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分裂

懷中溫香軟玉的身子,讓鳳厲靖的血一下子熱了起來,他抱着她一動不動,想讓這種久違的感覺能夠維持得更久些。

“放開!”

“等等……。”知道時間和環境都不對,但他實在是太想念身前的這具身體了。還有,她那隆起的腹部,對他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快放開我!”蘇媚兒的聲音冷了起來。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只有侵略者才具有的強霸氣息,讓她警覺了起來,這種馬,也不看看什麼地方,到處亂髮情。

“等等,就一會!”他的聲音又沙又啞。然後做了一個讓蘇媚兒掉下巴的動作,他單膝跪下,側着臉,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做出一個傾聽的動作。

他,瘋了?!蘇媚兒魔怔了!他,居然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屈尊絳貴地跪在她面前,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舉動。當然,如果她此時能看到他臉上泛現的那種可以稱爲幸福的表情,也許眼珠真要脫眶了。

隔着不厚的衣料,他專注地傾聽裡面的動靜,大手輕輕地摩挲那凸出的優美曲線,覺得世上最美好的事,不過此刻。聽着未出生的孩子動靜,撫摸着孕育孩子的溫*,想像自己的血脈在這裡得到延續,生生世世永不滅。人的生命誕生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孩子乖不乖?”他輕輕地問,聲音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象被他的舉動所魔魘,蘇媚兒腦海一片空白,呆呆地答:“還好!這兩天動的比較厲害,可能是餓着他了。”剛說完,孩子象是爲了證實她所言不假,用力地連續在肚子裡動了好幾下。

感受到手掌下的起伏,還有耳聽到的模糊聲音,鳳厲靖不由笑出聲來:“寶貝兒啊!我是父王,是你的爹爹!”

“放開我,快點離開這!”爹爹?哼……蘇媚兒不以爲然地暗自冷哼。

鳳厲靖站了起來,完全不理她的冷漠,開心道:“媚奴說的對!我們要快點離開!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與孩子嬉戲。”

與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嬉戲?真腦殘!真不理解象惡魔這般的男人,也會做出說出這麼幼稚的事和話。

從暗道出來,蘇媚兒的腳步朝城外走。

“媚奴,你要幹嘛?”鳳厲靖低聲問。

“與你不相關!”蘇媚兒步子並未停下。

鳳厲靖伸手欲去拉她,蘇媚兒頭也不回地用指刀阻止了他的手。

“你瘋了,你想去救他們?”鳳厲靖躲過她回手的鋒利刀刃,冷聲喝道。

蘇媚兒霍地轉過頭,低聲沉問:“你知道?”這麼機密的事,他居然都知道。他的細作都遍佈南炎國了?蘇媚兒如果不是做殿前侍衛的大哥,她也無法得知。更別說她新進國都的那些斥候隊員了。不過,斥候隊員們能在兩天內裡摸熟天牢的情況及策劃出拯救方案,這已是驚人的進步了。

“就南炎這個習慣了安逸,不思進、沒雄心的國家,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本王的?”鳳厲靖不由得意地自誇了一下。

“哼……現在,你過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互不相關!”蘇媚兒說完,示警地亮了亮戴着指刀的爪子,然後轉身而去。

“怎麼不相關?我的孩子在你肚子裡,你是孩子的孃親,能說不相關麼?知不知道你這是去送死!”鳳厲靖快步追上,後面十幾個黑衣人分散在四周一路隨行。

“我的生死與你無關!不準跟着我!”蘇媚兒加快的腳程,縱身躍上街道兩邊的屋頂。

“本王不准你去!”鳳厲靖暴怒,儘量壓低聲音在後面吼道。

你是誰啊?不准我去?!蘇媚兒懶得理他,直接無視地不回答。

鳳厲靖望着她的背影,收緊眉頭,真想用強的手段把她打暈,直接帶走。但此時她已懷着孩子,手拿利器,他還沒有把握在一兩招內就把她弄暈。罷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跟上去吧!他還有很多話沒問她呢?比如那個香囊,她是怎麼弄來的?還有那些夢境裡的甜品叫法,她是怎麼知道的?

近城門的時候,蘇媚兒才放慢腳步在街道下面走,正思索着如何出城?後面傳來踏踏踏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清晰。一輛套着四馬的馬車很快就停在她的旁邊。

“你身子不便,快上馬車。”鳳厲靖已在上面朝她伸出了手,蘇媚兒略遲疑,最後還是上了馬車。

“把這人/皮面/具和衣服戴上,馬上就出城。”鳳厲靖遞給她張人/皮面/具,蘇媚兒接過來之後,很快就貼在自己的臉上,換衣服的時候,望了望鳳厲靖,只見旁邊的惡魔帶着一臉的邪氣含笑地看着她。

他倒是沒喬裝,因爲南炎這邊見他真面目的人並不多。仍然是俊美傾倒衆生的容顏。

看到惡魔露出看好戲的目光,蘇媚兒撇了撇嘴,腹誹:又不是沒見過!

情況緊急,也不計較這些了。蘇媚兒飛快地把衣裙換上,才發現這是她以前留在靖王府的華麗豔裙。因古代的裙帶收放自如,所以即使她現在有六個月的身孕,也照樣可以穿上,只是裙帶要放鬆,上身的胸脯豐滿了,露出裡面大半的襯裙。

鳳厲靖的眸深沉了許多。

已非常熟悉他這種眼神的蘇媚兒瞪了他一眼,袖口遮住的指刀朝他的面前劃了一下:“快走。”

南炎國都一直是不宵禁的城市,原來在三國當中,經濟、商貿、農業、海上貿易等居首位。所以即使現在這麼晚了,有馬車出城,也是不奇怪的事。在城門牆下,甚至還有好多擺攤的小吃。

“停一下,下去買幾個大餅。”鳳厲靖對趕馬車的馬伕說。

“叫他快趕車,我要趕時間!”蘇媚兒咬牙道。

“天大的事,也沒我孩子肚子餓的事大。”鳳厲靖懶懶地倚在門簾邊道,預防女人忽然要下馬車。

就算是心急如焚,上了賊船的蘇媚兒也沒辦法,只得按耐住性子等。

“等一出城,馬車就會放開跑,這些馬都是萬里挑一的寶馬,所以絕對比你自己趕路要快。”鳳厲靖閒閒地說,能趕不上就更好。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什麼意外。

出城門的時候,守城兵按慣例檢查。

馬車一停,蘇媚兒落入鳳厲靖的懷裡,倚在他胸前,被他半抱着。

“爲什麼這麼晚出城?”守城兵挑開馬車簾子問。

“我家娘子的父親得了急病快死了,叫人一定要趕回去見一面。這不,只好連夜往家裡趕了。”鳳厲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道。而爲了配合他講述的事實,偎在他胸前的蘇媚兒只好應景地露出悲傷的神色,手裡的長袖掩着臉乾哭了幾聲。

這模樣真沒把鳳厲靖暗暗笑破肚皮。

守城兵也沒爲難,看鳳厲靖象細皮嫩肉的王孫公侯,穿得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思忖不語,趕馬車的馬伕見狀,馬上會意地在旁偷偷塞了一些碎銀給他,討好地說:“官爺,行行方便,您就開門讓我們公子趕路吧!夫人急着要趕回去見老太爺一面呢!”

守城兵踮了踮銀兩的重量,心底暗喜,馬上朝另外兩個守城兵嚷:“開門!開門!”

馬車一出城門不久,蘇媚兒就一個箭步掠出馬車簾外,手中的指刀劃斷馬轅,解開一匹馬,靈巧地翻身上馬,揚鞭而去。一系列的動作,快如鬼魅,等鳳厲靖拿出饒餅時,那女人已上馬走了。

該死的!他不禁詛咒了一句。

“叫他們都趕上來護主!其他人員都按原計劃等。”鳳厲靖扔下一句話,也解開另一匹馬,朝前面的人影追去。

東城郊外的小樹林後面的山腳,正上演廝殺格鬥。燃亮的火把在四周照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是兩派人員在廝殺。一派黑衣人邊戰邊往小樹林後面的山上退,另一派從其服飾看是皇城兵。

最早皇城兵是騎馬過來的,一進小樹林的時候,就中了工兵隊埋的蒺藜釘圈。這蒺藜釘長不盈寸,卻專破馬腳。釘頭塗了麻藥,只要踩上一枚,馬便廢了。爲了要給大家逃命的時間和機會。工兵隊隨身攜帶的蒺藜釘全埋上了。

所以皇城兵一進樹林就被放倒了馬,然後衛太子見狀,就叫人下馬清理道路,這樣下來,又費了一些時間,追兵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過了那段蒺藜的樹林,就是弓箭手埋伏的地方。於是一些箭矢如雨射來。畢竟隨身帶的並不多,皇城兵很快就與他們在山腳下對戰了起來。

“帶隊的是太子,要不,我們去跟太子表明身份?”工兵一小隊隊長邊撤退一邊跟旁邊的突擊三小隊隊長說。

“沒用的!你沒聽到刑御風說了嗎?是皇上下令要殺我們的!快逃走就是了!”可是大家都不願分散逃跑,他們還在等從天牢出來的雲淡公子來帶他們。

他們相信,雲淡公子一定不會讓他們莫名死在自已人手裡的。他們相信,雲淡公子會替他們昭/雪的。因爲,雲淡公子在他們心目中是名無所不能的奇女子!

“我們是太子親自挑選的人啊!”工兵小隊長哀嚎一聲。

“看!是公子來了!”有人驚喜地叫出聲。

只見一騎白馬橫空出現似的,馬上華麗衣裙女子一躍進場,半空響起乍雷般的聲音:“都統統住手!”早揭去人/皮面/具的蘇媚兒在火光中,豔驚四座。

衛子浩看到是蘇媚兒,驚喜交集過後,涌上各種難以分辨的味道,良久纔開口問:“媚兒,你怎麼來了?快到這邊來,我正捉拿這些通敵叛/國,謀逆將士。”

“子浩,他們全都是忠於南炎國的優秀將士,未來的興兵之員。就算皇上再恨媚兒,也不該拿國之根本來開玩笑,順手給他們扣上一頂通敵叛/國之帽就來剿殺他們,這叫人如何不心寒?”蘇媚兒痛心地說。

其實她自己還不是一樣?!國家、家人如此對自己,她以往受的屈辱和苦難,又有誰給她一個公平的看待?反而罵她有辱南炎國顏,有損皇室顏面,而用最狠毒的手段來逼她失去最愛的男人。現在,又要來殺她辛苦訓練出來的將士之材。

衛子浩有些愕然,他還真的不太清楚這羣士兵是什麼來歷,只知道是聽旨行事。他轉過臉厲聲問旁邊的人:“蔣統帥,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媚兒訓練出來的將士?”

蔣統帥偏過頭低聲道:“太子殿下,你別聽蘇媚兒的一派胡言。她早在北寒國就已叛變,你看她後面來的是誰?”

衛子浩一看,臉色突變,果然看到了一個令他深惡痛絕的人。轉頭便明白了是鳳厲靖救了蘇媚兒出來。而她現在正帶着他與她的部下會合。他們果然叛變了!

“媚兒……你騙我?”他說出這話時,覺得心同時也被撕碎了。難怪她要殺母后;難怪她一直沒捨得流掉胎兒;難怪她敢在涼州郊外下令射殺一名老將軍;難怪那些士兵們說,只聽命於她……

以往的刺在這一刻明顯尖銳了起來!他痛得徹骨:“媚兒……你爲什麼要騙我?”

蘇媚兒也沒想到衛子浩居然問出這樣的話來!他們之間一直彼此信任,一直彼此相愛,即使遇到再大的坎和阻攔,他們也從沒想過要放開彼此的手!但衛子浩問出這話卻讓她心如刀割般地疼,顫聲道:“子浩……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

“媚兒,是不是你拿匕首殺了我母后?”衛子浩一字一字地緩慢吐出。

蘇媚兒的心痛得難以成語,他怎麼能這樣懷疑自己?天下人都可以這樣想,唯獨他不可以!不可以!

“母后是不是死在你手上的,你只需告訴我,是,或不是?”見她猶豫着沒回答,痛苦在她的臉上流轉,衛子浩堅持着問,不知道這問題在已成了一把雙刃刀,傷着自己的時候,也同時傷了她。

“是。”既然連信任都沒有了,說是或不是又有什麼區別?還有哪樣是自己想要的?

“你留下孩子,是因爲捨不得,捨不得他嗎?”衛子浩問的“他”意是指鳳厲靖。

“是。”蘇媚兒卻以爲是指孩子。

“是他和你的將士一起去天牢把你救出來的?”

“是。”

每一個問題,都讓她心如刀割般地疼;每一個答案,都讓他死去又活來!

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幾年來的相愛,就脆弱如這幾句話,輕輕說出,重重落下,把心擊得粉碎,再也恢復不了原樣了!

衛子浩做了一個殺的動作。瞬間,兩對人馬即刻又混戰在一起。

“子浩,他們真的沒有背叛/國家!”蘇媚兒厲聲暴喝。

“算了,娘子,我們快點把這些士兵帶走吧!”鳳厲靖生怕這火燒得不夠旺,火上燒油地加了一把!

“鳳厲靖,你滿口胡言在說什麼?”蘇媚兒的指刀朝他刺去,但在馬上,這近身搏鬥的武器對他起不了一點作用。他反倒輕佻地抓住他的手腕,關心道:“小心,別動了胎氣。剛纔孩子還說餓了!”

“放開我!你這惡魔!”蘇媚兒又驚又怒。

如果是以往,衛子浩會覺得蘇媚兒是真的怒了,這時候,看到他們倆個在馬上你來我往的,不象是打鬥,更象是打情罵俏。

心碎心痛的人,這時候被眼前的情景激得滿腔恨火無處泄,提起長槍朝鳳厲靖挑去。

鳳厲靖把蘇媚兒輕輕往旁邊一送,提劍迎上來。蘇媚兒也不甘示後,在馬背上靠近他,時不時地幫衛子浩攻擊鳳厲靖。就算對衛子浩再失望,感情已分裂,她也分得清,誰纔是真正的敵人。

三人頓時混戰在一起。蘇媚兒因有孩子,用力及招式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偶爾她還要顧及一下週圍的士兵們,對他們高聲揚:“大家都逃吧!逃得越遠越好!是媚兒對不起你們,是媚兒連累你們了!讓你們忠於國家的一腔熱血成了別有用心的栽贓!你們是好男兒,媚兒永遠記得你們!”

“公子,我們等你一起走!我們跟你走!你去哪,我們就跟到哪!”士兵們都高聲應答,一邊三人一組,相互配合,形成了威力猛增的陣法,倒也一時無戰敗之象。

“蠢蛋們!敢不聽我的話了!野戰隊和突擊隊斷後,其他組員撤退逃走!這是命令!”蘇媚兒刻意將濃重的殺氣放了出去,凌厲的眼光在周圍人羣中狠狠掃過。她知道,要剿殺他們這幫人,派來的人遠遠不止這些。後面還有更多的皇城兵朝這裡趕過來!

就在這時,衛子浩發出一聲悶吭,鳳厲靖的劍刺中他的手腕,手中長槍跌落在地,手腕受傷汩汩流出血來。鳳厲靖見事不宜遲,緊接着從馬上騰空躍起,龍吟劍如出水蛟龍般朝衛子浩狠狠刺去,招式又快又猛,姿勢與角度又詭異非常。

蘇媚兒看得真切,說時遲那時快,她以更快的鬼魅速度朝衛子浩撲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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