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時分,蕭天和錢令菲站在三層閣樓下的大鐵門前。鐵門緊閉着,院內有一條小哈叭狗狂吠不已,直撲向鐵門。蕭天嚇得後退幾步,這時,二樓的窗戶探出一個人的頭來。
錢令菲說:“這就是郭市長。”
郭正純哈哈地笑着說:“小錢啊,你來了啊,我下來給你開門。”
錢令菲忙說:“您下樓慢點,不急。”
郭正純進了院子,對着小哈叭狗陰沉着臉,輕輕地訓斥着:“小畜生,別叫了!”那小哈叭狗似是聽懂了人話,悶哼了幾聲,就不再狂吠了。
郭正純訓斥完小哈叭狗,又滿臉笑容地開了鐵門。
蕭天剛跨進鐵門,小哈叭狗又搖着尾巴走了過來,他又嚇得後退了幾步。郭正純立馬又陰沉着臉,對着小哈叭狗輕輕踢了一腳,說:“小畜生,過去!”小哈叭狗又悶哼了幾聲,悻悻地走開了,在牆的一個拐角處臥下來,縮着身子裝睡。
教訓完小哈叭狗,郭正純轉身正對蕭天說:“你就是蕭天吧?我看了你臨的《蘭亭序》,寫得很好啊!”
蕭天抓了抓頭皮說:“我剛學的,臨得還不行,以後還請郭市長多多指點啊。”
這時,錢令菲笑着說:“郭市長,蕭天在書法上一直都是自學狀態,想請你指點一下,讓他少走一些彎路。”
三人說着笑着,上了三樓的房子,裡面的擺設很簡陋,但整個家裡有一種書香的味道,客廳裡掛滿了郭正純的書法。郭正純很熱情,親自泡了兩杯茶,說:“蕭天的臨帖確實很好,看來堅持好多年了,難得啊!不過,我想說的是,《蘭亭序》對於初學者並不適合,如果喜歡王字,就臨《聖教序》,這雖然是集字,但都是王字中的精髓。”
蕭天說:“好的,那我以後改學《聖教序》。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問題困惑着我,就是臨帖到底要怎樣臨才能事半功倍?”
郭正純笑了笑說:“臨帖,力求做到一模一樣。當然,完全做到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臨起來有八分像,那麼創作時就會有三分像。如果臨起來只有三分像,那麼創作時可能一點也不像。”
蕭天迷惑地問:“什麼才叫像呢?”
郭正純坐在二人的沙發對面,很有耐心地解釋起來:“書法,是一門戴着鐐銬跳舞的藝術。只有遵循傳統,纔能有所突破。臨帖時,先求形像,再求筆法像。只有形像,筆法纔會像。這個必須在臨帖時多思考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蕭天不停地點頭,說:“郭市長的話我會銘記在心的,回去一定按照這個方法來練習。”
郭正純說:“我從不鼓勵別人練習書法的,因爲這個東西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啊?”
“我辦了一個物業公司。”蕭天回答。
郭正純笑着說:“這個行業很好的,龍城剛剛興起的。你現在管理哪幾個小區啊?”
“一號公館和萬象苑,過不了多長時間,就開始進行上上城的投標程序了。”
“一號公館也是你的公司在管理嗎?”郭正純愣了一下。
蕭天點點頭,轉了轉眼睛,說:“是的,我有個表妹還在這個小區當業主委員會主席哩!”
郭正純想了想,又問:“你表妹叫什麼名字啊?”
“章紅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