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培做這個動作之前,嘴角先是微微聳動了一下。看到這個動作,吳燕子心中明白,應該自己出面打圓場了。
這是老規矩,碰上了不給面子的人,或者是得罪了人的時候,就由吳燕子說上幾句婉轉的話。
由於吳燕子的名聲不惡,加上說話也很得體,外人往往也就不再計較,對發生在前面的紛爭也能來上個一笑了之。
“艾部長,失言,純粹是失言,還望不要計較。”吳燕子欠身打了一聲招呼。有了這麼一個緩衝,艾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那行,現在我再來告訴你們體驗生活的事。療養院開業以來,剛開始爲了搞宣傳,是組織了兩期體驗班。
在那以後,沒有對外發放過體驗生活的名額。這一點,還請郝夫人和吳女士多多理解纔是。”艾美一口拒絕了郝家兩個女人的要求。
“難道說,就不能有所例外嗎?”揚培心中不悅,把手中茶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頓。
面對揚培的無禮,艾美心中也有些惱怒。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放下茶杯之後,這纔不淡不鹹的回了一句:“對不起,沒有這樣的先例。”
艾美剛纔說話的樣子,讓揚培第一次嚐到了被人鄙視的滋味。
她怎麼也沒有想得到,自己的要求,會被一個小丫頭所拒絕。而且,是用這麼一種傲慢的方式來加以拒絕。
忍無可忍,也就無需再忍。揚培忽地站起身來,手指頭朝着艾美所坐的方向一指,就要準備發飆。
“不過嘛,你兒子正準備收購我們療養院。”就在揚培將要發飆的時候,艾美慢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
說這話的時候,她那精巧的小鼻子輕微地蹙了一下。如果熟悉她的李守一、孫小芳這些人在場,就能知道這丫頭是要準備耍弄人了。
揚培不知道這個動作的意思,卻知道自家丈夫和兒子的德行。她笑了起來,而且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那種笑聲,讓人聽在耳中都覺得有些膩味。特別是那隨着笑聲上下晃動的山峰,更是讓人有一種膩味的感覺 。
吳燕子的手指頭,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沙發的扶手裡。她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的事情不會有好的收場。
聽到艾美的諷刺,揚培不以爲意。甚至於,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在以往的日子裡,她知道自己的老公和兒子的德性。
最喜歡也最爲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強行在那些熱門企業中插上一足。或者是強行入股,或者是強行收購。
用不了多久,再將這些低價收入的股份和企業高價轉讓。通過這樣的手段,纔會讓郝家的財富迅速飆長到了九位數。
照這個小丫頭的話說起來,老公和兒子已經看中了這家療養院。不錯,眼力不錯。這家療養院能收這麼高的費用,肯定就是下金蛋的老母雞。
“這麼說起來,我兒子馬上就是這家療養院的老闆。”揚培笑得很狂,胸前那雙下垂物不停地晃盪起來。
“郝夫人,也許是這樣吧。”艾美又蹙了一下額頭,這是對揚培那種醜態的鄙視。
可能是沒有聽得清楚的原因,揚培一拍茶几說:“既然是這樣,還不趕快把你們院長給我喊過來。”
“喊院長幹什麼?”
“讓她給我們娘兒們安排房間。你給我捎上一句話,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老孃會讓我家小天撤了她的職。”
“是嘛,那也得你兒子當了老闆再說吧。對不起,我沒時間陪你玩了。”說完這話之後,艾美直接站了起來。
看到艾美如此一站,再想到艾美剛纔說的話,揚培哪能不明白,自己是被眼前這小丫頭給耍啦。
人家這麼一副樣子,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作市長夫人,更沒有把自己當作老闆的媽媽。
換一句話來說,純粹就是在逗你玩。想通這一點後的揚培,用手指着對方,就是說不出話來:“你……你……”
艾美可不怕這樣的架勢,立即反問道:“郝夫人,我怎麼啦?”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燕子,已經看出形勢不對。如果自己再不說話,回去之後肯定會要成爲揚培的出氣筒。
“艾部長,既然你們沒有體驗生活的安排,那我們花錢療養,這種可以了吧。”吳燕子想出了一個下臺的辦法。
儘管花上這麼多錢,確實是讓人有點肉疼。總要比灰溜溜的走出療養院,要強上不少吧。
“對不起,我們療養院的預訂房間,已經安排到了十月份。你就是想要訂房間,也得等到11月份之後了。”艾美開心的說。
由於前些日子的鬧事,反而讓太湖療養院名聲大振。幾乎全國各省市都有人打來電話,或者從網上預訂房間。
特別是那些明星,更是蜂擁而來。剛開始,有些名聲不小的所謂明星還要玩什麼矜持,拐彎抹角的詢問是不是需要什麼代言人。
說白了的話,也是和揚培的想法差不多,想要玩什麼不花錢的療養。到了最後,還要再帶一筆不菲的代言費走人。
遭到拒絕之後,他們這才發現,過去根本就不出名的太湖療養院,竟然不是一般的牛逼。
對所謂的明星,根本就是一種漠視的態度。願來就來,不來也罷。想要特殊待遇,沒門!
按照大家的想法子,有了這麼一鬧,這些明星肯定會要賭氣不來療養院。
誰知,事情恰恰相反。一個個都是反其道而行之,爭着搶着要來療養院。唯恐遲了一步,會讓自己失了面子。
吳燕子哪兒會知道這些內情,聽了艾美的回答之後也有些生氣,心說你這個療養院也有點太過分了吧。
我想找藉口讓大家都好下臺,你們卻表現出如此牛逼哄哄的樣子。“媽媽,我們走!”吳燕子猛然站起身來。
這樣的舉止,說明她也生了氣。到了此時,揚培再也無法多說什麼。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用手指着艾美說:“小丫頭,你給我等着。
等我兒子接管了療養院,先得把你給開了。不,我要讓兒子把你玩了以後,再送到夜總會去讓千人玩,萬人騎。”
一聽這話,吳燕子立即知道不好。放在淡城那種小地方,沒有人敢於和郝夫人計較什麼。
在這太湖城裡,歷來就是藏龍臥虎的地方。而且,對方本來就已經擺出了不把郝飛放在眼中的架勢。
再說出這種侮辱人格的話,豈不是自找麻煩,惹火燒身?想到這些,吳燕子就拉着揚培說:“快走,快走。”
“怕什麼,我還沒罵夠吶。既然小丫頭不把老孃放在眼中,我就得罵個痛快才行。”揚培將吳燕子一推,發了一句狠。
轉過身來,她破口大罵道:“小娼婦,你別給老孃甩臉子。告訴你,老孃要撕了你的臉,扒了你的衣服,看你還怎麼去見人。”
眼見自己婆婆越罵越不象話,吳燕子衝上前去,用力一拉,就將揚培拉出了辦公室。
“別拉,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娼婦。”揚培再次將吳燕子推了開去。
她單手插腰,還有一隻手則是指着追到門口臺階上的艾美罵道:“小娼婦,你要再敢追上來,我就撕爛你的嘴,撕爛你的逼。”
艾美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女人。從小到大,她都是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從家主開始,沒有一個人捨得對她說上一句重話。
同輩份的哥哥們,從年齡上來說都要比她大上十幾、二十幾歲。碰上事情的時候,都是由着她的性子來。
就連那些小輩兒的侄子,年齡也要比她大上一些。在小姑姑面前,哪敢有半點違拗之事發生。
要是那樣的話,準得遭遇全家族的聲討。見到揚培這樣的潑婦,她除了掩面大哭之外,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揚培的罵街聲音和艾美的哭聲,已經驚動了周圍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就連過路的許多療養人員,也都停下了腳步。
聽到這個肥得象條豬一樣的女人,竟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罵出如此骯髒的語言,沒有人會無動於衷。
特別是被罵的對象,又是生得粉妝玉琢,平時見人總是一臉笑容的艾美,更是激起了衆怒。
“你這個肥女人,怎麼不說人話哩。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滿嘴噴糞,好臭,好臭。”
“這女人,空披了一張人皮,就是不說人話。”
“太不象話了。縱然是官太太,也不能這樣欺侮人家女孩子喲。”
……
在這之前,揚培的火氣就已經到了極限。要不是這樣,也不會如此不顧身份,象潑婦一樣的如此罵街。
此時聽到周圍的議論,她更是火冒三丈,戾氣上涌。
“你們這些吃飽飯撐得慌的傢伙,給我走遠點。”揚培轉過臉來:“哭!你還哭。看我不撕下你的衣服,看我不撕破你的臉!”說話之間,揚培真的衝了上去。要是依照雙方的實力來說,恐怕揚培都衝不到三步之內,就會被艾美一腳給踢倒在地。
奈何總是生活在鮮花與陽光之中的艾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已經被揚培給嚇住的她,除了傷心落淚,就是情不自禁的往後退。
她的退縮,反而助長了揚培的暴行。只見揚培一個衝*刺,肥胖的身軀立即就衝到了艾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