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大樓還在施工,所以還沒完成,現在也就只有四五層高。
霍啓森順着她的眸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這一幕,而麥舒畫一邊看着那邊,一邊移動着腳步往對面走去。
霍啓森只能跟着她一起過去。
樓下圍着許多的人,但是警察還沒過來,有人在下面勸解着,有人驚呼着,也有人在拿出手機拍照。
樓上站着的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就也三十多歲的樣子,而她懷裡抱着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這女人好像傷心欲絕,所以要抱着孩子往下跳,小女孩也一直都在哭:“媽媽,你不要這樣。”
看得人都心酸了。
霍啓森看到麥舒畫的眸光一直都在上面盯着,他拉了一下她的手臂:“怎麼了?”
麥舒畫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盯着上面看了好一會,然後掙脫他的手,走進了大樓裡去,要是在平常警察和消防官兵已經來了的話,這裡肯定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又怎麼能允許她走進去的。
但是現在這女人估計剛剛爬上樓去,所以警察還沒有過來。
霍啓森不知道麥舒畫爲什麼要走進去,但是現在他只能跟着她一起進去,他們一進去,外面的人就驚呼道:“有人進去了。”
“他們進去做什麼?一會警察就過來了,現在進去的話,說不定會刺激到那個女人的……”
麥舒畫沿着還沒有建好的樓梯一直往上,爬到了頂層,就是那女人和孩子現在所站着的位置。
她剛想往前走,霍啓森這個時候也上來了,他拉住她:“你幹什麼?”
麥舒畫卻沒說話,霍啓森就懂她的意思了:“你現在過去的話的,說不定只會刺激到那個女人,別去。”
“一個人要想往下跳的話,警察過來也做不了什麼事。”麥舒畫道。
而外面的情況似乎十分的緊急,無論那個小女孩怎麼哀求,都不能讓女人回心轉意,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帶着孩子往下跳去。
可現在警察還沒過來。
“你想怎麼樣?”霍啓森低聲問道。
麥舒畫往那邊看了一下:“旁邊過去,不要讓她看見我們的身影,速度要快,你抓住那個女人,我抓住那個小女孩。”
霍啓森點了點頭,兩人分別輕手輕腳的往一邊移動,這個時候,下面人羣裡的驚呼聲越來越大,因爲女人已經越來越往前面走去,大家都在勸着她不要做傻事,什麼事情都要想的開,而且,不要連累無辜的孩子。
但是女人就是不聽,她就是要拉着小女孩往下跳。
可是小女孩不肯,雖然手被她扯着,但是一直搖着頭:“媽媽,不要,求求你……”
這聲音聽着都讓人覺得心碎了。
可女人依舊不管。
麥舒畫和霍啓森已經分別往兩邊走去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霍啓森對她點了點頭,在下面人大聲驚呼之下,有人已經用手擋住了眼睛,不敢往下看,他們以爲會從樓上跳下來兩個人的,但是似乎沒有。
霍啓森已
經成功的抓住了那個女人,可是麥舒畫這邊,由於剛剛那女人將女孩甩出去的時候,麥舒畫衝過去抱住,卻被撞到了欄杆上,她吃痛,所以手上的力道一時就鬆了,差點沒抱住小女孩,等抱住她的時候,小女孩已經往下墜,麥舒畫趕緊伸手將她拉住了,但是她也往下墜了。
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一點什麼東西,但是就是沒抓住,她原來以爲她們都會往下掉,這個時候她的手被人拉住了。
她往上看了一下,原來是霍啓森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而他則抓住上面的欄杆。
半空中吊着的三個人,將樓下圍着的人們的呼吸都掐住了。
要是這麼掉下來的話,肯定是會沒命的。
在上面安全着的女人驚呼一聲,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這會看到女兒處在生死邊緣之下,她纔開始害怕,顫抖着哭着:“念念,念念……”
她這麼叫着,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這個時候,警察也過來了,在樓下面鋪着厚厚的充氣墊,而又有人上上面走去,速度將霍啓森他們拉了上來。
小女孩其實已經被嚇得暈倒了,她被女人抱在懷裡,女人嚇哭了:“念念,對不起……”
麥舒畫和霍啓森的手臂也都擦傷了,尤其是麥舒畫,本來之前那車禍身上多處的擦傷都還沒完全癒合,現在又添上了新的傷口。
“走吧,先去醫院。”霍啓森拉着麥舒畫站了起來,坐着救護車往醫院去。
一路上,麥舒畫的眸光都落在那女人身上,而女人則緊緊的抱着女孩,臉色蒼白,不發一語。
到了醫院,等麥舒畫和霍啓森都處理好身上的傷口出來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已經醒來,她並沒有什麼事,就是手臂和額頭擦傷了。
她看見麥舒畫,怔了怔,小嘴喃喃道:“姐姐……”
姐姐……
霍啓森訝異的看着面前這一幕,而那女人則在猶豫再三之後走過來:“這一次,謝謝你,想不到你還會出手救我們母女倆……”
“我不是要救你。”麥舒畫的聲音很平靜,往後看了一下那個叫念念的小女孩:“我是要救她,她到底和我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女人的臉色很憔悴:“當年確實是我對不起你們,你恨我是應該的,所以現在我也有報應了,這麼多年來,他也在外面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麥舒畫沒興趣聽她說那個男人的事情:“還記不得當初我對你所說的一句話?”
當年她只有十幾歲,父親和這個女人在一起,要和江美鳳離婚,她就對着女人說了一句話。
“今天你能從我媽媽手上搶走他,他日別的女人也能從你手上搶走他,所以你別得意,你會有那麼一天的。”
當年她所說的話,一一都應驗了。
女人捂着臉在哭:“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來到江城之後,他就沒有再管過我們母女倆,他整天和那個富婆在一起,那個開着一輛黑色雪佛蘭的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給錢他花,他就不管我們了……”
女人說着
,泣不成聲。
而麥舒畫聽到這樣的話,臉色越來越冷。
她忽然就轉身往後走,霍啓森跟着她離開了醫院,她要在醫院門口攔車離開,但是霍啓森覺得她臉色很不對勁:“我開車送你回去。”
麥舒畫沒有拒絕,上了霍啓森的車。
在車上,霍啓森先打破了沉默:“那個小女孩真的是你的妹妹?”
“嗯,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年就是那個女人從我媽媽身邊搶走他的,我媽當年也想抱着我跳樓。”
霍啓森挑了挑眉,麥舒畫看到了,輕聲道:“沒想到我媽那種人也會選擇跳樓?”
霍啓森笑了笑,沒有出聲,當是回答了她的話。
“我媽當年並不是這樣的,她只是受了太多的傷害,所以後來她也去當小三……”
霍啓森知道她指的是現在唐家,江美鳳當年就是去破壞了唐家。
回到了唐家,是唐溪出來開的門,她看到麥舒畫和霍啓森一起出現,怔了一下,但麥舒畫的臉色很不好:“舒畫,你怎麼了?”
“我媽呢?”
“在裡面打麻將。”唐溪指了指裡面。
麥舒畫往裡面走去,而江美鳳看到她回來,喜滋滋的問道:“舒畫,怎麼樣?”
麥舒畫卻沒有回答她,而是走上前,將桌上的麻將一把揮到了地上,然後她指着門口,對着那幾個整天也只知道打麻將的中年女人道:“都給我離開。”
“舒畫,你瘋了!”江美鳳看到這樣的畫面,傻了眼了,雖然她記得麥舒畫警告過她,不準隨便帶人回來打麻將,但是也不用發這麼大的火吧?
“滾不滾?”麥舒畫盯着那幾個女人看。
麥舒畫此刻的眼神陰冷,女人們也不想在這裡惹事,所以連忙離開了。
“哎,你們別走啊,不用管她的……”江美鳳想要追出去,但是麥舒畫卻拉着她的手:“你給我好好站好。”
“你到底怎麼了?”江美鳳氣的不輕:“瘋了不成?我不過是在家裡打個麻將,你要這麼生氣?你將我的朋友都趕走了,你有沒有將我這個媽放在眼裡?”
唐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沒見麥舒畫生過這麼大的氣的,而且,她臉上,手腕上都包紮着傷口。
她擔心的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霍啓森,霍啓森也朝她搖了搖頭。
“最近你經常開着爸爸那輛雪佛蘭出門?”
江美鳳嗤笑了一聲:“怎麼,我開你爸爸的車還要經過你同意不成?”
“你開去找誰了?”麥舒畫繼續問道。
江美鳳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道:“我開去找誰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着?到底是我是你媽,還是你是我媽?什麼時候輪的到你來管我的事情?”
“你開去找麥博海了是不是?”
江美鳳臉色一白,但是她還是不肯承認:“神經病,麥博海又不在這裡,我怎麼開去找他?”
“不要給我否認,我今天已經見到麥博海,你就是每天都去找他,還將家裡的錢都拿去給他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