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將計就計

夜色朦朧, 窗外偶有淺淺的蟲鳴,卻襯得這個夏夜分外寧靜。

屋內,一片熱情。

凌墨卿俯下身吻上她的肩頭, 深深舔舐, 留下一個紅色的印記。

陌生的感覺侵襲而來, 她感到無措, 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 只能絞盡身下的牀單,抵/抗着未知的欲潮。

這樣的她讓他憐惜,吻了吻她的脣角, 輕笑起來:“念念,別怕。”

她的眼角因爲緊張而掛上了淚珠, 卻還是抖着脣說:“不怕。”

他扯嘴一笑, 就像春天旭陽下的春風, 霎時拂過她的心尖,帶來陣陣清涼。

低頭, 細細吻過她白皙的額頭,小巧的鼻尖,殷紅的脣瓣,向下,是她凸起的鎖骨, 稍稍加了點力道, 就聽見她好聽的聲音, 如貓咪一般嗚咽, 撓在心上, 一片酥/麻。

她低低地叫了起來,這樣的陌生的感覺讓她想要排斥, 可是卻又欲罷不能。

“總裁……”她像只迷路的貓咪一樣細細的□□。

她想說,我怕,可是卻沒有說出口,那不是怕,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就只是突然害怕他離開,害怕她在這個時候放下她,讓她沉浸在這樣的浪潮下顛簸。

他從她身上擡起頭,堵上了她微張的脣瓣。

側頭,吮吻她小巧的耳/垂,淺淺呢喃:“念念,叫我墨卿……叫……”

他的動作讓她的臉上熱氣不斷,紅着臉,不敢看他期待的目光,喏喏地喚:“墨、墨卿……”

“乖……念念,再叫一聲……”

“墨卿……”

夜色下他的眸子燦如星光,咬了咬她的鼻尖,低聲許下諾言:“念念,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低啞的聲音含着不可忽略的堅定。

她朦朧着雙眼,突然窩在他懷裡低低地哭了起來。

雖然說男人在牀上的話不能信,可是,那一刻,他的聲音那麼低沉,他的眼神那麼深邃,似乎一不小心就讓她泥足深陷。

那個夜晚,太美。

美好得讓她願意就此沉淪。

一輩子,不離不棄。

於是,一遍一遍喚着他的名字,他在她身上不斷引起波瀾,她難耐地摟緊他的脖頸,任他帶她共赴巫山。

女人的第一次,她疼極了,在那一瞬間咬上他的肩膀,壓抑地哭了起來。

“好疼,墨卿……好疼……”

他抱緊她的肩膀,耐心地輕哄着:“乖……沒事的,一會兒就好……念念乖,不怕……”

身下的這個女孩子和他以前的女人不一樣,她乾乾淨淨的,沒有被這個世界的髒污染上一絲塵土,她現在把全身心的自己都交予了他沒有怨言,沒有後悔。

“念念……乖,我不動,一會兒就好了……”

那一夜夏花開至燦豔,清風帶來滿室的旖旎,拂起她的發悄悄纏在他的指尖。

滿腔疼寵,終化作繞指柔,在這個清涼夏夜演繹人世最美的詩行。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照進來,凌墨卿細彎的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

感受到臂彎裡承載的小小的重量,還未扭頭,他的臉上就溢着如初生旭陽般的笑容。

真好,她在。

低頭,看她眼底淡淡的青色,知道昨晚對她來說還是重了一點,憐惜地撥/開她額間的碎髮,吻了吻她光滑的額頭。

看她不堪被擾,縮了縮肩膀,像只睏倦的小貓一樣往他的懷裡一鑽,他差點笑出聲來。

怎麼會這麼可愛呢?

她啊,還真是一個難得的寶。

今天,就任性一次,翹班吧。

將她摟緊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時,放在她牀頭的手/機震動起來。

有些懊惱,連忙拿起手/機,小心地觀察她沒有一絲被擾的跡象時,纔打開了手/機。

是唐堯的短信。

——三少,蘇苑要行動了。

蘇苑個人沒有什麼能力,所以若想接近凌墨卿成功成爲凌家的人唯一的切入口就是舒念,她所謂的行動,不過就是使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對付舒念罷了。

但是,也不可大意。

眼裡一片陰森。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下,一條短信便發給了唐堯。

感受到懷裡的小人兒像只討吃的小兔子一樣蹭了蹭他的胸膛,他低頭,眼裡風霜盡退,柔意綿綿。

吻了吻她的額,安撫懷裡睡得不是很好的人兒。

真好,他的世界,現在就在他的懷裡。

舒念醒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凌墨卿,心裡有淡淡的失落。微微動了一下筋骨,頓時疼的“嘶——”了一下。

低頭,看身上的斑斑紫紫,鎖骨,胸前,小腹,大/腿,都有他留下的痕跡,離開紅了臉,簡直是……沒有人性!

扭頭,習慣性地拿起手/機,這時纔看到手/機裡有一條他發來的短信。

——我有事,先走了。廚房有飯菜,熱一熱再吃。今天要是不想來公/司的話就不用來了。

合上手/機,捂着臉笑得十分羞澀。

他他他……怎麼可以這麼貼心啊,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唔……不過好開心吶。

簡單地批了一件外套,剛下牀就疼的呲牙咧嘴。

腿好/痛……T^T

低咒,這個混/蛋!

廚房裡頭有他熬的瘦肉粥,簡單再熱一下就可以吃了。舒念用勺子吃了一口,頓時眯起了眼。不鹹不淡,滑膩可口,幾本可是說是挑不出一絲的不足啊。

舒念發現自己詞窮得很,根本不會形容這種感覺,反正就是很好吃,比她做的不知道好多少呢。

心裡忿忿不平,老天對他還真好呢,長得又好看,家世又優越,出得了商場入得了廚房,讓她這個女人有什麼臉面面對他?

不過……

她也很幸/運罷了,遇見他,不就是她最幸/運的事嗎?

凌遠。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凌墨卿背手而立,望着樓下的車來車往,漸漸陷入沉思。

不知道她現在醒了沒有……

想給她打個電/話,卻又怕她沒有醒打擾了她。

怎麼會呢,纔剛剛分開不到三個小時。

扶額,低笑。

還真是入了魔障吶。

她給他的魔障,原來,還不錯。

唐堯敲門,凌墨卿並未回頭,淡淡地應道:“進。”

唐堯站在他身後,平靜地彙報:“三少,蘇家股份已下跌六個百分點了。”

這樣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捎給段晨晰一句話,謝了。”

要不是段晨晰單方面解除和蘇家最近來往的那筆生意,蘇家的股份也不會下跌得這麼快。這筆生意對段晨晰不算什麼,反正他大/爺不缺這點錢的,但是對於已經岌岌可危的蘇家來講,無異於是在他身上對堆稻草,只差那最後壓倒性的一根稻草了。

之所以不直接對付蘇家,是因爲現在還不是斬草除根的時候,凌墨城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調/查清楚,所以他不能直接和蘇家撕/破臉。另外,多方勢力對蘇家的打/壓難道還不過他折騰的嗎?所以,不用他凌墨卿出手,蘇家也照樣撲騰不了多久。

“三少,下週四晚上蘇政的壽宴,去嗎?”

陽光下凌墨卿勾起了嘴角,那抹寒冷是夏日的燦陽也消融不了的。

去,當然去。

“不去……”他聲音微挑,襯着那陽光竟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怎麼給蘇苑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