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右路擊潰敵第四騎兵營。左路破敵第六騎兵營。”圖勒聽着戰報,臉色有些凝重,先破對方兩騎兵營,在左右二路佔盡上風,這本該是好事,可惜離他最近的中路,讓他一籌莫展。
“報,中路敵方二三步兵營,二萬人壓上,第一騎兵營一萬騎兵,正在迎擊我方從右路趕來的東叄騎兵營。”聽完戰況,圖勒只是沉重點點頭,手捏着手,手心全是汗,他本來想讓中路東肆步兵營,配合左右趕來的東貳騎兵營,東叄騎兵營,對敵方第五軍在中路的第一騎兵營來個三面圍剿,沒想到對方直接往右路殺過去,不僅避免了被三面圍剿的可能,還集中一萬騎兵的力量。攻擊一個方向。
騎兵之快,雙方東叄騎兵營和五軍第一騎兵營在右路和中路之間碰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殺在一起,就像兩條洪流在匯聚,所有人都在聲嘶力竭呼喊,努力將兵器送到對方身體裡。
前面的倒下,後面的又涌上來,戰馬之間相互撞擊,發出悲鳴,大地染血,觸目驚心。
一個副將全身是血跡斑斑,戰甲破碎,焦急趕了回來,對着圖勒道:“將軍,我方從右路調往中路的東叄騎兵營,受到敵方第五軍第一騎兵營攻擊,敵我兵力懸殊,還望將軍火速派援兵。”
圖勒臉色微動,還未回答,另外一個副將提議道:“將軍對方是第一騎兵營一萬,右路東叄騎兵營只有三千不到,快支撐不住了,左路趕來的東貳騎兵營有四千,正好可以派過去馳援。”
圖勒搖搖頭:“現在趕去,也於事無補,一定要穩住中路,傳令東叄騎兵營纏住對方第一騎兵營一萬騎兵。東貳騎兵營到達中路之後,立即殺向敵在中路的第二,第三步兵營的兩萬步兵,東肆步兵營一萬步兵緊隨其後。”
“末將遵命。”那個一身是傷的福將,什麼話也不多說,立即換了一批馬,和一把兵器,重新回到了戰場,看着他離開時,蕭條的背影,所有人都鼻子一酸,這一仗打下來,恐怕東叄騎兵營不會剩下幾個了。
另外一邊,哈莫看到情況有變,臉色也變了:“沒想到,東貳騎兵營沒有去救東叄騎兵營,反而殺向我在中路的二營,三步兵營。”
一旁閉着眼睛的男子,雖然沒有看,但光是聽,已經知道了大致形勢。淡淡道:“哈莫將軍,你在中路步兵,雖然有兩萬,但對方四千騎兵的衝擊力,絕對能造成傷害,加上東肆營步兵跟上,恐怕你連中路也保不住了。”
哈莫不以爲然道:“急什麼,我方第一騎兵營兵力佔優,對方東叄騎兵營兵力不足,拖不了多長時間的。”
中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將領,帶着四千東貳營騎兵,正在全力加速,衝向對方二營,三步兵營,有兩萬之多的步兵。
雖然騎兵數量不佔優,但衝擊力時那股氣勢,遠遠勝之,帶着彷彿能踏平一切的馬蹄聲,長槍架起,怒吼聲不絕。
“保持陣型,保持陣型,不要亂。”中路是關鍵,第五軍的二三營人多勢衆,全數步兵,第一排用盾,堅定防線,第二排長槍搭在盾牌上,製造傷害。看着迎面而來的四千騎兵,人人都深呼吸了一下。
“給我衝。”東貳騎兵營,四千騎兵在他們將領的率領下,以強勁的衝擊力,直接撞開敵方第一排,第二排的士兵,打開一個個缺口,前邊踏過,後邊再踏上來,倒在馬蹄下的士兵,頃刻間血肉模糊,一個照面幾乎就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保持陣型,不要亂。”二三營的士兵在再抵受一波波衝擊,一排排倒下,一個個方陣開始分崩離析之後,終於成功降下東貳營的馬速,立刻報仇雪恨,長槍從四面八方刺了過來,頃刻間不少人被刺成馬蜂窩。
東貳騎兵營的士兵,深入敵陣,都在做奮力一搏,兵器左挑右刺,在對方陣營裡駕馬狂奔。努力將對方陣型搞亂,給後邊即將趕來的東肆營創造機會。
騎兵有馬,移動行強,縱橫馳騁,二萬步兵一時間無法徹底拿下四千騎兵,令最前面分崩離析的陣型無法重新集結,可是也付出了二千人的代價。
“兄弟們,衝啊。”就在東貳騎兵營快熬不住的時候,東肆步兵營的一萬步兵終於趕了過來,狠狠衝擊,已經陣勢被搞亂的敵方二三步兵營。
以整齊的整形對散亂的整形。東肆步兵營團結一致進攻,如狼似虎,將對方散亂的整形,打得分崩離析,一路高歌猛進,打得對方二三營節節敗退,在上東貳營的騎兵不斷衝擊,個個方位,增加混亂程度,中路形勢開始一面倒。
“哈莫將軍,左右中三路都告急了,這下你要如何是好。”閉眼的男子有些幸災樂禍道。
哈莫不以爲然的一笑道:“這一仗,打到這種程度我也料想不到,不過始終是我方兵力佔優,你看好吧,反擊的時刻到了。”
就在三路都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第五軍第一營的騎兵終於擺脫了東叄營的死纏爛打,一萬騎兵損傷只在一千左右,而東叄營卻遭受了毀滅性打擊,近乎全軍覆沒。
看到這個情形,圖勒臉色一變,現在三路他們都佔優,但如果第一營隨便馳援那一路,都將改變戰局。圖勒當即應變,下令左右二路的騎兵,立即在中路合兵一處,掉頭迎擊第一營。
現在左右二路,敵方第四騎兵營告破,第五騎兵營擊潰,大可放棄優勢,從中抽調兵力,穩住一段時間,等中路取勝,那麼基本就能將勝利拿到手了。
如今東軍在左右二路的騎兵,都是東壹騎兵營八千兵力分出去的,原本是放在中路,用來對抗敵方第一騎兵營的。不過在戰時,突然分襲對方左右兩路。
看着東軍火速在左右兩路的調兵遣將,哈莫冷冷一笑:“東壹營對五軍一營,這不是回道開戰的那一刻嗎,不過圖勒,你會分,我也會分,你會拖,我也會,你以爲五軍第一騎兵營,會馳援三路中的其中一路嗎?”
哈莫把手一揚,身邊的傳令官,立刻揮旗,第一騎兵營馬上分兵兩路,一路五千向着集結完畢的東壹營衝擊而去,其餘人馬直逼圖勒指揮所在。
“看來,我也要幹活了。”始終站在哈莫身邊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閃過一道亢奮的光芒,看着正在激戰的千軍萬馬,然後揚長而去。
“你叫鬼眼吧,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回來的時候,我希望看到圖勒的首級。”哈莫注視着戰場,眼中閃過一道冷冷的光芒。
五軍第一騎兵營,在分出五千之後,剩下的直接殺向圖勒,擒賊先擒王,在戰場上最適用不過。
此刻圖勒身邊只有不到一千的兵力,看到對方來勢洶洶,冷哼一聲,跳下高臺,再一跳躍馬而上,長刀一揮,破風聲犀利,震撼人心,圖勒一聲大喝:“衆將士,隨我殺敵。”語畢,也不理會前面來的有多少人馬,一個就從了出去。
主帥悍不畏死,極爲振奮士氣,一千人齊聲怒吼,駕馬狂奔,緊隨在圖勒身後。
雖然是敵衆我寡的局面,但圖勒久經戰場磨練,心裡素質極好,一點也不動容,一馬當先衝進對方陣營,長刀左劈右砍,一刀下去,必是血花四濺,一個人要跌下馬來。
汗王之名,蓋世無敵,響徹草原,圖勒身外他麾下第一戰將,名聲也是響噹噹,一人一馬一長刀,在數倍與自己的敵人面前,毫不示弱,一路所向披靡,衝上來的士兵彷彿是送死一樣,沒有一個回得去。
跟隨圖勒是士兵也驍勇善戰,都以一當十,士氣上也不落下風,被幾把長槍刺中,還能臨死前回光返照,一刀了結一個敵人。有的甚至不惜一切,抱着敵人倒在地上,任由鐵蹄將他和敵人一起,踏得血肉模糊。
寒光在閃耀,刀鋒在呼嘯,圖勒一口氣斬殺二十多人,感覺狀態非常好,眼中盡是戰意,冷冷威懾着在場所有人,彷彿再說,來吧小兔崽子,一起來受死吧。
就在圖勒信心十足的時候,一個陰森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用來,讓長期在血池裡打滾的他也不禁一怔,眼見只覺花,身上已被爪出了幾道血痕,連甲冑都破碎了。
“好可怕的爪力,比阿木的鷹爪,古郎的狼爪,還厲害。”圖勒不相信一個普通士兵能有那麼好的身後,料想是可汗的高手混在士兵中,想要殺個措手不及。
圖勒冷冷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士兵無一敢上前送死,只是緊緊握着兵器,將他包圍。
突然從衆多的士兵中,飄出一個影子,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圖勒還未看清,對方已經從他左側來到右側,幾爪在他身上留下深深的傷痕。
“可惡”圖勒長刀一揮,可是那個身影,避的遊刃有餘,東飄西飄又躲進了士兵人羣中。
圖勒心中一緊,不光是因爲對手來的鬼魅,出手歹毒,更是發覺傷口處,一股陰森勁正在侵蝕經脈,十分難受。來的不是一般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