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別有用心地接話,說:“關耳政雖然對管理不太有興趣,也沒什麼特別的天賦,但還算努力吧,董事長請放心,我會耐心地教他,我相信要不了幾個月他就能知道些公司基本流程了。” 聽孟洛這樣評價,鄭遠東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失望了。蘇依又說話道:“你們聽聽,連了解個公司基本運作都要花上大半年時間。” 我本來很想解釋的,很想反駁孟洛,他根本什麼都沒教我,而他說那公司流程,我跟在他身後,看了幾天後早就就懂了,只是要我具體說出來,我也不知怎麼表達。可是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鄭秋敏立馬大聲搶話,說:“哎呀,大過年的,只管放鬆喝酒,談什麼工作,真是的,來,我們乾杯。” 雖然秋敏是在替我說話,是在維護我,但不難讀懂她也不信任我,以爲我就是像孟洛哥哥口中說的那樣,蠢得無可救藥的人,所以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乾杯喝酒,讓微微灼熱的液體淡化我心底陣陣的不舒服好了。 鄭遠東和蘇依兩夫妻喝了幾杯後就出去花園散步了,酒桌留給我們年輕人。他們喝是開心,是慶祝,而我喝卻是想要掩蓋自己的不開心。 不是說酒可以麻醉自己嗎?爲什麼我越喝越清醒,明明我喝得最多,喝得最兇,可先醉的卻是他們三個。他們三個嘻嘻哈哈,打鬧在了一起。 我看着秋敏清純的笑臉,語無倫次地話語,是不是真的如甘寶玲說的,現在的我根本就不屬於她的世界。可是我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讓我真正踏進她的世界呢?我帶着這個問題起身走了出去,走出了大院走出了別墅。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家裡吃年夜飯吧,所以馬路上的車輛很少,出租車更是一輛也沒有,我就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來到市中心。此時大部分的店面也都是關着的,當然除了娛樂場所之外。 我走到了一家大型KTV門口時感到頭開始時有些暈,可能是酒勁上泛了。我右手按在KTV門口的柱子上,就嘩啦一口往前吐。正好一個女的從裡面走出來,從肚子裡噴出來的東西從女人胸前流淌下去。 我聽見那女人尖叫一聲。我本想及時擡頭跟她道歉,可是肚子裡的東西不要給我機會,奮力往外爆,我又“哦哦”吐了起來。 女人身後跟了六個自己人,其中三個男的憤怒地上來就推我。我跌坐在地上,忙說:“對,對不起。” 其中一個人道:“對不起有個屁用,揍他。”我就吃了那人一拳,女人趕緊阻止道:“你們住手,別打了,他是我朋友。”我聽到了她那熟悉的聲音,正是甘寶玲。甘寶玲已經蹲在了我身邊,說:“小和尚,你怎麼會在這兒,秋敏呢?你沒事吧。” 我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事,你怎麼也會在這兒。”我接過她爲我擦嘴的紙巾,自己來。她說:
“我跟我兄弟姐們來K歌呢,我聽說你已經在鄭氏接受改造了,大過年的該在鄭家別墅呀,怎麼大醉在這大街上,秋敏呢。” 我不想回答她,搖搖手,說:“別問這些,就我一個人,上次是往你身上吐血,今天是往你身上吐臭,真是要跟你說對不起了,來,我幫你擦乾淨。”我抓過她手裡的紙巾,抽出數張就胡亂往她胸上擦去,我意識到自己真有醉意了,有些迷糊了。 就又有人在我肩上推了一把,兇道:“喂,小子你在我姐姐身上亂摸什麼,我對你不客氣。”甘寶玲教訓道:“小飛,你幹嘛,都說了他是我朋友,沒看到他喝醉了嗎。” 甘寶玲扶起我,說:“小和尚我們現在要回家了,你醉成這樣,我得打個電話給秋敏。”我抓住她拿手機的手,說:“不要打,我待會會自己回去的,你們走吧。”甘寶玲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對勁,說:“那可不行,那我帶你一起回我家好了。” 甘寶玲吩咐她那個堂弟將我扶上了那輛銀白色的麪包車。我就靠在甘寶玲身上,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好像感覺到了行經一陣顛簸的路段後,車子才停了下來。 這是遠離城市的農村。甘寶玲的爸媽皆是樸素的農民,夫妻兩聽到車子停下來的聲音,迎了出去。寶玲媽叨嘮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非要進城唱什麼KTV,就是讓大人不能安心。” 寶玲的堂妹跳下車,說:“伯伯,伯母,姐姐把姐夫給帶回家來拜見你們了。”甘寶玲還在車內,說:“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一陣起鬨。甘寶玲一張嘴哪敵得過衆人。 甘寶玲扶起我下車,由於我們的個子差和我的體重,一個落差的踉蹌,我和甘寶玲兩個人同時跌倒跪在了地上。那羣人接着起鬨,說:“看吧,都下跪了,趕緊進去端茶,拜堂要敬茶的嗎。”甘寶玲氣道:“你們這些野丫頭臭小子,還不快點來幫忙。”其實我的意識是有的,只是我有心無力罷了。 寶玲爸媽扶起我兩,寶玲媽問道:“閨女,這男的到底是誰啊。”甘寶玲說:“媽,你可別聽那些小混蛋胡說,他就我一個好朋友,我好姐妹秋敏的男朋友,在路上遇見他喝醉了,所以就帶他回來了。” 當媽的總是很愛嘮叨,說:“你這閨女,男孩子怎麼能隨便往家裡帶呢,我還以爲是你個給我提起過的朱世科呢,還好不是他,喝這麼爛醉的女婿我可不想要。”甘寶玲說:“哎呀,媽,你別瞎操心,給我準備熱水吧,我要洗澡呢。” 甘寶玲媽還在叨嘮,說:“行行,我還得去再鋪張牀,孩子她爸,你待會上樓去哪兩牀棉被下來。”甘寶玲說:“不用麻煩了,你們兩早點休息,都快天亮了,把他扶我房間去就行了。”兩個人堅決反對,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這可不行。” 甘寶玲解釋道:“哎喲,
我的爹媽,你們想多了,那些小子還要拖着我跟他們打牌呢,我哪有時間睡,你們難道想他在我們家住個一年半載啊,就這樣了,你們趕緊去休息,讓我們這些小輩來守歲。” 我被甘寶玲放在了舒適的大牀上,牀的彈性很好,甘寶玲壓在我胸上也被彈了起來。甘寶玲呼了口氣,說:“你這小和尚還挺重的。” 她壓在我身上歇了會兒才爬起來。她給我打來熱水,替我擦臉,給我拖了外套,鞋子,又來接我的皮帶。我雖然不會在想從前那樣害羞,但畢竟男女有別,這真是難爲了甘寶玲了。我居然再一次麻煩她這樣照顧我。 等熄了,門關了,一切變得無比安靜,我似乎太久太久沒有這樣安心過了,於是我徹底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我開門出去,就聽見從客廳來傳來的熱鬧聲。甘寶玲和她的兄妹們圍坐在地上墊地厚厚的棉墊上,還在玩撲克牌。甘寶玲見我起來,拉我坐在她的位子上,把手裡的牌給我,說:“你先給我玩,我去給你做麪條吃,餓了吧。” 我憨厚一笑,說:“真是額了。”他們也跟着呼喊要吃麪條。甘寶玲說:“知道,哪敢得罪你們這些小祖宗。”我說:“這牌我不會玩呀。”旁邊一直在看的妹妹繞到我旁邊坐下,說:“沒事,姐夫我教你,玩法很簡單的。” 甘寶玲轉過身來,說:“誰在胡說就沒得吃。”那妹妹衝她吐吐舌頭。我覺得這些人挺好相處的,我也跟着笑了,說:“妹妹,別亂說了快點教我怎麼出牌,到我了。” 這些牌都是數字,不知怎麼的,我對數字遊戲特別感興趣。吃完麪條之後,我們接着玩,更起勁了,甘寶玲在後面教我。玩了差不多有十多把之後,我就完全學會了。甘寶玲再教我怎麼出牌時,我就不全聽她的了。 兩幅牌總共108張,從A到K各八張,加大小王各兩張,出了什麼牌,什麼牌沒出,各自手裡還有幾張牌,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打到最後我幾乎都能斷定另三家還有哪些牌。在打的過程中,跟我一家的小飛老是說我亂打,可打到最後,贏了之後他就樂呵呵地說我厲害。 打到最後兩家的錢都讓我和小飛贏了過來。他們不服氣地說:“姐夫,你還說你不會,故意讓我們放鬆警惕是不是?”這些人一直就這麼叫我,就是愛開玩笑,我和甘寶玲明白就可以了,大過年的就由她們你鬧個夠吧。小飛贏了錢,美滋滋地說:“那是因爲姐夫會算,知道吧。” 甘寶玲接話道:“你們的姐夫還真是會算,所以你們在外面看了千萬別跟別人賭博知不知道。”她們不相信:“姐,你就跟着一起吹吧。”甘寶玲讓我演示一遍給他們看,到最後我讀出他們各自手裡的牌,他們都驚呆了,卻又不敢相信,又要求我在做兩次,最後他們不得不服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