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你特麼倒是繼續跑啊!”
“欠了豪哥五萬塊錢,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們哥兒幾個都要把你挖出來!”
“哈哈,王大栓,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惹到事還找媽,還要不要臉了。”
西北方向,五名刺龍畫虎的青年混混,手中拎着鋼管,向這邊走了過來。
領頭的染着黃色的頭髮,嘴裡叼着一根燃燒了半截的香菸,肩膀上扛着一根拇指般粗大的鋼管,一看就知道是社會人。
王大栓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五名小混混,頓時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一半,趴在吳奶奶腳下瑟瑟發抖。
領頭的黃毛青年吊兒郎當的向前一步,猛拉一口香菸,玩味的盯着王大栓,笑道:“王大栓,打算什麼時候還錢啊?”
王大栓打了一個寒顫,嘴脣都嚇青了,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連看都不看,非常畏懼突然出現的五人。
吳奶奶心中同樣恐慌,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小夥子,我兒子怎麼會欠你們這麼多錢?”
黃髮青年斜着眼睛打量吳奶奶,笑道:“賭債,昨天晚上,你兒子在鎮上豪哥的棋牌室打牌,輸的一乾二淨後,向豪哥借了五萬塊,這是借條。”
說着,黃髮青年從懷裡拿出一張按着赤紅手印的紙條,看來此事並非作假。
吳奶奶一聽,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在地,哭腔道:“孽子啊!”
黃髮青年並未因此而憐憫吳奶奶,冷笑道:“老人家,你兒子的賭債,你是不是要幫他還啊?”
吳奶奶氣的直哆嗦道:“五萬塊,那可是五萬塊啊,我哪有這麼多錢啊!”
黃髮青年獰笑,大步上前,一把將王大栓從地上拽了起來,威脅道:“您老人家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不還錢,你兒子的小命可就沒了。”
吳奶奶嚇壞了,匆忙道:“別別別,我也想還,可是我沒錢啊。”
黃髮青年促狹笑道:“沒錢?這沒關係,你家的老宅子還值兩個錢,可以當做抵押。”
吳奶奶頓時臉色大變道:“這不可能,那是老頭子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嘿嘿,這樣啊,那你可能就要跟你親愛的兒子說永別了。”
黃髮青
年玩味的笑了笑,一鋼管砸在王大栓的腦門,而後衝身後的小弟揮揮手,冷聲道:“帶走!”
“媽,救我啊,媽……”
王大栓捂住鮮血直流的腦袋,痛苦的慘叫,兩條腿耷拉在地面,死活不願意跟黃髮青年離開。
不過!
這可由不得他,兩名小弟架住他的胳膊,直接往外面拖。
吳奶奶老淚縱橫,哭喊道:“住手,我……我同意拿老宅子抵押。”
黃髮青年擡擡手,那兩名架着王大栓的小弟便鬆手了。
“媽!”
王大栓匆忙躲到吳奶奶身後,眼中依舊充滿了恐慌。
吳奶奶關切的打量自己的兒子,想看看對方的傷勢嚴不嚴重。
黃髮青年玩味一笑,再次伸手入懷,拿出兩張紙。
一張是王大栓的借據,另一張是房屋轉讓協議。
“老人家,你只要在這裡按個手印,借條就可以還給你了,以後我們也不會再找你兒子麻煩,當然,這是在你兒子不再借錢的情況下。”
黃髮青年將房屋房租轉讓協議遞給吳奶奶,當即便有一名小弟送上紅色印泥。
很明顯,黃髮青年是有備而來,早就盯上了吳奶奶的老宅子。
吳奶奶雖然不捨得老伴留下來的唯一念想,但是不忍心見兒子就此喪命,深深嘆了一口氣,便決定把老房子壓出去。
“等一下。”
不過,就在這時,陳飛揚出面打斷,同時搶走了房租轉讓協議。
“小揚,你……”擔憂兒子安危的吳奶奶,心急如焚的看着陳飛揚。
陳飛揚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輕輕道:“吳奶奶,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了。”
吳奶奶知道陳飛揚做事有分寸,便點了點頭,讓陳飛揚拿主意。
王大栓則怒不可遏,憤怒道:“媽的,你小子倒什麼亂,很想我死是不是!”
只要簽字畫押,拿老宅子做抵押,自己就可以還清豪哥的賭債了,以後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可是沒想到,關鍵時刻,卻被陳飛揚打斷了,這讓王大栓非常的生氣。
陳飛揚盯着王大栓,當場甩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厲聲道:“廢
物,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
王大栓捂住流血的嘴巴,心急十分的憤怒,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此刻的陳飛揚非常的強勢,令他敢怒不敢言!
“朋友,你是誰?”黃髮青年皺眉問道。
儘管陳飛揚身上的衣服很髒,但是眼尖的他還是看出了衣服的牌子。
範思哲!
這可是國際名牌啊!
一般人絕對穿不起,就算豪哥,也只是一件而已。
而且豪哥平時還不捨得穿,只有出席重大場合的時候,纔會偶爾穿一下。
對於這個牌子,黃髮青年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經常看範思哲西裝的圖片,陌生的是這麼名貴的衣服,與他的距離的太遙遠。
如今!
陳飛揚身上就穿着這樣一套名貴的西服,這令黃髮青年不由得慎重起來。
非富即貴!
這是黃髮青年對陳飛揚的評價。
陳飛揚迎上黃髮青年的目光,輕輕一笑道:“這位老人家對我有恩。”
黃髮青年疑惑道:“所以呢?你想保下王大栓?”
陳飛揚玩味的笑了笑道:“我對王大栓並沒有絲毫好感,相反,對於一個不學無術的酒鬼賭徒,我非常的厭惡,可是礙於這位老人家,我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你還是要保下王大栓?”
陳飛揚如實道:“沒錯。”
“那簡單啊,讓老人家在房租轉讓協議上簽字畫押就可以了。”
陳飛揚搖搖頭道:“這可不行,那個房子我曾經住了好幾年,不能賣給別人。”
這裡是他兒時的回憶,雖然後來被老傢伙從吳奶奶手裡帶走,但畢竟,吳奶奶算是陳飛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黃髮青年斜着眼睛看向陳飛揚,笑道:“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飛揚不想惹麻煩,再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於是道:“我可以把錢還上,這房租轉讓協議……廢了吧。”
說着,陳飛揚當着黃髮青年的面兒撕碎了房租轉讓協議。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黃髮青年低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