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爲“初遇羌兵”,打錯一個字,改不了了……】
西涼之地,龐德比較熟悉,一路上查探地形,往驪軒之地而來,時值初夏,萬物勃發,綠草茵茵,鮮花遍地,與大軍行進的雄壯威武形成強烈反差!
走出金城境內,從隴右北上便靠近驪軒,兵馬到了三十里外,突然有一股人馬出現,龐德提刀向前,見是羌人裝束,命士兵列好陣型,準備迎敵!
“對面的是龐德將軍嗎?”羌人伏在灌木之中,謹慎的問話!
龐德眉頭一皺,昨日斥候便查探到有一小股敵軍在尾隨,但人數不多,龐德不以爲意,以爲他們再次埋伏,沒想到卻有人認出自己的身份!
“正是!”龐德答話,並沒有放鬆警惕。
“真的是令明?”從裡面發出一聲驚呼,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衣衫有些凌亂,滿臉胡茬,顯得有些狼狽,他帶着三人向龐德走過來:“令明,俺是北宮燕啊,不認識了?”
龐德仔細一看,不正是兩年前前來助戰的北宮燕嗎?不過此時形容有些蕭索,一下子沒認出來!
“聽說你被那個徹裡吉打敗了,孟起派人打聽你的下落,卻一直沒有消息,怎麼出現在這裡了?”龐德下馬,上前和北宮燕敘話!
北宮燕黯然一嘆:“徹裡吉不知是誰相助,發現了一座鐵礦,大量打造兵器鎧甲,還有鐵車,這幾年積蓄實力,俺們猝急不防,被他趕出了領地!”
龐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這次孟起請了中原大將,前來討伐韓遂,徹裡吉也跑不掉的!”
北宮燕信心有些不足,顯然被徹裡吉給打得毫無抵抗之力:“鐵車行動遲緩,只要不鑽進去,還好對付,只是徹裡吉手下有個雅丹丞相,會用計謀,讓人頭疼!”
龐德冷笑道:“雅丹之流,在高將軍面前,不過小兒作戲而已,你放心好了,俺此番率領先鋒兵馬前往驪軒,真是要直搗黃龍!”
北宮燕見龐德輕視雅丹,提醒道:“還是小心些好!”
龐德點頭,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俺還以爲是徹裡吉派來的斥候呢!”
北宮燕嘆了口氣:“自從兵敗之後,俺便想着去武威找馬將軍,沒想到馬將軍兵敗,天水城的孟起也逃到了中原,無處可去,便只好在金城附近躲藏,上月聽說孟起又邀了援軍前來,已經重奪天水,大軍來到金城,便想着去找孟起,正好路上看到漢軍兵馬,觀察了一日,才確定領軍的便是你,這纔敢出來相見!”
龐德言道:“俺率領先鋒兵馬,不敢太久耽擱,你在此地等候,不多時孟起便率領中軍趕到,俺要先往驪軒去了!”
北宮燕抱拳謝過,忽然又問了一句:“孟德請來的援軍,可是曾經擊敗鮮卑的高順的兵馬?”
龐德一陣驚異,沒想到北宮燕也聽說過高順的名字,點頭道:“正是他,這次高將軍親自帶兵前來!”
北宮燕臉上終於露出了欣喜之色,謝過龐德之後,便帶領着幾百人馬繼續向前而行,要去找高順,旁邊一個年紀三十上下的人低聲言道:“高順能擊敗軻比能,徹裡吉算個什麼,只要你能讓本王得到高順的支持,開國大元帥,便是你的!”
北宮燕還未答話,卻見那人旁邊一個光頭大漢不滿的一聲冷哼,只好笑道:“大王對俺有救命之恩,此次帶大王見到高順,至於能否得到他的支持,還是要看大王的本事,這等大功,俺不敢妄居!”
那人瞪了光頭一眼,笑道:“好吧,這事暫且不提,如果能擊敗徹裡吉,到時候俺們論功行賞,和俺們黑羌族得到同樣對待!”
北宮燕點點頭,未在答話,他的部落被滅,北宮家族也是羌族大部,他想着重振家族,而不是當個什麼將軍,不過眼前還是要先擊敗徹裡吉才行,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一行人各自想着心事,順着山道前行,忽然從兩旁出現幾百兵馬,將他們圍在了中間:“什麼人?”
這些士兵都是漢軍裝束,見到北宮燕一行都是羌人打扮,自然不會有好臉色,方纔那位光頭和旁邊的一人從腰中抽出大刀站在了最前面,神色絲毫不懼!
“諸位是否是高順高將軍的人馬?”北宮燕再次走出來,抱拳道:“俺們雖是羌人,但有着共同的敵人徹裡吉,俺和馬超將軍認識,請幾位通報一下!”
那些士兵見北宮燕報出高順和馬超的名字,猶疑不定,派人繼續監視,一個人騎馬前去通報,不多時,馬蹄聲響,一位白盔白甲的少年將軍迎風而來,頭戴白色貂絨纏邊的銀色頭盔,眉目俊朗,正是馬超!
“孟起!”北宮燕老遠便認出了馬超,大喜喊叫!
馬超眨眼間便到了近前,輕提絲繮,戰馬長鳴,人立而起,一下子便站在了原地,馬超在馬上觀望,見是北宮燕,也是一陣驚喜:“原來是你,俺派人找了你好幾天,沒有音訊!”
馬超跳下馬來,上前拉住北宮燕的手臂,見他面容憔悴,想起當年自己因爲二弟被殺,心情悲憤,北宮燕陪着自己在城外喝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此次俺要讓徹裡吉人頭落地!”
北宮燕看馬超的神情,便知道他比以前更加成熟自信,心中踏實了幾分,轉頭指着那個中年人介紹道:“這位是黑羌部落的首領迷當大王,這次幸虧他收留,俺才能逃過徹裡吉的追殺!”
馬超知道羌族也是分大小數十個部落,謝過迷當,一行人來到軍中去見高順,一路上北宮燕將最近的遭遇說與馬超,二人一陣唏噓,說起始作俑者,還是韓遂,要不是韓遂暗中挑唆,徹裡吉至少暫時還不會踏足中原之地!
臨近大軍,看到密佈的旌旗和森森刀槍陣勢,迷當和北宮燕心中震驚,暗道這纔是真正大軍,心中的一絲輕視蕩然無從,升起了無限希望!
只是暫時行軍,並未安營,高順見馬超帶過來幾位羌族人,雖然神色有些憔悴,但看上去氣度不凡,到了近前,馬超介紹一番,高順一一行禮,迷當、俄何、燒戈這三個人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可是羌族在歷史上留下名號的人物!
一番問候之後,高順便知道這些人的真正主角乃是迷當,北宮燕已經沒有了實力,只是藉助迷當存身,自己初遇羌兵,還未等到敵軍,便碰上了一個友軍!
此次攻打徹裡吉,高順正在頭疼怎麼徹底解決這個隱患,迷當的出現,讓他心中有了主意,和當年的於夫羅一樣,高順讓羌族和現在的匈奴一樣,對他感恩又畏懼,至少能在迷當時代保持邊境平靜!
“不知大王部落現在有多少兵馬?”探明瞭對方的意圖之後,可謂一拍即合,高順便問起了迷當的實力!
迷當答道:“將軍放心,俺部落現在有兩萬多人,能騎馬出戰的至少也有八千人,雖然不敢正面和徹裡吉對抗,但從後面偷襲卻是足夠了,而且部落中有些人也不服徹裡吉,俺會派人暗中聯絡,只要將軍能在驪軒擊敗徹裡吉,他的末日就到了!”
迷當這次能夠親身冒險,跟着北宮燕來找高順談判,可見其誠意與壓力,有徹裡吉這樣的人存在,他的部落遲早要被吞併,而迷當能成爲羌王,顯然野心也極大,絕不能就此放棄,所以纔來找高順,尋找機會!
高順問道:“聽說羌人和鮮卑族一樣,都能在馬上射箭,作戰勇猛,不知可否當真?”
說起自己族人的本事,迷當等人眼中都是驕傲之色,但迷當也知道此時有求於高順,不敢說得太滿:“俺們羌族人從小都是在馬背上長大,時常外出打獵,不敢說人人都會騎馬射箭,但俺們的勇士卻都有這樣的本事!”
高順點點頭,眼神中帶着笑意,卻並未評價什麼,只是言道:“此番攻打驪軒,大王熟悉地形,還請同行,大王先派可信之人到部落準備,待攻下驪軒,大王再去調動人馬不遲!”
迷當知道徹裡吉還有多個存身之地,也不能急於一時,更何況越吉元帥還在西平,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高順再派兵馬出擊,先看看高順的實力再說,便同意了高順的建議!
“聽說馬超將軍是西涼第一勇將,俺想和馬超將軍比試一番,請大王同意!”見正事談完,迷當身旁的俄何開口說話了,方纔他眼神滿是不服,看看馬超,又看看典韋等人,他是族中第一勇士,力大無比,也聽說過錦馬超的名號,早就有了比試的心理!
迷當假裝發怒:“俄何不得無禮,俺們是來邀請救兵的,打鬥會影響俺們只之間的合作!”
迷當此言雖然是在斥責俄何,怕影響雙方之間的關係,但言語之間卻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看來他也想借着比武的機會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好讓高順重視他!
馬超也是好戰之人,要是平時,早就應戰了,只是此時行軍在外,不能太隨便,看向了高順,眼神中卻是濃濃的請戰之意,面對這樣的挑釁,要是馬超裝作沒聽見,那他就不是錦馬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