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蘇少雲問。
“這是你第一次約我，我太開心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崔千夢輕輕的說，面頰泛起緋紅。
“我以前也經常約你啊，這麼沒記性。”蘇少雲說道。
“這次不一樣，這次，你是單獨約我。”對她來說，完全不一樣。
蘇少雲盯着她，張了張口，但最後還是讓他換了話。
“先吃東西。”他說。
崔千夢知道他剛剛是有話要跟她說，可他爲什麼突然又不說了？
她心裡清楚，他今天單獨約她，一定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但他會說什麼？
一頓飯下來，她都想着這件事，所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從餐廳出來，他們並肩走了一段路。
然後，蘇少雲停了下來，她也跟着停下。
“千夢。”他轉身看向她。
崔千夢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對不起。”他說。
聽到這一句，她心裡沉了一下。
那天少雲在電話裡對她說見面時，她心裡就隱約猜到了。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對她主動過，所以當她聽到他約她見面，她期待的同時又帶着不安。
他約她。
要麼是想和她正式開始。
要麼，就是打算跟她說清楚。
她希望是前者，可剛剛那三個字告訴了她，是後者，少雲是打算跟她說清楚了。
“早該跟你說的，一直拖到現在。”蘇少雲仍是看着她，說得認真，“其實，一直以來，我都……”
“少雲。”崔千夢急急的打斷他，她不想聽，她也不要聽。“我覺得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千夢。”蘇少雲伸手握住她的手，動作輕輕的，“別躲了，我早晚要說，你也早晚要聽到。”
崔千夢垂下眼眸。
她聽到少雲在說：“一直以來，我都只當你是妹妹，我對你有感情，但只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她慢慢擡頭，望着他，此刻她的眼眶有些溼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可她卻一直裝不知，只要他一天不說，她就還有機會，也許，就這樣一輩子也不一定。
可是，她想得太天真了，這一天，總是會來的。
“爲什麼突然就說了？”他一直都沒說，爲什麼現在卻說了？他不說，她就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可是現在，他連她一點點希望都要奪走了。
“一直以爲我們還小，不急着，就遲遲沒有跟你說清楚。”蘇少雲輕輕的說着，黑色的雙眸，閃過一絲落寞。“我以爲沒關係，也一直抱着無所謂的態度，可我卻忘了，這樣可能會害你錯過。”
他微微垂眸，看向千夢，“千夢，我不想因爲我，讓你錯過可以給你幸福的人。”
崔千夢卻搖頭，“我情願錯過，也不願意錯過你。”
蘇少雲伸手，輕撫上她的臉，“千夢，別傻了。”
“我不是傻，是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除了你，我不會喜歡任何人。”
“千夢……”
“少雲。”她打斷他，目光注視着他，“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