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四爺又問道:“你們先是抓走各門各派大弟子,甚至連林家家主也被你們抓去,後又抓去了我第一樓這些人,還有那一百三十五個武林高手是爲了什麼?”
盧東月哼了一聲道:“事情都過去了,人都被抓了,再問還有什麼意義,不如趕緊去救人。”
蕭四爺道:“你若不懂得總結失敗,那就下次敗的還會是你。”
這話似是另有所指,盧東月一怔,想起自己兩次敗在蕭四爺手中,都是被他用手指夾住劍尖,右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彎在腰上的軟劍,他緊緊的握了握劍柄。
蕭四爺瞥了一眼他的劍,緩緩道:“你的劍法殺氣太重,殺氣越重出手越緩,雖然你的劍輕軟靈巧,劍法看似靈動迅速,但是實際上你的劍卻比任何一把劍都要沉,因爲它上面裹着太多的殺氣,這份沉重的殺氣,讓你的劍招略顯阻塞,始終無法真正的渾然天成,所以纔會輕易的被我找到破綻,抓住劍尖。”
盧東月心神大震,怔怔的看着蕭四爺,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心中反覆咀嚼蕭四爺所說之話良久,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感激,想要開口說謝,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於是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蕭四爺不再理他,對無名一道:“說吧!”
無名一笑了笑,道:“其實各門各派弟子,甚至是林家家主,都是自願跟我們走的。”
蕭四爺吃了一驚,道:“爲什麼?”
屠大川傲然道:“因爲我們能教會他們一身上乘武功,更能讓他們在短短几個月間便能超越他們的師父。”
蕭四爺冷哼道:“爲了絕世武功就忍心背叛師門,這樣的弟子不要也罷。”
盧東月忽道:“世上本來很少有人能經得住誘惑的。”
無名一嘿嘿笑道:“要怪只能怪他們的師父無能,我們所挑的弟子沒有一個不是資質極高的,他們本可以有一身上乘武功,只不過他們的師父實在平庸,當今的武林真是不值一提,放眼望去哪有什麼高手,學的一點皮毛就可以充英雄當大俠了。”
金刀長老聽後甚是惱怒,抓起金刀道:“好狂的話!老夫就用所學的皮毛會會你!”
蕭四爺忙按住金刀長老,有些埋怨的語氣道:“老爺子你怎麼又生氣了。”
無名一干笑了兩聲,不理金刀長老道:“林家家主如何?所謂的武林盟主,與我交手不過百招就敗了,後來我以上乘武學爲誘餌,他就乖乖的跟我走了。”
蕭四爺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來,落霞鎮那晚,華山派王子亭也是心甘情願的當你們的傀儡了?”
盧東月嘿嘿一笑,道:“他是我帶走的,他要學我的軟劍。”
蕭四爺微微有氣,道:“你們最後卻殺了他。”
無名一嘆了口氣道:“當時形勢所迫,那晚被你們逼的急了,也是迫不得已。”
蕭四爺哼了一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要抓走這麼多的人。”
無名一道:“第一是自然爲了壯大天宮。”
熊宏洋忍不住插嘴道:“天宮這麼厲害,還需要壯大麼?”
蕭四爺也質疑道:“天宮高手如雲,難道還要需要這些在你們眼中都不入流的武士?”
無名一道:“四爺有所不知,天宮雖然高手不少,但是卻遠不及地宮的一半。”
蕭四爺三人一驚,道:“不及地宮的一半?”
無名一頷首道:“不錯,地宮高手數量之多,實在令人結舌,算一算時間,再過一個月,就是天宮與地宮高手大戰之日了。”
蕭四爺驚道:“所以天宮才這麼急着從武林中挑選資質好的弟子,和武功高的名俠進入天宮?”
屠大川道:“不錯,這些人只要在天宮呆上幾天,武功就能一躍千里,天宮中各式各樣精妙武學,都是他們這輩子沒見識過的,實在誘人。”
蕭四爺微微苦笑,看着熊宏揚道:“怪不得你爹在信中說他們都已經投靠了天宮。”
蕭四爺又道:“地宮和天宮爲什麼要大戰?”
無名一三人均搖頭說不知,蕭四爺又道:“陳齊傑已經落到天宮手中了,難道還要戰麼?”
盧東月道:“這件事說來奇怪,宮主在第三天就命人將陳齊傑送回地宮了,並沒有加害他。”
蕭四爺又驚又奇,道:“地宮與天宮既然是敵人,天女卻又放了陳齊傑,真是匪夷所思。”
蕭四爺又接着問道:“天宮抓這些人的其他目的是什麼?”
無名一道:“各門各派的大弟子都是將來的準掌門,若他們都心甘情願的歸順天宮,那麼等他們日後回到自己的門派,當上了掌門,幫主的時候,那時武林豈不就都聽命於天女一人的了?”
蕭四爺點了點頭,他只覺心底一股涼意升起,天女佈局之遠之深,確實讓人不寒而慄。
無名一又道:“自古朝廷與武林都勢同水火,若武林上那些有頭有臉的高手都忽然失蹤,你說會怎麼樣?”
金刀長老跳了起來,喊道:“原來他們要造反,都是你們從中作梗!”
屠大川道:“不錯,謠言是我們散出去的,是我們說這件事是朝廷做的。”
蕭四爺道:“這種說法就算你們不說,也會有人說的,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天宮,他們能想到的只有朝廷,那接下來你們會怎麼做?”
無名一眯着眼睛,道:“四爺不妨猜猜造反的武林羣俠會怎麼做?”
蕭四爺道:“去福建,打倭寇,收買人心,順勢造反!”
無名一拍起手來,笑道:“四爺果然厲害,宮主也是這麼想的。”
蕭四爺笑着看了看熊宏洋,又道:“那天女接下來想幹什麼?”
無名一攤了攤手,頗爲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了。”
熊宏洋道:“我看天女是想趁機將剩下的武林羣俠一網打盡,全部收入天宮。”
衆人也都覺這種情況最有可能,但蕭四爺卻隱隱覺得此事並沒這麼簡單,卻偏偏又想不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