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陳錦,深知他心頭打的小算盤,直言道:“我李梟雖是一介森山農夫,但也明白局由心生,宴由人變,玉娉婷是我的女人,只能吃我這個男人的老本。請客?你還是讓陳院子親自來吧!”
陳錦暗氣,沒料到李梟不貪小便宜,不能在玉娉婷面前打他的臉,反被瞧不起,被罵沒資格請客。
李梟不屑一笑,左手摟着玉娉婷的柳腰,右肩和惋紅曲並行,遠遠看去像左擁右抱的走進全聚德,留下身後臉色陰沉的陳錦惡毒的盯住他。
……
雅間內,三人剛剛坐下,陳錦又跟了進來,坐在惋紅曲的旁邊。
玉娉婷聳眉瞪眼,鼓起小嘴,以爲陳錦知趣的走了,沒想到他臉皮厚的和城牆一樣。
李梟好笑的點頭,男人臉皮厚是好事,這樣才能追到女人和幹倒敵人,可惜陳錦選錯了對象,也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惋紅曲是金陵,商海都赫赫有名的絕世佳人,她對男人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判斷出內心的想法,對於陳錦的道來,心知肚明。
陳錦諷刺的道:“唉!國內農民的生活條件不好啊!一年頭掙不了幾個錢,估計李兄弟這一頓飯要吃空老本,我思來想去,爲了報你對我爺爺的救命之恩,這頓飯還是由我來請吧!”
“陳錦,你太過分了,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玉娉婷心窩中的怒火噴涌而出,她不在乎李梟是什麼身份,但絕對不允許別人侮辱他的身份。
坐在玉娉婷對面的惋紅曲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朝陳錦讚賞似的眨眼,細聲道:“聽說歐洲講民主,環境優美,可以給我講講你的過往嗎?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遊覽。”
陳錦銅錢大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亮光,果然在李梟身上找存在感是正確的選擇,這不!一位絕世美人兒就被他吸引了。
“不僅環境好,人文談吐,文化藝術,我們華國人根本不能和人家想必,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喔?你在歐洲哪兒留學呢?”李梟故作羨慕的問了一句。
“哼!世界有名的克倫堡,技術和學識超過華國一大截。你這農民也是種田的,改天我抽空教你幾手,讓你的秧苗茁壯成長,多掙幾個飯錢。”陳錦壓根瞧不起農民,算死了農民一輩子掙不了幾個錢,肯定要求生物技術人員來發家致富。
“克倫堡!”李梟被逗笑了,估計很多人都聽過,可他最清楚的明白,其實克倫堡在四年前就化成了一片廢墟。
他道:“你在克倫堡留了幾年學呢?三年?”
“不錯,你這個農民還有點耳目嘛!留了三年學,拿到畢業論文第一的我回到華國,準備大展身手,帶領你們這羣土農民致富。”陳錦一副高高在上,農民都得仰望他,求他的表情。
“唉!”李梟感嘆着搖頭嘆息,陳錦以爲他在自嘆不如,甘拜下風,乘勝追擊的道:“你不用悲嘆,也不用自卑,看在玉師妹的面子上,今後有什麼技術上的困難儘管來找我,以後我也幫你好好照顧玉師妹,你安心的回家種地吧!”
玉娉婷咬緊薄脣,捏緊水杯,恨不得砸在他頭頂般的怒目相視,反觀惋紅曲,全程面帶笑意,包起烤鴨,悠然自得的小口雕琢,笑看風雲。
惋紅曲拿起餐巾輕擦嘴角,瞥了一眼李梟,淡淡的道:“吵得飯菜都變味了,讓他閉嘴,不要打擾我細品美味。”
李梟微皺劍眉輕點頭,腦海中回想起一片滔天火海,隨即爆炸聲,呼救,求饒,槍聲,滔滔涌出,雖然時隔多年,殘酷的記憶依舊清晰。
他雙目陰寒,雙手撐着桌面,表情沉重的道:“四年前,凌晨兩點,倫敦西面的克倫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響起一道槍聲,緊接着槍聲如鞭炮般密集,爆炸產生的火光嘹夜,大火吞噬了片片區域。人體研究組的博士攜帶研究資料和突變者逃出,但獵食者現身將其斬殺,整個克倫堡,唯一活下來,並且逃走的只有突變者。”
李梟隔着桌子,俯身對陳錦道:“你確定你是克倫堡的畢業生?不是招搖撞騙的騙子?或是假學歷?”
倫敦封鎖了克倫堡被毀滅的消息,事隔四年,如今知曉的沒有幾個人了。
“獵,獵,獵食者傭兵團在此戰中全滅,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陳錦顯然知道一點消息,聽到李梟復原了當年的情景,驚得癱軟在椅子上。
“因爲……”李梟的頭劇痛,曾經的血腥殺戮在他腦海中徘徊不去,低下甩了甩,但引動了體內的玄甲鱗蛇氣息,震得桌面的餐具劇烈顫動,燈光忽暗忽明之中緩緩擡起頭,一雙紫色的蛇目神秘又冷酷,陰寒刺骨的道:“因爲我是……最後的……獵食者。”
“啊!嗷!獵食者,啊!”陳錦被嚇得身形後仰,從椅子上摔下,滿臉驚恐,心神聚裂,雙腿發軟的四肢趴地朝門外逃跑。
獵物,陳錦的腦海中唯一的一個聲音,他是一隻卑微,無法反抗,即將被宰殺的獵物,而李梟是手持鐮刀的獵食者,凡是被盯上的獵物只有一個下場,死無葬身之地,屍骨無存。
雅間內,李梟閉眼昂首,擡手按住額頭,心頭的執念是博士培育出了突變者,相當於是突變者的親生父親,但他殺了突變者的親人,這仇太深太濃。
何爲突變者?
顧名思義,提取異能者的基因製造出的怪物,之所以被稱爲怪物,是突變者擁有比異能者更強大的力量,可惜基因變異的難題無法攻破,導致突變者吸收周圍物體的元素才能存活。
突變者厲害是厲害,可毀滅環境的弊端更厲害,世界多國的傭兵團組成聯盟夜襲克倫堡,勢要毀滅這項反人類的邪惡技術,這纔有了獵食者們的團滅。
爲什麼陳錦會知道這場戰役?難道里面還有李梟不知道的秘密?