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出現的老神醫,自然是由李守一裝扮。爲了解釋療養院收治危重病人的事,必須要在公衆場合下傳播這樣的消息。
要治療黃海來的病人,他今天必須要出場。爲了掩人耳目,也爲了給眼前這麼一場較量造勢,他必須要裝扮成這個樣子。
匆匆進*入到四號房間裡,見到各方面的人都已經到位。孫小芳和龍晨晨二人,已經守候在了房間裡面。
龍天成、龍建華和巫家兄弟,早就在巫已平的安排下,坐在了一旁,當起了觀察員。
於教授也是不請自到。放在以前,讓他聽說有人能治療肺癌病人的消息,肯定會要斥之爲無稽之談。
經歷了梅浩然的病情逆轉之後,他對療養院裡發生再多出乎意料的能耐,他都不會再提出什麼疑問。
況且,他也已經得知,一號病房的宋永城,就是肺癌晚期患者。有了前面這個成功的病例,後面來的這個病人,對療養院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什麼挑戰。
唯一讓於教授感覺到興奮的事情,是讓他能夠親眼目睹這麼一個奇蹟的發生。
走進‘神仙居’以後,李守一先走進十號房間。在那兒,孫小芳幫助他在青衣外面罩上一件白大褂子。
從十號房間出來,他直接就到了四號房間。儘管大家都知道來的這個老人家是李守一裝扮而成,還是一個個肅然起立,表達自己的敬意。
“於教授,巫部長,你們先檢查一下病人的基本情況吧。”招呼了一聲之後,李守一直接吩咐道。
“患者痰中帶血,出現胸痛狀況,聲音嘶啞,應該是肺癌的具體表現。”巫已平是療養院醫療部的部長,自然也有自己的能爲。
於教授也接着發表看法說:“患者出現發熱和消瘦狀況,再伴有關節疼痛。結合其他各種檢查,應該是肺癌中晚期病患者。”
聽完二位的分析意見,李守一又邀請巫老、龍老分別給患者進行診斷。“正氣內虛,邪毒外侵。”巫老微微掃視,便說了話。
龍老則是反覆打量觀察,這才緩緩說道:“痰濁內聚,氣滯血瘀,蘊結於肺,以致肺失宣發與肅降……”
李守一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上前給患者把脈後,他自言自語道:“咳嗽,咯血,胸痛,發熱,氣急,這都是肺癌的典型症狀。。
說完之後,他不慌不忙的吩咐說:“小芳,你給病人紮上三路,晨晨,下三路,就交給你了。”
他的三個助手中,艾美還在主持新聞發佈會,無法分出身來,只好缺席今天的實踐活動。
聽到李守一的吩咐,孫小芳和龍晨晨立即出手。經過幾次的實踐,他們不但是變得熟練,而且也變得更加自信。
只見他們下手如風,猶如天女散花一般的扎針。不管是龍家,還是巫家的長輩,都笑得眯細了眼睛。
第一次身臨如此現場的巫丁火,用手捅了一把家主說:“大哥,我們巫家有人跟李兄弟學這樣的本領嗎?”
“二弟,小美也和他們一起學的。說起功夫來,一點也不比他們差。”水老悄聲回答說。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華門的絕學,再加上巫門的傳承,我們巫門還是能夠重出江湖的。”火老笑得出現淚花,老懷大慰道。
隨着孫小芳、龍晨晨完成鍼灸之後,李守一重新上前,指點二人進行捻鍼。到了最後,他才正式出手。
只見他雙手如飛,不停地在各處的銀針上掠過。有的是一掠即過,有的則是稍加停頓。到了胸腹之處的幾根銀針上,則是捻轉了好大一會。
“好啦,小芳,你們負責起針。過上一會,就給患者服藥。”李守一吩咐了一聲之後,轉身出了房間。
在十號房間那兒,他脫下白大褂和青色布衫。調息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走進了隔壁的九號房間。
“守一,怎麼樣啦。”剛一進門,丁文廣就迎了上來。
李守一嘴角上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輕輕笑道:“丁大哥吩咐,小弟敢不用命。放心,總算是沒有讓你失望吧。”
聽到這樣的答覆,丁文廣雙手互擊道:“我就說嘛,宋大哥那樣重的病情都能治好,我這親家的病也一定沒有問題的。”
說完之後,他一把拉過李守一手臂說:“坐,快坐下歇息一會兒。”
上一次給宋永城治療時,丁文廣一直都站在旁邊。知道這樣的治療,不是一般的辛苦。
新來的這個患者,姓卓,是丁文廣的兒女親家,也是黃海衛視的副臺長。自從宋永城到療養院來治病之後,丁文廣就一直陪伴在身旁。
前天上午,他接到家中一個電話,便要趕回黃海家中。卻又因爲李守一的送行,拖延到下午纔回了家。
到家之後,這才知道親家公卓臺長得了肺癌。由於丁文廣的妻子知道宋永城得病的一些消息,這才抱着一線希望將丁文廣找回黃海,好打聽準確的消息。
聽到是這麼一番情況,丁文廣沒有一口承諾下來。他知道要想治療這樣的病,不光是要耗用珍貴的藥材,李守一還得付出很大的精氣神。
丁文廣先去了一趟醫院,將親家公的病情打聽清楚之後,這纔給李守一打了一個電話。依照丁文廣的想法,只是介紹親家公的病情。至於治與不治,一切都聽李守一自己作主。
接通電話的時候,他沒有直接說起這事,而是先寒暄了幾句。當丁文廣得知療養院正在遭遇太湖官方騷擾的消息,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主意。
那就是由親家公聯繫黃海衛視的領導,幫助揭露太湖官方的醜惡行徑。用一條生命換回一條重大社會新聞,這對於卓臺長來說是一件有賺無賠的買賣。
對於李守一來說,也沒有欠下別人的人情。
很快,陳準就用‘太湖療養院高級顧問’的名義,出現在黃海衛視臺。因爲有了丁文廣的居間協調,這麼一筆買賣一拍即合。
不但是當事雙方欣欣然贊同,就連黃海衛視的領導階層,也表示了樂見其成的態度。
如果是讓江淮的新聞單位,來播放揭露黃海陰暗面的新聞,也許會有遲疑,會有推託。
讓黃海的新聞單位來做這樣的事,一點也沒有心理障礙。甚至於,還被當作是體現新聞人的良心。
他們不但是對太湖官方集體圍剿療養院的新聞感興趣,更是對有神醫能治好卓臺長的肺癌,充滿了好奇心。
協議達成之後,黃海衛視的記者和主持人,以及相關設備都連夜運進了療養院。
爲了達到攻其不備的效果,負責規劃設計的梅丹丹,特意讓人在戶外空曠地帶突擊安裝了一些監控設備。
也正是因爲這麼一個意外情況,纔會讓陶立發和消防隊季大隊長這些老奸巨滑的傢伙中了槍。
他們自認爲已經有所提防,卻沒有想到會正好站在了攝像頭的下面。這些工作,都由胡軍指揮着手下那幫保安來完成。
在實際操作時,胡軍還讓人在路口那兒裝了一組攝像頭。也正是因爲這樣,纔將交警攔截運豬卡車的鏡頭,拍了一個清清楚楚。
當時,也曾爲了是不是進行現場播放進行了探討。有人提了出來,只要開始播放,就能讓那些幕後操縱者有所察覺。
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讓所有的準備落空。最好的辦法,還是進行錄製,事後再進行播放。這樣做的好處是穩妥,卻比不上現場播報來得震撼人心。
到了最後,還是梅丹丹打了一個電話,調來一臺屏蔽設施和相關工作人員。有了這麼幾個方面的協作,實實在在的打了所有幕後操縱者一個冷不防。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得到,會有跨省的新聞單位插了手。還會有情報單位的人,調用了尖端裝備。
這麼說起來,郝飛這幫人確實是輸得不冤。二人坐着聊了一會,丁文廣有些好奇的問道:“守一,我有一事不明。”
“丁大哥,有話就直說唄。”李守一端着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茶水。
“守一,隔壁住着那麼一位大神。”丁文廣朝着梅浩然的房間方向撅了一下嘴說:“碰上這麼大的麻煩,你幹嘛不求他出手呢?”
聽到這樣的問題,李守一眼睛微眯,嘴角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容。如此這樣的問話,他已經聽過了好多遍。在事情解決之前,幾乎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疑惑。
“守一,說出說看,我也想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吶。”有人搭上了話。聽到說話,丁文廣連忙擡頭。正好看到魯南雙手抱臂,靠在了門框上。
“魯先生,快請到屋裡坐。”丁文廣連忙邀請說。魯南走進房間,不客氣的往李守一身旁一坐。
看到魯南如此模樣,李守一知道這是生了自己氣的意思。眉頭一皺,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作爲朋友來說,魯南應該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這幾天時間裡,療養院連續碰上了這麼多怪異的事情。象魯南這樣的人,肯定會很是着急。
在這種關鍵時刻,魯南沒能幫得上忙,而且連所有的內情都不知曉。除了困在房間裡生悶氣以外,什麼消息都沒有。
這說明什麼?說明李守一沒把他當作是朋友。想到這樣的事情,魯南哪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