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了一會兒,陳江就進入了墓室當中,他站定以後,輕輕緩慢的嘗試着呼吸,還好,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用鼓風機通風,墓室裡面的空氣雖然還是一股嚴重腐敗和泥土的味道,但已經沒有了能傷害到人的成
份。
他集中精神,用夜視眼去查看,黑漆漆的墓室明亮起來。
他站的位置,距離最後面北跨院的一座殿堂很近,不遠處那塊傾斜的石碑還在。
腳下都是青石板,他邁步往殿堂方向走,在上面用透視眼觀看,和親自走在這裡感受完全不同。
殿堂正中是一座約有兩米的觀音金身,觀音手持淨瓶,面露慈悲,三個蒲團擺放在香案前。
陳江環顧四周,見觀音像右側還有一個小門,扛着洪旗就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佛堂的裡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製作的像真實居家一樣,還有一張石牀。
他將肩膀上的洪旗輕輕放在了石牀上,然後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空間。
墓室並不壓抑,棚頂甚至比金障障的地下賭場都要高出一些。
他念起透視訣,仰頭往上看,就見一對對治安員在山坳中集結,馬五他們都跪在了草地上,高舉着雙手。陳江收回了透視訣,不再去關心了,事情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田俊傑他們的事了。
他見洪旗睡得踏實,就扔下了他,在墓室中閒逛起來,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主墓室。
墓室正中,停放着一個巨大的石槨,石槨上雕龍刻鳳,做工十分考究。
陳江不想打開石槨去查看裡面,就念起透視訣朝裡面看去。
一看之下才發現,石槨中竟然並排有兩具青銅棺材。
透過棺材,陳江見一口棺材裡面,躺着一位二十多歲的男人,面如冠玉,栩栩如生。
他的身體周圍,堆滿了各種金銀珠寶。
此人生的身材高大,相貌也是十分端正,身穿黑色袍服,上面刺繡着四爪金龍,他的嘴微張,裡面有一顆珠子隱約閃着光芒。
再看另外一口青銅棺,陳江差點喊了出來。
裡面是一個女人,這女人的雙手向上高高舉着,頭髮散亂,雖然口鼻都有淤血的痕跡,但看的出來,生前絕對是個絕美的女人,她的年紀大約只有十七八歲左右。
陳江覺得她的姿勢好古怪,就認真仔細看了看,頭皮漸漸開始些發涼,因爲他看見女人高舉雙手的棺材蓋上,竟然滿是劃痕。
這女人竟然是被活埋陪葬的,也可能是昏迷後下葬的,醒過來以後,她在棺內拼命掙扎,所以纔會是這麼一個古怪的姿勢。
哎!陳江長嘆一聲,邁步就往偏殿走,雖然那個年輕王爺棺內的珠寶和口中的珠子他很喜歡,但見到那女人的慘狀,頓時就失去了興趣。
等他看完兩側偏殿的四口石棺後,就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因爲四口棺材裡面的年輕女子,都是被活埋陪葬的!
陳江看的就有些噁心,這個王爺心腸太歹毒,自己死就死了吧,竟然還讓自己的妻妾陪葬!
用活人殉葬是一種殘忍野蠻的行爲,商朝奴隸主經常用奴隸殉葬,陳漢以後有所收斂,往往代之以木俑、陶俑,很少有人用活人殉葬了。
而這墓室的主人壽王,他是北周宣帝的兒子,那時候早就廢除了活人殉葬,但此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自己的髮妻及妾室活活關在石棺中,當真是殘忍至極!
也不知道當時他們是怎麼保存的屍體,怎麼看着一點腐敗的跡象都沒有?如果沒有妥善的保存方式,這幾個棺材打開後,這些屍體沒多久就得徹底腐爛成泥!
對於這個心狠手辣的王爺來說,倒也是報應!但對於考古研究工作來說,絕對是個損失!
陳江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慾望,就又念起透視訣擡頭向上看,見上面的人在陸續撤離中。
他這纔想起來,電話還在乾坤戒裡面,就趕快拿了出來,按下了開機鍵。
我靠,一點信號都沒有,陳江這纔想起,他此時在地下,哪裡能有手機信號。
他不由得暗罵了一句這個殘忍的壽王,你說你死了還裝修的這麼豪華,爲啥就不能做幾個信號塔?
想到這兒,又不覺好笑,那個時代哪裡有手機呀!
他將手機放在兜裡,又朝上面看,這時,他看見了遠處那條斜斜的盜洞,順着盜洞向下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爲他看見了一個人,此人正是費元武。
奇怪,他沒有被抓?怎麼跑到了這裡?老田他們也真行,就沒發現費元武逃走了?竟然就這麼收工了?他仔細看費元武,只見他並沒有往墓室裡面走,而是趴在盜洞的底部一動不動。
陳江再擡頭向上看,只見三架直升機已經飛走了,一些全副武裝的人押着那些人往一輛輛黑色警車裡
裝。
他看見了田俊傑,他和一名年長的警官在說些什麼,那人指了指盜洞,田俊傑趕快讓人擡來兩塊木板蓋在了上面。
隨後,這些人開始撤離,並留下了兩名全副武裝的人看守在盜洞前。
陳江暗想,費元武你這個家蠢貨,躲在這兒不是找死嘛,外面有人把守,你怎麼出去呀?
他沒再理會費元武,心裡惦記北跨院殿堂內的洪旗,就往後走去。
剛走進殿堂後屋,就見洪旗正在往起爬。
暈倒,他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
陳江連忙快走幾步,“洪旗,你醒了?”
洪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冷的厲害,醒過來以後才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冰冷的石頭上面。
“陳大哥,這是哪兒呀?怎麼這麼黑?我瞎了嗎?”洪旗有些慌張的問陳江,畢竟才十七八歲的少年,遇到變故後,就開始慌起來了。
“沒事,這是地下墓室!”陳江說,
洪旗驚恐的壓低了聲音道:“啥?墓室?”
陳江嗯了一聲,說:“來抓費元武他們了,不是抓咱倆的!”
洪旗還沒反應過來怎麼進來的,只是覺得這裡太黑了,有些害怕。
“啪!”陳江按着了手裡的打火機,洪旗這才鬆了口氣,不是瞎了就好。
“陳哥,咱們怎麼進來的呀?”
陳江聽見洪旗終於問了這個問題,就有些撓頭,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合適,只能信口胡編道:我也不知道呀,醒過來就在地下了!”
“啊?!你也被打暈了?我也是呀,這石頭牀太冷了,把我凍醒了!”洪旗說。
陳江這才明白,爲啥用靈氣封的穴道,才這麼短的時間就醒了過來。
“我還沒進過古墓暱,走,咱們逛逛!”洪旗情緒穩定以後,來了興趣。
陳江不敢帶他往前面走,怕遇到費元武太麻煩,就說:“後面有個石碑,咱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