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謀陝西精英

嶽羣招來華山各院部長,說了人手缺乏之事,問大家可有法子。

衆人也知道此事,都覺得爲難,這人又不是變戲法,可以無中生有變出來,即使變了出來,沒經過考驗,怎麼敢隨便就用。

嶽羣微微一掃兩側,見宋文則若有所思,開口問道:“宋部長,這其中一部分是你外務部的缺口,你是否有法子?”

宋文則忙拱手道:“掌門,外務部缺的都是賬房掌櫃,一時間要這許多放心的掌櫃賬房,我思忖良久,也沒甚法子,我仔細斟酌一番,從我們內部可提撥三十個左右先應付,其他的只能向外招人。不過,外駐各地的好手,我倒有個想法,但不知是否妥當?”

嶽羣笑道:“有法子就說出了,我們大家聽聽,許是好法子。”

宋文則忙道:“掌門,這次陝西各幫派跟隨我們剿滅了魔教及其附庸幫派,可是吃得腦滿腸肥,但想來魔教必定會有所報復,我是這麼想的,大家都得到了利益,要想保住這到手的肥肉,可不能只指望我們華山派,他們還得再出把力。”

“嗯,有道理!”嶽羣眼中一亮,若有所思。

“如每家出一個二流好手,那就有五十多人,我們華山再添派十幾人,組成幾支小隊,分鎮東西南北,其餘人等坐鎮咸陽,隨時支援四方,相信足以應付魔教後續的報復,我們自己的人手,就可以抽調到江南去了。”宋文則道。

“這跟我們前期所說不同,且一些幫派只有一兩個好手,要抽走一個,肯定不會放的。”李不山皺眉道。

“我們華山前期說會擋住魔教高手,但魔教之人來襲,肯定不會只來高手,還會有其他二流三流好手,這些可不能都由我們華山派解決,相信各幫派話事人也是明白這事理的。而且,也不是長期抽調,只要三年時間,大家地盤穩固了,這些好手還是會回去的。至於那些不能抽調的,既然不能出力,那就出點錢,按我們華山內門弟子月例算,一年兩百四十兩,加上點傷病勞補,三年就算八百兩,其他被抽調的,也按這個數拿,不足的由我們華山補上。”

嘶!在坐的吸了口冷氣,甯中則急道:“宋部長,這可是四萬多兩銀子,全部由我們華山出,那我們華山不是當了冤大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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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羣伸手止住情緒激動欲說話的衆人,笑道:“宋部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家聽完再說。”

宋文則見掌門沒有第一時間反對,心知這法子有門了,接着道:“我估計各幫派能派出的人手,會在四十至四十五人之間,就算是四十五人,那我們只需負責三十四人的費用,大約需銀兩萬八千兩,每年也就支付九千多兩。”

甯中則心中一算,每年多支出九千兩自然也心痛,但多了四十多個二流打手,來保障華山的利益,也不是不可接受的,旁邊幾人也都點點頭,似乎這生意還是可以做。

嶽羣覺得更有意思了,繼續道:“宋部長把話都說明白。”

宋文則笑笑,知道自己的打算沒瞞過掌門,笑着道:“這些二流高手,應該由我們商量着挑選,都挑選些對我們華山有好感的,年輕點的,派個能說會道的弟子長期接觸,掌門如能再承諾一門上乘武功,說不定能把這些人都留下來。”

黃不韜一聽,眼都直了,“這…能行嗎?”要是華山多了四十個二流好手,實力可差不多翻番了,一時間覺得口乾舌燥,話都說不利索。

“這麼多弟子,心思各異……”趙不爭在旁邊提醒道。

“趙院長說的是,所以要用三年時間來觀察,拉攏,到時認同我們華山的,我們就發出邀請,你們一直在華山,不知道外面小幫派之人,那是做夢都想加入華山派,只要我們一提,不敢說實打實會成,至少也有九成的人會馬上答應,對他們來說,這是魚躍龍門一步登天的好事。”宋文則解釋道,華山派衆人也恍然大悟,臉上都露出驕傲的神色。

“如果華山這麼做了,不會惡了他們原來的幫派嗎?我們好不容易把這些幫派拉攏了過來,可不能往外推。”李不山提醒道。

“所以要用三年時間,這些人三年時間不回幫派,相信他們原來的利益肯定會被別人所奪取,到時,這些人回去了,那些幫派還不得一番周折,說不定其他利益所得者,還幫着我們說話呢?而且,說不定那些幫主掌門什麼的,還巴不得能把人往華山送,以加強跟我們華山的關係,那好處可是看得到的。”宋文則笑着解釋道。

華山派衆人眼睛都亮了,按宋文則這麼推論,這事說不定能成,大家一起看向嶽羣,看掌門如何定奪。

嶽羣一聽宋文則提出這個建議,就知道宋文則打的是什麼主意,操作是可行的,但這些弟子進入華山後的安排,卻不是這麼容易,如何與原來弟子融合,纔不會出現派系狀況,要知道這樣一來,華山就直接分成兩大派系了,這個問題不解決好,華山不但不能從中受益,說不定會重演十年前劍氣之爭。

嶽羣看着堂下衆人灼灼目光,緩緩道:“這些弟子年紀都不小,如何與山上弟子融合?”此言一出,如一盆冷水澆在衆人頭頂,剛纔的狂熱瞬間消去,清明的眼神重新回到衆人的眼中,大家知道掌門說的是什麼意思,都是經歷了劍氣之爭的人,當年的慘狀歷歷在目,現在這一批人上了華山,所思所想和山上之人肯定不同,這不就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劍氣之別嗎。

衆人眼光轉向宋文則,這想法是他提出來的,也許他考慮過這個問題,宋文則見大家都望着他,心中卻有所遲疑,作爲一個五十歲的老人,當然不會沒想過這個大問題,但這話卻不是這麼好開口。

嶽羣道:“宋部長不必顧慮,只要你這法子有利於華山,都說出來,即使有什麼不當之處,也只是提議,是否可行,讓大家討論討論才知。”

宋文則道:“我知道大家顧忌的是什麼,但我覺得只要保持華山現在的做法,一碗水端平,這些弟子就會很快融入華山,根本不需擔心。”

衆人聽了,都覺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宋文則說的是什麼意思。嶽羣腦中電光火閃,瞬間就明白了宋文則說的是什麼,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把扶手拍得四分五裂,大聲道:“好!好!好!”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嶽羣收了笑聲,見衆人一臉茫然,笑着對宋文則道:“宋部長給大家都說個明白。”

宋文則見嶽羣不曾惱火,信心大增,解釋道:“昔日華山劍氣相爭,不外乎理念利益不同,現今華山上下如一,各幫派弟子入了山,人人來自不同地方,個人對於華山,猶如小巫見大巫,只有融入接受華山理念,才能在華山立足,這些人等,本就對華山心存敬仰,接受華山理念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故此節不用擔心。剩下就是利益之別,舊時華山上下各有師徒傳承,即傳承理念,亦延續利益,可現今華山上下,無一人收徒,各輩弟子,均按需分往各院部,各院部只有上下之分,卻無尊卑之別,如此就割斷了利益的傳承,即使要爭,也是爲部院而爭,但任何一個部院,都只是華山一份子而已,其職能權力不可能侵入其他部院,這樣就杜絕了利益之爭導致全派對峙,掌門如此設計華山架構,實是高瞻遠矚,用心良苦。”

黃不韜驚訝道:“掌門不準備收弟子了?那以後的掌門誰來做?”黃不韜對自己等人是否收徒倒沒太在意,但掌門不行呀!這可是關係到整個華山穩定的傳承,一出岔子,華山可就大亂了。

嶽羣擺擺手,道:“這個問題另外再說,我自有安排,大家說說,宋部長之言是否妥當,按照現今的管理模式,是否可消除剛纔所慮。”

李不山道:“宋部長之言確有道理,從傳功院的角度來說,這些入華山的弟子,還是需要進行一定的學習,武功不算,自有掌門賜下。但華山歷史,各種禮儀,常識,條例,華山的行爲處事方式等等,需讓他們重新掌握,一是增強其對華山的認可,二是經過學習,讓他們的言談舉止與華山弟子相似,不會產生明顯的差別。但是,掌門,黃師兄剛纔所言關係甚大,我們收不收徒事小,但掌門必須收徒,否則沒了規矩,華山上下就要亂套了。”

趙不爭接口道:“是呀,掌門傳承可是干係到華山根基問題,師兄,要慎重呀!”甯中則也一臉贊同,這倒不是她有私心,一心想要自己丈夫一脈把持掌門之位,實在是有關掌門之爭的例子太多,而且都是血淋淋的,十年前的劍氣之爭,嚴格說來,也是掌門之爭。

何勇也道:“掌門收徒以確保傳承,這和宋部長剛纔所言並不矛盾,如此一來,大家都有主心骨,各院部如何競爭,也涉及不到華山根基。”

嶽羣看不解決掌門傳承的問題,今天的談話就進行不下去了,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停了會兒,心平氣和道:“掌門傳承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我們華山,直至五嶽其他劍派,少林武當甚至魔教,所實行的方式都差不多,但我越是考慮這個問題,就越發感覺這種方式存在極大缺陷。”

“繼任掌門的好壞,幾乎只在老掌門一念之間,老掌門心胸寬廣,眼光深遠的,選擇的新掌門就好,掌門自私點,恐怕就父終子及了。而且,即使老掌門再豁達,也有個人見識所限,喜好所限,挑出來的新掌門也未必是最合適的。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昏庸的掌門比比皆是,這是因爲掌門權力太大所造成,我希望從我這裡,華山能改善掌門繼承的方式,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衆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現在江湖各派都是如此,但老掌門不指定新掌門,下面不是亂套了嗎?你也想做掌門,我也想做掌門,那還不是大打出手,什麼師兄弟的情誼都丟到腦後去了,到時怎麼彈壓,說不定你壓制的人,日後就成了掌門,得罪了新掌門,那以後日子怎麼過?

嶽羣也知道衆人因見識所限,一下難以想明白其中關鍵,遂把自己所想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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