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赫斯卡的那些貴族衛隊顯然是做老爺兵做慣了,根本沒有看清形勢,但是那個騎士卻是貨真價實的角色。一看那些首領的眼光和那邊發生的變故,在一聽這幾個土匪首領下的命令,當即臉色大變:“圓陣!舉盾!護衛!”
可惜那些老爺兵顯然不能和他相比,哪怕有了他的提醒,這些傢伙甚至連那些土匪的一半都沒有。首領們一句“放箭!”
基本上所有的土匪都把箭轉向這些老爺兵,幾個反應稍微慢點的也跟着射起來。
很多老爺兵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看着蝗蟲一般的箭枝忽然飛到自己眼前,一個個的都像是刺蝟一樣蜷縮道地上,還沒有哀嚎幾聲就沒有了聲息。
很多人臨死前都在疑問着:“爲什麼不是射那邊那個看起來強大無比的人,反而把箭對上了他們這些已經看到希望而鬆懈的傢伙?”
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先把弱的擺平,纔好面對強大的,否則兩方回合到一起,自己這些人豈不是要竹籃打水?原本不想這麼一通狂射,是因爲土匪首領還想要保留點人做奴隸,並且那些華麗的馬車要是射出太多的孔洞,未免會打太多的折扣。
要是再不小心射殺了車裡的重要人物,那還那什麼去讓人贖票?但是既然忽然發生這樣猝不及防的事情,那麼,就只好損失一點了。
拉赫斯卡這個國家的確是很挫的一個國家,除了那個騎士,包括哪些勇士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那幾個土匪首領的射殺目標其實是他們,甚至有個勇士因爲反應太慢,自己身上插了好幾只箭,然後被那個首領一箭爆了頭,死的無比冤屈。
其他的勇士也被這個射箭高超的土匪首領給照顧了許多,因爲射向摩拉的那一箭沒有奏效,所以這個首領在射這些勇士時更是滿腔的怒氣和專注。
這些悲劇的勇士不但要保護自己,還要注意抱住馬車不被弓箭射擊道,這車裡的幾個貴族要是擦了點皮,只怕都比自己少了個胳膊斷條腿要嚴重無數倍。
可惜,這一點很快就被所有的匪徒們用上了,結果站在馬車那裡的七八個勇士還沒有真正和人動刀廝殺,就在那裡死了一半,而那個騎士卻被射箭首領一箭一箭的給折騰的無比狼狽,根本過不去支援他們。
那幾十個圍困摩拉的小土匪也正好於此時被殺的乾乾淨淨,一地的碎冰渣,陽光下的血肉碎塊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可怖。
然後摩拉和那羣土匪首領彼此相望,有殺氣充滿這片空間。摩拉開始走過去,那幾個首領撥開馬,帶着手下的那羣悍匪,只留下少部分人看守那些已經幾乎失去所有戰鬥力的渣渣,其他的騎兵都跟在他後面準備來一次騎士的衝擊。
只要能夠發動一次衝擊,即便對面的那個人真的是大能勇士,也足以讓他鎩羽而歸了。就算不能夠滅殺掉他,也至少可以讓他無法在給自己的掠奪造成影響,甚至,衝擊過一次大能勇士的功績或許會給自己的隊伍帶來更大的名聲,銷贓時,也可以再提高點價格。
摩拉一步步穩定的走着,速度不快但是每一步的落下,地面似乎都在震動。這種震動隨着摩拉腳步的加快,開始連成一起,範圍也漸漸的越來越大,那幾個首領一看這個架勢,頓時臉色灰了。
這種和地面共振的戰鬥技巧難度極大,但是威力也同樣的巨大,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種戰技是專門用來剋制騎兵這個兵種的。當一個大能勇士徹底使用出這種技巧和地面形成一個近乎領域一樣的共振時,騎兵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路。
看得出來對面的那個正一步步走來的人還不是很熟悉這種技巧,但是就是這樣,地面上的有規律的震動已經使得這些人的騎兵陣勢無法保持了。首領果斷的下令:
“自由衝殺!”
喊完後,幾個土匪首領就開始策馬拔刀衝擊。後面跟着的土匪,也開始加快馬速衝了上來。摩拉的腳步晃動和那些馬匹的腳步在地面上的震動在兩方之間形成一段交鋒區,地面中間的部分像是被揉團的面一樣,起了又落,跌宕不已。
這中間的距離並不太長,但是雙方都還是比較剋制速度,因爲都希望自己腳下的律動共振可以更強一點。那些土匪是仗着馬匹的數量,摩拉則是憑着本身的力量。不過這雙方都有用一個特點,那就是都對這種共振的技巧並不熟練。
這些土匪雖然是騎術不錯,但是卻不是嚴格統一訓練的王國騎兵,單打獨鬥都還說得過去,可是要統一行動,話說,土匪要是能夠統一了,那還是土匪嗎?
而摩拉,只不過是忽然間來了興趣,想要這麼做而已,否則,摩拉足以有無數種辦法直接讓對面這些蛀蟲直接從這塊地面上消失。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忽然間,柔軟如麪條的地面上冒出一陣白色的霧氣,感受到不同尋常的力量波動後,摩拉立刻停下腳步。不過由於掌握這個技巧遠談不上熟練,所以摩拉一下子被地面彈了開去。
這種共振的力量極其強大,就是摩拉的大能勇士身體依然覺得酥·酥麻麻的。但是那些騎着馬的土匪就沒有這麼輕鬆了,前面的幾個首領最先反應過來,可是他們也離那片詭異地面最近,根本來不及停下馬。
而且,這種境地,甚至連下馬都不行,他們可不是摩拉那樣的大能身體,要是就那麼落到地上,身體承受的力量相當於是這所有馬匹踐踏的力量,那可是人腦袋好好的人都不樂意的。
至於後面的傢伙,還沒有看清前面發生的事情,就因爲首領馬匹忽然變亂的節奏而糟了大殃。地面的反震雖然是中極其強大的力量,可是應用不好的話,不需敵人動手,自己就可以直接把自己給折騰散架了。
這些土匪就用他們的親身經歷證明了這一點——地面的反震因爲他們的錯亂節奏而反噬回來。首先是馬匹,所有的馬兒一陣陣的悲鳴,強壯的馬腿上出現一條條的血絲,然後忽然間擴大,馬腿上肌肉和骨頭完全分離開來,乾淨利落的像是腐爛了一樣。
然後倒地的馬兒身體一接觸這個還在顫抖的地面,連嘶鳴都沒有喊多久,就沒有了聲息,徹底的安靜下來,只有一地碎散的血肉和骨頭證明他們曾經的活力。
手眼反應迅速的土匪立刻站在馬屍上,通過這麼一層格擋,那地面的共振力量頓時無法給他們造成傷害。可是後面還有別的馬匹!地面山的白色霜氣還在擴大位置,那是冰霜!地面變滑以後,更加難以控制。很多傢伙躲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同伴後,最終還是被別的傢伙給砸到身上,碰到地面。
此時的地面雖然震動的殺傷力已經不是很大,但是除了震動之外,卻又多了一些冰棱——那是某個擔心主人的侍女的法術,在馬車上的法術增幅器的作用下,發揮出不可思議的作用。
這些冰棱先是使得地面變得冰滑,隨之又因爲地面的震動而變成翻起的冰刺,那些躲過一個又一個危險的土匪都有死在這上面的。
一場劇烈的衝鋒就因爲這個而變得滑稽可笑。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這件事情的結局。
如果不是這些土匪攔住摩拉的車駕,或許這完全是另外一個結局,可惜,事實總是人自己在作孽。爲首的幾個首領看樣子也是些人物。眼見事情不可爲,立刻大喊一聲:“點子扎手,撤他麼的!”
總共幾個首領沒有人在多看一眼,這些都是積年老匪,對於生命和財富之間的關係分辨的比那些小渣渣們強的多了。一見事不可爲,立刻遠遁千里,至於報仇放狠話,那些都是幼稚的行爲,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跑點路呢!
很多無知又自大的小土匪都是仗着自己有點本事或者潛力無窮,經常說話做事不經大腦,結果那悲劇的豈是悲劇可以形容。種種死法堪稱世間最可笑的笑話。
做了強盜的人,要麼活着,要麼死了。享受和麪子什麼的,都是虛假。雖然那些都是追求,可是對於一個強盜而言,沒有了生命,那麼一切都是虛假。一個連自己小命都不會保護的強盜,能活下來真的是運氣爆棚啊。
這幾個強盜首領毫不猶豫的跑遠,看樣子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考慮到這個地方靠近尼格拉,那麼他們會有這樣的習慣也不奇怪,尼格拉那種城市裡出來的,能是普通人嗎?這幾個首領動作飛快,手下的人卻是沒有這樣的反應了。幾個反應跟的上的,卻是本事跟不上,此時地面的震動已經停下來,但是地面上恐怖的冰棱和打滑的冰霜使得這些人成了才學會走路的孩童,可是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沒有被完全消滅的貴族老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