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一根棍子重重掃在我的臉上,我眼前一黑,就倒地了,接着無數的棍棒落在我身上,我連抱着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任憑他們打着,我身體都麻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羣散開,一羣人圍着我罵罵咧咧的,說什麼二中小子敢來技校,不耐煩了什麼什麼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技校的人罵了會就散了,二中的人開始往起站,一個一個扶着離開技校,我是被王奇扶起來的,王奇滿臉的血,嘴巴都被打破了,葛成也挺慘,臉上都腫了一大塊,我看不到我的傷口,不過也不會比他們好。
我們幾個相扶着坐了起來,圍成一圈,左慈這時候帶着十多個人過來,“還不滾吶,這不是輸了嗎?”
我笑了笑,“好像不是我與你在打吧,所以我是輸給技校,而不是輸給你了。”
左慈被氣樂了,“好好好,那要不你再約個時間,咱們在打?”
我頭也沒回,“隨時奉陪。”
左慈哼了一聲,帶着人就走了,我坐在原地,全身都劇痛,不是我不想走,而是疼的都站不起來了,沒暈過去,已經算好的了。
葛成摸了摸臉,“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心中仇恨的種子已經發芽,“以後,帶人來技校周圍,見到技校的就打,我也暫時不上課了,跟着人在周圍轉。”
葛成說,“行,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跟學校請個長假,都不用請,只要抽菸被抓住,一律回家休息七天,我組織點人天天去廁所抽菸,下午你就別上課了,咱們去王奇家商量商量。”
我點了點頭,休息了很久,技校的人又圍了不少,二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就我們這堆核心人員,有二十多個人,感覺自己能動換了,扶着就走了,被技校的人拳打腳踢的趕出技校,在校門口碰到金璇,我衝着他笑了笑,他也笑了,對着我比了箇中指,我差點氣炸。
打了個車回王奇家,二十多個人擠在王奇家擦藥,我的背部全是淤青,照了照鏡子,臉上全腫了,很多血。
擦完藥,有十多個人跟我不是很要好,說要上課去了,我也沒挽留,畢竟人家肯陪我捱打,還陪着我出技校,就已經夠了。
剩下我彭亮葛成王奇田雞程響年維丁原,還有丁原幾個兄弟,在客廳裡坐着,我掏出筆來,寫了幾個名字,左慈的,屠豹的,安路的,還有維修班美術班機電班幾個混的,學校扛把子我不認識,接着說道,“我來技校沒多久,知道混得就這麼幾個,左慈你們都認識,葛成,你回學校組織人,就按你說的,抽菸被抓住,能出來多少出來多少,有個五十人就夠了,然後我帶一隊,你帶一對,丁原帶一隊,三對人,在技校周圍抓着人就打,抓不到這幾個混的好的,反正打一個算一個。”
葛成點了點頭,“行,就按你說的弄,這次打仗,咱們二中沒丟人,估計都是血氣方剛的,被一個學校的羣毆,多少有點不服,所以一個都沒跑。”
商量了一下,我們就睡了,一覺睡到晚上十點,被葛成搖醒,“誒誒誒,都起來了,媽的,都十點了,還睡。”
我們坐起來,我摸了摸兜裡的錢,還剩不少,於是我站起來,“走,哥幾個辛苦了,咱們去嗨一下。”
“走着走着。”
出了門打了個車找了間檔次不錯的,進去點好歌就開始喝酒,一羣人分成兩堆,各搶着一個麥克風嚎叫,儘管唱的都非常難聽。
我想出門叫服務員再次抱酒的時候,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我們隔壁一個包間,我連忙抓住服務員,“隔壁是誰?”
那服務員笑了笑,“哥,那是一羣學生。”
我塞了兩百塊錢給服務員,“你去幫我打聽打聽,裡面有沒有一個叫金璇的。”
那個服務員收下錢,“好辦好辦,馬上我同事抱酒進去,看看簽字埋單的是誰就行了,再打聽打聽。”
“成,謝謝了啊。”
“沒事,哥。”
我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活動了一下,發現能打,趕忙進了包間,把音樂一關,“哥幾個,金璇,我抓到金璇了。”
葛成他們一下精神了,“哪兒呢?”
我指了指隔壁,“就在旁邊,等等,我讓人去打聽了,只要是金璇,我們就進去幹。”
葛成點了點頭,接着大家都不唱歌了,豎着耳朵聽隔壁的動靜,其實聽也聽不到,可是大家依然全身都繃緊了。
不一會兒,剛纔那個服務員進來,拿着個條子,“哥,運氣真好,請客那個就叫金璇。”
我連忙塞了兩個啤酒瓶在衣服裡,一大羣人往起站,那個服務員不樂意了,“誒誒誒,哥,你們這是要幹嘛。”
我笑了笑,“處理點私事。”
“不行,這裡不能打架,要打你們出去打,早知道不幫你們了,老闆怪罪下來,我也要遭殃啊。”
我想了想,“行,給你個面子,我們等他們出去,走遠了再打行吧,不過你得幫我們盯着。”
那服務員無奈的說道,“是是是。”
接着就出去了,我坐了下來,其實剛纔只是順個臺階下,能開的老闆,哪個不是有點關係的,而且這裡看場子的,隨隨便便料理我們十幾個學生,我們也惹不起,剛纔只是太激動了。
一夥人也不唱歌了,拿着酒使勁喝,喝的差不多了,剛纔那個服務員跑進來,“哥,他們結賬走了,剛出門。”
我一下站起來,把錢扔給服務員,大概有兩千多,“剩下的是你的,謝謝了啊哥們。”
說着我們一夥人就下了樓,剛出,看見不遠處有一夥人勾肩搭背的還在唱歌,我認出來了,就是金璇一夥人,還有他那些倒黴兄弟,數了數,他們也就十個人左右。
笑了笑,吼了聲,“哥幾個,走着。”
我衝上去對着金璇一啤酒瓶就幹上去了,接着葛成等人上來,同一時間揮出啤酒瓶,對面一下倒地了,我怒吼一聲,抓着金璇的頭髮往後拖,大街上很多圍觀的,我把金璇拖到我們後面,放在地上,雙腳不停的踩他的頭,他抱着腦袋在地上嗷嗷翻滾,我一點也沒留情,隨手抓起一片玻璃渣子,衝着他手臂就化上去,他捂着手就要往起爬,我往他背上一跪,他嗷的一聲就四角着地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葛成他們,每個人都抓着人打,大拳頭往頭上招呼,我打架一般都是下死手,看到金璇這幅模樣,我也不敢下死手了,揮舞着拳頭打他的頭,打完之後又抓着往地上撞,不一會兒,金璇一夥人倒在地上。
我蹲下去,“金哥,好玩嗎?”
金璇抱着頭,一句話不說,我很生氣,我以爲他的話都是真的,說什麼我是天生的上位者,天生的強者,我一定能抗技校,沒想到都是引我出來,越想越生氣,從兜裡拿出摺疊刀,就要扎,葛成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別弄了,再弄事情就大了,這裡不是學校。”
我想了一會兒,把摺疊刀收好,指着金璇,“好好養傷昂,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這輩子最恨反骨仔了。”
金璇依舊在翻滾,我踹了他幾腳,我們一夥人就開始往王奇家跑,經過一中,我突然想起葛潔來了,好像兩天沒去看她了,嘆了口氣,“葛成,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我的老學校看看。”
葛成想了想,點了點頭,帶着人就走了。
我吊起支菸,晃晃悠悠的走進一中,拿出手機,都十一點了,還有一個小時關燈,我也不知道找誰說話,索性坐在操場,一個人望着天空抽菸,有不少情侶在黑暗的角落互摸,親嘴,還有幾對情侶圍着跑道逛啊逛的,我更加想念葛潔了。
突然,一個人跑過來,停在我不遠處,好像是個女的,披頭散髮,把我嚇一跳,那個女的望了我半天,“呂布嗎?”
我愣了一下,“你是?”
那女的跑過來,“我說怎麼這麼眼熟,真是你啊。”
我看到這個女的,愣住了,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那麼刻骨銘心,把煙掐滅,“還不睡啊。”
李瑤笑了笑,坐在我旁邊,香味一下撲鼻而來,“你怎麼在這兒啊,我說跟同學在那邊看電影呢,一個人瘋瘋癲癲的跑過來,坐着就抽菸,這麼囂張,結果我越看越眼熟。”
我笑了笑,“什麼叫瘋瘋癲癲啊。”
“那不是嗎,你搖搖晃晃的,而且一身酒味,不是瘋子是什麼,怎麼,來看我啊。”
我又點着一支菸,“是啊,來看看你。”
李瑤鄙視的望了我一眼,“我纔不信呢,你不恨我就好了。”
我擡頭,今天夜色挺不錯的,晴空萬里,我聲音有些沙啞,“我爲什麼要恨你,就因爲當第三者沒當成嗎?”
李瑤低下頭,“對不起,你說過不怪我的,而且是你那個坤哥逼我,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