺憾,因爲他還有一個大哥,一個父親和妹妹在!
“啊!”看着逐漸倒下的兩人,還有馬鐵臉上的笑容,馬休仰天大叫,狀若瘋癲!
“鐵兒!”馬騰正在此時趕到,看到馬鐵爲就馬休與閻行同歸於盡,不由大叫!
“殺,一個不留!”馬騰虎目落淚,對着院中的士兵大吼,他不知道閻行如何突然進城,居然就損失了一個愛子,要不是自己昨夜勞軍未歸,恐怕此時已經性命難保,驚怒之下,馬騰親自衝上前,殺向了那些還在抵抗的韓遂兵馬!
韓遂在城外等候多時,卻不見城中有任何動靜,不由心中急躁,就算閻行等人進城暴露,至少也能聽得到喊殺之聲,爲何偏偏一點動靜都沒有,城上的士兵還是有條不紊的巡視,韓遂看着天色,心中卻越來越緊!
就在韓遂急切之時,突然城上是的士兵出現了騷動,一個個紛紛向城內方向看去,韓遂不明所以,仔細聽時,隱約聽見了喊叫聲,過了不多久,便見到了夜空中亮起的火光!
但火光卻十分遙遠,叫喊聲也聽不太真切,顯然閻行並不在城門附近,這讓韓遂無比吃驚,莫非洞口遠離城牆?但挖洞的士兵明明說就在東牆腳下!
閻行迷路了?也不可能,除了洞口,就能看到城門,閻行沒有道理看到城門還向城內再去,城內定有重兵防守,他給閻行的命令便是殺上城牆,奪取城門便可!
或是還有其他人乘機起事?這倒是極有可能,韓遂突然激動了一下,想不到城中也有人反抗馬騰,這正是好時機,有人吸引注意力,閻行正好能借此機會殺到城牆上來!
但韓遂等了半天,還是不見城樓上有任何變化,那些士兵在短暫的吃驚之後,更加小心的防守着城門,雖然城中的火光越來越大,但城中還有其他士兵在,並不需要他們去相助!
“莫非是閻將軍私自做主,殺向了太守府?”成公英聽了半晌,城上毫無動靜,便猜到極有可能閻行擅作主張,去擒殺馬騰,想要一舉拿下武威城!
“豎子誤我!”韓遂聞言,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辛辛苦苦挖地道進入城中,沒想到閻行居然如此擅作主張,破壞大事,怎能不讓他震怒!
“全軍攻城
!”韓遂立即下令,此時職責閻行已經毫無益處,只能乘着城中大亂攻城,一鼓作氣將武威城攻破!
殺!
武威城西、南、東三門突然殺聲震天,火把亮起,鼓聲也急促的響起,三面都有兵馬衝向了武威城,韓遂親率兵馬攻打南門,救不救閻行已經不要緊,但這是他攻破武威城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城牆,在弓箭手的壓制下一片片倒下,後面又有兵馬補上,擡着雲梯衝到了城牆下,城上火把、滾石、檑木如雨般落下,人命在這裡顯得一文不值,慘叫聲,喊殺聲傳遍了四野,火光將武威城照耀的通亮!
轟隆隆!
就在這時,後面列陣的士兵突然覺得大地震顫,如同悶雷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許多人不明所以,向後看去,卻見火光點點,也不知有多少騎兵正風馳電掣般衝向他們的陣腳!
四面八方都是騎兵,這些騎兵喊着奇怪的號子,興奮的大叫着,一個個穿着怪異,有的甚至光着膀子,有光頭的,有梳着一條辮子的,奇裝異服,手中揮舞着明晃晃的刀兵衝了過來!
羌賊!常年在西涼的士兵,哪裡不會熟悉這些人馬的裝束,這些人一個個馬術嫺熟,悍不畏死,越戰越勇,見血會興奮,怎會突然半夜出現在後軍之中,韓遂的兵馬大驚,前幾日還有人看守後方,今夜全軍攻城,誰也沒想到後面還有人馬會殺到!
羌人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一擁而上,瞬間便衝進了南門外韓遂大營之中,所過之處,營帳被點燃,那些士兵紛紛抵抗,卻都被這些羌人所殺,面對突襲的敵軍,根本無法抵擋,而且羌人來的人數衆多,源源不斷的從夜色中衝出來,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韓遂正在指揮士兵攻城,突然聽到後軍大亂,回頭看時,不由大吃一驚,他一眼便看清了來的什麼人,心頭大驚,沒想到馬騰居然請來了羌人助戰!
眼看着殺入營中的羌兵不計其數,韓遂面色發白,他知道大勢已去,武威城不能攻下,大營又被攻破,士兵不能抵擋,士氣低落,他再無一戰之力!
“主公,羌賊突現,恐是馬騰所邀,事不可爲,當速退!”成公英也慌了手腳,到了此時,誰也回天乏術,城外四面八方好像都有羌族人馬,根本無從抵擋!
“韓遂老賊,殺我妻兒,此仇不同戴天!”就在韓遂下令撤兵之時,突然馬騰出現在城上,提着一顆人頭,指着韓遂大罵!
韓遂向城上看了一眼,他知道那極有可能是閻行的人頭,因爲馬騰好端端的出現了,閻行終究還是未能殺了馬騰,但聽馬騰之言,似乎閻行只是殺了他的妻子而已!
“豎子不足與謀!”韓遂慘然一笑,相比馬騰失去妻子,他卻失去了一切,他大叫道:“若是閻行聽從將令,乘夜躲城,此時你quan家性命都難保!”
“韓文約,你還想逃嗎?”馬騰見韓遂即將撤兵離去,大喝一聲,將閻行的人頭從城上擲了下來,立即下城去點兵,他不想就此放過韓遂
!
“撤!”韓遂此時已經顧不上許多了,一聲令下,帶領着身邊的精兵向東逃去,此時迴路定然被截斷,只有東面的安定可去!
槍兵之中,有一員年輕小將,手持闊刃大刀,身穿紅色鎧甲,胯下一匹赤兔馬,在亂軍中來回衝殺,無人能敵,正是羌兵首領北宮燕,見韓遂逃走,也從後面追來,正好碰到馬騰出城,大叫道:“馬太守,俺來得晚了,還好韓遂老賊未能得手!”
“吾誓殺此賊!”馬騰點點頭,咬牙切齒,打馬急追!
北宮燕見馬騰神色不對,急忙湊到身後緊隨的馬休跟前,加馬休也是雙目發赤,似是剛剛哭過,不由大驚,急忙追問,才知道有人不知爲何半夜殺入城中,居然將馬騰的妻子和馬鐵殺死!
北宮燕一嘆,湊近馬休,兩馬並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併爲多說什麼,緊緊跟在馬騰身後緊追前面的韓遂!
他並不是故意來晚,反而是知道韓遂的厲害,所以他動員了全族之人,說服了幾位長老,才召集到了八萬人馬,立即便向着武威趕來,在驪軒休整半日,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五更時分趕到城外,正好見到韓遂攻城,便率兵殺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韓遂見馬騰和羌兵緊緊追隨,心中慌亂,只得將身邊的人馬分成幾批抵擋後面的追兵,僅帶一千精兵奮力奔逃,而攻打西門的樑興早已不知去向,僅有東門的李堪還伴隨左右,也將本部人馬留下來阻擋追兵!
追出幾百裡,馬騰等人一路上殺殺停停,早已不見了韓遂的蹤影,無奈之下只好帶兵回城,朝陽升起,沿途之上到處都是屍體,血流遍地,馬騰默不作聲,獨自走在最前面,身後有馬休和北宮燕跟隨其後!
來至城下,一夜大戰,更是慘不忍睹,大地變成了猩紅,城牆之下甚至血流成河,壕溝內居然有一層血水沉積,馬騰漠然的看着這一切,獨自走進了城中,其實他寧可自己身死,也不想讓馬鐵如此年輕就送命,只恨自己當時不在府中!
南宮燕將兵馬在城外駐紮,馬休也未進城,和南宮燕坐在城南的一處山丘之上,南宮燕遞過一個鹿皮就囊,馬休仰着脖子一陣猛灌,劇烈的咳嗽,南宮燕就看着他,並不說話!
“要哭就哭吧!”北宮燕看馬休喝一口酒便咳嗽半天,突然說道:“在大漠之中,男兒都是敞開胸懷的,想笑就笑的暢快,要哭也好不壓抑,老二想必走得很高興,因爲他還有你,還有孟起在!”
馬休看着南宮燕發了一會怔,突然跪倒在地上,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地上的泥土被他抓起來一大把,馬休渾身顫抖着,涕淚俱下,天空中,有鷹鷲盤旋,突然一聲長嘯,振翅熱區!
武威城中,馬宇正帶領着士兵清掃戰場,太守府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全城震驚,有人發現了那條暗道,馬宇見馬騰神色悽然,並未立即告訴他,只是命人將地道內灌滿水,再用土石堵上,韓遂想出的這條計策,讓馬宇背後除了一身冷汗,要不是閻行一意孤行,武威差點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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