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稍稍喘了口氣,把兩具屍體拖到通道口的陰暗處藏起來。再走出來時,她已換上了王府守衛的衣服。
地牢的位置在後院,這裡除了府上的親兵巡邏經過,基本沒什麼人會來。蘇媚兒藉着假山樹木的遮掩,隱約可見院牆的位置,然後迅速、悄無聲息地朝牆腳奔去。只要越過院牆到外面,算是逃出魔掌了。
此時,夜空飄飄灑灑地落起了鵝毛大雪。
走了許久,蘇媚兒才驚覺自己象鬼打牆似的總在一個又一個岔口徘徊,藉着淡淡的天光,她看到院牆明明就在前面不遠處,可就是走不到那裡。
心底不由暗驚,知道這裡的一景一物、一石一樹都是按奇門遁甲的格局佈置的。難怪地牢在僻靜之處,卻沒有安置太多人員巡邏。蘇媚兒深呼口氣,坐在假山底下的石頭上,緩緩地閉上眼睛,思索對策。知道辯不清周圍的佈局,是怎麼也走不出此陣的。如果硬闖,就會觸動裡面的機關,到時候不但打草驚蛇,更是身陷死門,不得出來。
唯有等待,等雪下得再多些,天光明亮些再來破陣。
“怎麼不闖了?”耳邊忽然響起一把熟悉的優雅冰冷聲音。
蘇媚兒焉地睜開眼,尋聲望去。
鳳厲靖領頭帶着一羣人在不遠處,臉上的銀色面具在下雪天顯得刺眼,頭髮披散下來,一襲黑色狐毛披風系在脖子底下,露出他下身穿着的白色被子,看來是匆忙從**上爬起來的。即使是如此匆忙,他居然也不忘戴面具。
蘇媚兒站起來,靜默不語。
鳳厲靖冷冷地笑開,猶如一個望着獵物的黑豹,在笑她的不自量力。聽到有人報她從地牢逃出來的時候,他纔想起那個奴,那個倔強的戰俘。
“怎麼不闖了?”他一邊重複剛纔的問話,一邊大步向她走去。她那身家奴的衣服讓他覺得反胃,怒火上升。特別走到她身邊時,聞到那股臭不可聞的男人氣味。
“你布的陣法那麼厲害,我怎麼闖得過去?”蘇媚兒低頭小聲地說,柔柔的聲音如順毛的小手,拂過鳳厲靖的逆鱗。
她低頭乖順的模樣令鳳厲靖的腦袋愣了一下,空白半秒。
銀色面具下的臉變得莫測起來,因她這不尋常的態度轉變
鳳厲靖,你今天不殺我,便是你自尋死路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