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功院要組織人員,編寫教材,出來後,我們全體進行審覈,通過後纔開始施教。不要急,找幾個筆桿子,慢慢收集編寫,一年內基本弄好就行,但一定要編寫得真實有趣,行文不用太過講究,只用白話,這樣易於理解。”
“情報部負責收集文字功底好的文士、算數精通的賬房、精通道法的道士的信息,然後由外務部負責延請,但注意,別弄些迂腐守舊的進來,這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嶽羣叮囑道,何勇與錢叔忙答應下來,沒辦法,掌門張張口,弟子跑斷腿。
“還有什麼事嗎?”嶽羣問道。
衆人連忙搖頭,再說下去,又不知掌門安排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下來,還是趕緊撤吧。一個個都說有部務要忙,紛紛告辭離去。
太華堂只留下嶽羣與甯中則,嶽羣問起華山銀錢收支情況。
“現在每月月例及外出補貼,需發放兩千兩銀左右;糧食肉食能自理,但香料油料及其他食物每月支出二百兩左右;衣服鞋襪等,每年支出近兩千兩;山中房屋修繕支出一千兩;這次弓箭材料採購支出兩千兩;配劍採購四十柄費銀八百兩;藥材採購兩千八百兩;各種人情往來,一千六百兩;時節費用兩千兩;其他針頭線尾的支出四百兩左右,一年合計三萬九千兩。”
“收入方面,商鋪四十九家,預計年收入四萬五千兩;五十六家商行乾股收益一萬兩;掛靠田地兩萬五千畝,預計收入六千三百兩;各派商家年節禮金收入六千兩。合計六萬七千三百兩,減去支出,盈餘兩萬八千三百兩。”
甯中則對自己所負責的事務數據,一一報給嶽羣聽。
嶽羣拉着甯中則的手笑道:“今年的怎麼列得這麼詳細,誰幫你的。”
儘管結婚已兩年,但甯中則在這事務處理之處,對丈夫親暱的動作還是感到有點羞澀,紅着臉道:“劉得樂還是蠻有頭腦的,現在財務這一塊,我基本放手讓他去管,每月看收支表就行,這些都是他知道你要回來了,預先統計好的,我記熟就行,費不了多少事。”
“嗯,師妹辛苦了。”
“不辛苦,你在外門奔波,纔是又危險又辛苦,我好擔心你。”
“你相公厲害着呢!沒什麼危險的。”嶽羣故意用力拍拍胸膛,噗噗作聲,甯中則笑笑,把頭埋在嶽羣胸前,輕輕抱着嶽羣的腰,一股雄性氣息充斥腦間,不由感到一陣迷醉,抱住嶽羣不願動彈。
兩人又說了會悄悄話,又把話題轉回銀錢方面,嶽羣沉吟道:“看來最大的開支是在弟子的月例上,得想法子把這些銀子弄回來些。”
甯中則擔心道:“可不能剋扣弟子們的月例,有損你掌門的威望。”
嶽羣白了她一眼,“你相公是這麼沒腦子的嗎?”
“那你說弄回來些?”甯中則不解道。
“當然是要弟子們心甘情願送回來了。你想,這些弟子的收入算是比較高了,他們也要花費,養家餬口,接朋待友什麼的,我們不賺這些,不過便宜了華陰的商家罷了。”
“山上雖然吃穿不愁,但也是有定額的,招呼家人,朋友聚會,添子增壽什麼的,不都需要吃喝嗎?現在山上空房尚多,撥出幾間,開個食肆,進些各地的美酒,請個好廚子,價位定得比外面稍便宜點,你說弟子們會消費嗎?”
甯中則眼睛一亮,“對呀,現在弟子們的錢袋可殷實了,如果酒菜好,他們當然願意在這消費,不用跑遠,還能節省銀子,這可做得。”
“嗯,布匹、衣裳、胭脂、南北特產、首飾什麼的,都可以一起弄,反正東西不需太多,可由外派弟子順路帶回了,運費損耗什麼的基本沒有,只要東西選的好,還會害怕弟子們不捨得花錢嗎?山上兩百多人,加上山下農莊一千多人,就是我們天然的顧客,他們每年握着兩萬多兩銀子,我們不賺,自會被別人賺去。”
甯中則兩眼冒光,盯着嶽羣,“相公,你這算得也太精了,我們內務部想不發財都難了,以後就沒人說我們只會花錢,不會賺錢了。”
“嗯,做了就要做好,找些漂亮點的小姑娘來,服務態度弄好,山上這些大小夥子們不都往那裡跑?”嶽羣狡猾一笑道。
“就會胡思亂想。”甯中則給了嶽羣一個白眼。
“嗯,小姑娘……”嶽羣突然停了下來,甯中則聽了,心裡氣急,伸手就擰住嶽羣的腰。
“哎呦!”嶽羣感到一痛,瞪着甯中則道:“擰我幹嘛?”
“叫你念叨着小姑娘!”甯中則氣呼呼道。
嶽羣哈哈大笑,第一次看到師妹吃醋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我疏忽了,”嶽羣解釋道,“現在山上的小夥子越來越多,收錄的女弟子連十個都不到,這婚姻問題要解決,不然出現爭風吃醋,動刀動槍的,那簍子可就大了。”
“你這邊儘量用小姑娘,傳功院那邊也要適當多招些女弟子,陰陽必須平衡。”
甯中則一聽,原來師兄是在考慮華山的發展,不由一陣羞愧,又不好意思解說,頭一扭,跑出了太華堂。
嶽羣看着甯中則跑出去,失笑搖搖頭。
提到華山弟子們手中的銀錢,嶽羣還想到弟子們手中的貢獻分。現在還好,各級弟子們的貢獻分還不夠用,但隨着貢獻分不斷積累,終有一日,想換的功法會換完。到時弟子們手中的貢獻分就有可能出現多餘,其價值必然降低,這將影響弟子做事的積極性。只有讓貢獻分流通起來,才能保證貢獻分的價值。功法作爲貢獻分價值衡量物有其缺陷,但銀錢則毫無問題,只要比列定得恰當,而且華山銀錢不缺,這貢獻分制度就能一直實施下去。而且,要規定貢獻分能兌換銀錢,但銀錢不能更換貢獻分,以突出貢獻分的價值。也避免有人不斷用錢兌換功法,導致功法大規模外流。
第二天,嶽羣來到藏經院,見不時有人進出,暗暗點點頭,有人願意借書看,實在是件好事。
一路上,借書的弟子見掌門走來,紛紛施禮招呼,“掌門好!”聲不斷,趙不爭在院裡聽到,帶着張易湖高盛等人出到院門迎接,嶽羣擺擺手,率先進了院子,趙不爭等忙跟了進去。
嶽羣在藏書室看了看,又轉到趙不爭等做事的廂房瞧了瞧,轉頭對跟着的趙不爭道:“師弟,這藏經院還是小了點,你回頭看看還有什麼合適的地方,改造也好,新建也行,弄個大點的院子,以後你這裡不會消停,也多考察幾人,招進來做事,你們幾個怕要忙不過來了。”
趙不爭忙道:“師兄,暫時還是夠用的。”
嶽羣也不解釋,吩咐張易湖留守藏經院,叫趙不爭高盛帶着筆墨紙硯一起去了太華堂。
大家在太華堂做好,嶽羣吩咐劉長安道:“通知各院部,這幾天我忙藏經院的事,沒有什麼急事,就不要來找我。”
趙不爭疑惑道:“師兄,出了什麼事嗎?我們藏經院沒什麼大事呀?”
“昨天我不是說要開始準備武林要聞嗎?今天就從我開始,以後形成慣例,每個外出的弟子,回來後要在藏經院記述所見所聞,嗯,藏經院可依據事情重要程度下發貢獻分,這個你們下去後擬個條例出來。”
“哦!這樣呀!那真得增加人手才行,記錄了,還要整理,工作不會少,是需要一個新的藏書室才行。”
嶽羣把自己一年來聽到、看到、分析猜測到的事物一一道來。有對各門派印象,實力評估,各派掌門及重要人士的武功,性格,對華山態度,門派生意範圍情況。有對各種武功的介紹、分析及應對之法,各地地理、氣候、物產、民風、習俗、富裕程度,商業氛圍,吏治清明狀況,道路狀況,三教九流手段等等,洋洋灑灑十數萬字,趙不爭和高盛兩人,輪流書寫,一直寫了五天,手都快寫折了,才記錄完。
這一是嶽羣出門時間長,經過的地方多,見識的人雜,二是有心留意,仔細觀察探聽,纔有這許多的信息。
不過,這也讓趙不爭對這些事務有個直觀的瞭解,明白只要不斷增加記錄,江湖事務就全在華山指間了,各弟子要是有心閱讀,出門在外就心中有譜,不會像個愣頭青似的,得罪人都還不自知,被人賣了還幫人把錢數好。
最後一天,嶽羣讓衆人退下,只留了趙不爭,親自執筆,把辟邪劍譜及辟邪劍法默寫了出來,趙不爭接過劍法劍譜,稍稍翻了翻,問道:“師兄,這劍譜怎麼安排?”
嶽羣鄭重道:“這劍法劍譜與易筋鍛骨篇同一保密等級,不能在藏經院留檔,只在傳道人處封存,一定要嚴守秘密。”
趙不爭大驚,要知道易筋鍛骨篇可是現在華山藏經院最高密級,絕對是神功妙訣,難道這劍法也是?趙不爭這幾年武功突飛猛進,心裡知道易筋鍛骨篇的修煉在其中發揮了極大作用,也認同掌門師兄的安排,畢竟這樣的神功妙訣稀少無比,一有泄露,必有橫禍。不想,現在手中又出現了一門,不由激動的發抖。
“這是哪來的?”趙不爭嘶啞着聲問道。
嶽羣苦笑擺擺手,道:“師弟就不必問了,這門劍法得來不甚光明。”
趙不爭一聽,忙閉住口,心裡直後悔自己多嘴。
“但師弟要記住一句話,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嶽羣嘿嘿一笑道。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呃……”趙不爭驚訝睜大眼,剛纔的激動瞬間飛到九霄雲外,不可思議看着手中的劍譜,怎麼看都覺得辣手,就想把它丟開。
“嘿嘿,只要過了這第一關,這劍譜修煉起來可是快速異常,幾年時間就可造就一個恐怖的一流高手,邪門得很。”
“那也不能讓人修煉呀?”趙不爭嘆道。
“嘿!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